31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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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願意幫忙出主意了！？”哈利迅速的抬頭問，帶着滿臉隨時準備轉變成驚喜的驚訝。

“回答我的問題，波特。”對着情緒變化劇烈的救世主，斯內普臉都黑了。

“嗯…”哈利撓着頭使勁想，“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但是我跟德拉科已經當了9年朋友了…”

“所以？”斯內普挑眉問。

“呃，所以我已經習慣將他當做朋友來看待了，突然又重新變成了對立的關係，這讓我很難適應。您知道，這就好像我習慣了每天早晨都要喝南瓜汁，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我要改成牛一樣…呃…我並不是在説您…”不小心説錯話的救世主在那個讓他改喝牛的人的瞪視下迅速消音。

“所以，你爭取一個斯林特林的友情只是為了你那可憐的小習慣？”斯內普用一種誇張的驚訝語氣問。

“當然不是，可德拉科曾經是我的戰友，我們曾經彼此信任，跟羅恩還有赫他們一起面對食死徒。我對這種關係滿意極了，我也沒有辦法在將德拉科當成死對頭或者小食死徒來看待。”哈利説，斯內普誇張的語氣讓他的臉明顯的變紅了，但現在的救世主可不再是從前那個一點自制力都沒有的孩子了。

“你總是這樣嗎？波特。”斯內普説。

“什麼？”

“不管對方曾經做過什麼，不管一開始是多麼的痛恨那個人，甚至不理會對方曾經有可能成為什麼人，只要那個人對你有過一點幫助，只要那個人對你好一些，你就一心一意的只記得他的好，把之前的厭惡全部丟開。你總是這樣嗎？不管對誰都是這樣嗎？！”斯內普説到最後甚至是在低吼。

哈利不知所措的看着這個突然變得動起來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不管是納西莎還是德拉科，他們會幫你只是因為黑魔王已經捨棄了他們，他們已經不可能在通過黑魔王得到任何榮耀。你難道真的以為馬爾福選擇了光明？不，你錯了，他們那個時候已經無從選擇了，光明是他們唯一的出路。納西莎擔心自己的兒子，而德拉科和你並肩作戰的時候，那個時候黑魔王已經死了！”斯內普冷酷的説，他一向平滑的聲線裏突然多了一些什麼東西，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穩定。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哈利説，“但是他們最終選擇了光明，選擇了和我站在一起，不管是因為什麼，我也不在乎是因為什麼。德拉科從前確實是一個令人厭惡的混蛋，現在也是。但我知道他不只是一個混蛋，我知道他聰明，心思縝密，才華橫溢，他是我們年級裏才智僅次於赫的人，雖然他現在軟弱，欺軟怕硬，還傲慢的要命。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可以多麼的堅強。不管是盧修斯、納西莎還是德拉科，馬爾福家只重視家族的榮耀和家人，可是這樣不好嗎？重視家人難道不好嗎？”哈利眼睛裏出得某種東西，讓斯內普從心底裏泛起了一絲帶着苦澀的柔軟。教授沒有説話，他沉默的看着他的男孩，聽他繼續。

“是，您説的沒錯，他們曾經做錯了，甚至如果跟隨伏地魔能有更多的利益他們就不會和我站在一起。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納西莎幫我了，她救了我！是她的決定直接導致了伏地魔的失敗。德拉科從他拿起魔杖站在我身邊的那一刻起，就從來沒有再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他和羅恩、赫一樣，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我當然知道您所説的那些，可是我們難道要因為一個人曾經做錯了，並且曾經有可能繼續錯下去就不去接受他嗎？哪怕他選擇了跟我們站在一起之後也不去接受他嗎？”哈利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他看着斯內普的眼睛説出這些話，那雙碧的眼睛讓斯內普產生了想要避開它們的想法。

“那麼，你知不知道，我也一樣。”斯內普説，“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是個虔誠的食死徒？你知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你知道的，但你不在乎，你認為我已經拋棄了黑暗投向了光明，你以為我一直在為自己曾經錯誤的選擇而悔恨。是的，我一直在後悔，一直在自我厭惡。但是，你知不知道，就算是這樣，我到現在還在很大程度上認同着曾經的那個靈魂完整的黑魔王？”斯內普看着哈利的表情，輕輕的笑出聲來。

“呵，你不知道。你以為我保護你，為了殺死黑魔王付出了一切，你以為這代表着我是絕對光明的。但是我和馬爾福是一樣的，我們是一種人。我站在光明的一方，只不過是因為我被上了絕路。就好像他們維護馬爾福家的榮耀與家人一樣，我也有我要捍衞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和黑魔王所做的發生了衝突，僅此而已。”斯內普停頓了一下，他彎下，看進哈利的眼睛裏説，“現在，你知道了。你會怎麼做呢？你會像對待德拉科那樣，繼續把我當做你最尊敬的教授。你會諒解我，就像你諒解馬爾福一樣，因為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光明的。因為你是哈利·波特，單純而善良，非黑即白。”斯內普站起身來，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他想他需要離這個男孩遠一點，他需要坐下，坐在離他遠一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