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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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寢房內，落葉坐在牀畔，輕撫着龍靜蒼白的臉，突地聽見門軸轉動的聲音，不回頭望去，瞧見是阿清正在關門。

落葉錯愕地起身，上前想要將門打開，卻發現門板像是從外頭被什麼東西綁住，她怎麼也拉不動。

不解之餘，她瞧見門縫不斷有煙霧滲入。

她疑惑地蹲下身，了口氣，便覺得喉頭灼熱，心知有異，連忙起身，用力地拍着門，張口喊着，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接着餘光瞥見就連窗户縫隙也不斷地滲入煙霧，她左看右看，趕緊拉開衣櫥，將裏頭的衣物都給扯出來，拿去住任何縫隙，然而才好一窗一門，她便因為已經入太多煙霧而無力的跌坐在地。

她抬眼看着躺在牀上的龍靜，死命地在地上爬行着，她無法喚醒她，只能想辦法爬上牀，試圖搖晃她。

但，龍靜只是低了幾聲，沒睜開眼，落葉只好拿起被子將她整個包覆，再用身體緊緊地將她護住。

她回頭看着滿室的煙霧，淚水無助地滑落，張口不斷地輕喚:靜兒，我的女兒…

就在她快要昏厥之際，她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

“默，是誰把門給鏈上鍊子的?”巧瓶覺得奇怪。

“默，這些小爐子怎麼還一直冒着煙?”

“巧瓶，退後。”察覺不對勁的併成沉聲説。下一刻，他已經瑞開門板，瞧見裏頭景象，他忙大聲喊着，“巧瓶，去找人過來！”

“是！”巧瓶將手上的藥隨便擱着，起裙襬狂奔着去討救兵。

金如秀站在寢房門前，面無表情，沒人讀得透他此刻的心思。

“二少，別靠太近，就怕那殘煙還有毒。”併成沉聲警告。

“烏嚎…”他啞聲輕喃。

“天喜那裏診斷得如何?”

“衞姑娘説，龍二夫人的身上本來就有殘毒，如今是毒上加毒，狀況不妙，但已經派人去找衞大夫過來了。”金如秀黑眸冷鶩得教人打從心底顫抖。

“龍靜呢?”

“衞姑娘説，幸好龍二夫人護着她，她才沒入太多毒氣，只是人現在還昏着。”併成嘆了口氣。

金如秀輕輕地點點頭…會兒突地掀哼笑了聲。

“二少?”

“高招啊，連我都敢訛。”金如秀回過身，吐出的語調詭可怕。

“併成，你可知道訛我的下場是什麼?”併成不解地看着他，本搞不懂他這麼問的用意，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二少動了殺機。

“他死定了。”金如秀語氣森冷。

“二少，夫人説了，萬事要三思而後行。”併成難得正經地勸道，甚至打算只要他有任何奇怪動作，他會不計代價地擋下他。

“我想好了。”金如秀黑眸動的光痕危險而兇殘。

“二少不如先去看看龍姑娘。”

“天喜在我很放心，況且待會衞伯父就到了，我不是大夫，待在那裏也沒什麼用，倒不如趁現在…清理門户。”阿清的身上有龍靜親手做的香囊，尋常人也許距離一遠就聞不到，但他可不。

金如秀嗅着氣味，緩步往外走，下了長廊，信步朝主屋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