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成王敗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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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隆慶的話,張凡開始在心裏面猜測,到底隆慶是要和他説些什麼。君臣二人單獨相見,雖然談不上會説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之類的,也必然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是隆慶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畢竟御書房後面那位總是會被人們遺忘的宮中主薄還在那裏默默地坐着,記錄着皇帝的一言一行,這就足以説明,隆慶要和他談的事情即便如今這一時半會不能公開,將來也是可以拿出來見人的。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張凡就有些不太清楚了。看到隆慶那張帶着神秘心思的面容,或許一般人都會以為隆慶必然是有什麼大事要和張凡商議。但是知隆慶的張凡明白,看待隆慶是絕對不能這麼以如此常理的目光來看的。就像之前,年初的時候,隆慶也是如此神秘地對張凡吩咐了一些事情,而那卻是要張凡去漠北找能壯陽的
蓯蓉回來,這實在是讓當時的張凡有種哭笑不得的想法。
想到這些,張凡發現,這皇帝的心思當真是難以猜測,只不過他所説的這個皇帝到底是指古往今來所有的皇帝,還是單單就指隆慶一人,張凡自己也有點不清楚了。
既然猜不到,那就索不猜了。張凡想明白了,直接開口問道:“微臣敢問陛下此次叫微臣前來,還有什麼事情要與微臣説的?”
“嗯,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難辦。”隆慶沒有立刻回答張凡的話,反而是猶豫了一下,對着張凡説道“朕就先跟你説説,你要是覺得可行,那咱們君臣二人就再議;若是你覺得不行的話,那就把這些話給朕爛在肚子裏不要再提起了。”張凡聽他這麼一説,頓時嚴肅了起來,心中不猜測是不是隆慶要跟他説什麼大事了。不過轉眼一想,也有可能是什麼有關隆慶私生活的事情,這…“陛下還請説,微臣必然謹遵陛下的意思。”張凡又是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擺了出去,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嗯,那朕就説了。”隆慶看到張凡答應了自己,便開口説道“其實朕所要説的事情,跟那兩個葡萄…佛朗機來使有關。”
“嗯?”聽到隆慶的話,張凡不由得擺起了一副詫異非常的面孔“微臣不知陛下想要説什麼。”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隆慶會提出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話題,而且這一時半會之間,張凡也有點想不明白,為何隆慶會和他説這件事情。而且還是如此特意將他叫過來,君臣二人頗為神秘地討論這麼個問題。
“朕的意思是…”隆慶説到這裏,還特意停了下來,轉頭向四周看了看,繼續説道“愛卿你覺得他們要乾的事情,怎麼樣?”這番話隆慶説的小心翼翼,彷彿是怕被那本就不存在的外人給聽了去一般。
“他們要乾的事情?”張凡聽了隆慶的話之後,有些猶豫,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指什麼。突然,張凡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明白了過來隆慶到底要説什麼了。
“陛下的意思是…”張凡試探地説道,雖然他心中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隆慶的想法了,但是他還不敢完全確定“那佛朗機人準備進攻天竺,搶奪天竺錢財,奴役那裏的百姓幫着自己發財的事情?”這一次,隆慶沒有説話,而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了。
“果然!”張凡心中説道。剛才他所猜測的就是這件事情,畢竟跟理查德和喬安娜兩個人能扯得上關係的也就這麼一件事情了。再加上隆慶那副子,張凡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之前不敢確定是因為他雖然猜對了,但是他不相信隆慶財
的本
已經發揮到了這般地步。如今看起來,張凡還是太過小看隆慶了。
“陛下,請恕微臣直言。”張凡相通了一些事情,此刻正是擺正了姿態,一本正經地對隆慶説道“他們所要乾的事情,微臣之前都已經是對陛下説過了。雖然那些只不過是微臣的猜測而已,不過微臣敢説,他們所要乾的絕對比之微臣所猜測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這話怎麼説?”隆慶聽了之後,趕緊問道。
“陛下,事情是這麼回事。”張凡解釋道“之前微臣所説過的就不再重複了。他們過去了之後,霸佔那裏的錢財和人力,用這種本就不花他們自己一文錢的方法來幫他們賺錢,可想而知他們到底能夠撈到多少好處。而且,事情還不僅僅就是這樣。陛下可以想想,他們不只是可以讓那些被他們奴役的人們幫他們賺錢,還可以讓他們幫着打造火器等等東西。這麼一來的話,那些佛朗機人就可以節省下來一大筆用在軍隊上面的開銷了。
“而等到再過幾年,他們因為這種盤剝而變得實力強大了之後,就不會滿足於只停留在原地,必然是會想其他的地方再發兵、再掠奪。而以後,就是落後的地方更加落後,而他們這些侵略者卻是越來越強。”
“這…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隆慶聽了張凡的話之後,有些詫異地問道“這麼做也未免太過沒有人了吧。”
“陛下仁慈,但是陛下只看到了那些遭受不幸之人的遭遇,卻沒有看那些勝利者的樣子。”張凡説道“陛下想必應該清楚,每一朝一代的史書都是由下一個朝代的人來撰寫的。不管那個朝代曾經有過多麼輝煌的時刻,到了史書中也必然是會被那些撰寫者們極盡污衊只能,描寫的異常不堪。陛下,這歷史不管它到底是怎麼樣的,而後來的人所能看得到的歷史,卻都是由勝利者去寫的。
“不管那個勝利者是多麼的殘暴和無情,也不論那個失敗者是多麼的温和和善良,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才是不變的真理。那些佛朗機人只要統治了天竺,就掌握了生殺大權。他們壯大了自己之後,又有誰還敢去説他們的壞話。而那些被他們所統治的人,即使心生不滿,估計也恐怕只是有一半的原因要怪在那些入侵到他們家園中的佛朗機人頭上,還有一半卻是要怪到他們自己的國家頭上。
“陛下,這種事情,國與國之間又哪裏會有人二字可言。只要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不管他們之間曾經有過多麼美好的過去,只要是事關兩國興亡的事情,任何一國都會毫不猶豫地
出獠牙,在另一國沒有防備的時候,將它咬個體無完膚,或者乾脆就這麼滅了他們,佔了他們的好處來讓自己過得更加舒坦。”張凡的這番話讓隆慶深思了起來。隆慶自大登基到現在,並沒有多少年的時間,而其作出的一些對於外國的決定並不是很多。而這個兇狠和人
二字,其實還不能用在隆慶的身上。
誠然,在對待漠北的元蒙殘黨一事上面,隆慶也是保持了一貫的強硬作風,對於對方的入侵那是堅決沒有一絲妥協的。可是這並非隆慶一個人的行為,明朝的哪一任皇帝不是這樣。不管是貪玩非常的正德皇帝,還是説像隆慶老爹嘉靖那樣情古怪到了極點的皇帝,明朝歷史上出了這麼多
格古怪非常的皇帝,卻是沒有一個人會在對元蒙的這件事情上面做出任何妥協。對於朱氏一脈來説,抗擊元蒙殘黨已經貫徹在了他們的血脈中,成為了一種天
。
而除此之外,隆慶就沒有接觸過別的國際事務了。一直到現在,張凡向他説出了這番話。
是啊,對待自己國家的百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適度的話,不論是狠還是柔,都絕對不會有人去管你。而對待他國的時候,若是還想用什麼柔的方法,那就是對自己狠了。
“這點朕也是明白,只不過…”隆慶説道“…只不過那也只是在兩國敵對戰之時才會有。而如今朕所説的就像那羣佛朗機人一樣,一個國家並沒有招惹過他們,甚至距離他們的國家相差了千萬裏。而他們竟然就這麼説打就打,這是不是…”
“陛下的意思微臣明白,只不過如今可不再是以前那樣子了。”張凡説道“當年咱們的鄭和鄭公公七下西洋,那時候,歐洲還沒有咱們這麼大的船。而如今他們也有了能遠渡重洋的海船,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因為國家都不大,卻都是渴望着更大的領土。這些領土也自然是要到海外去尋找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這種遇到當地的百姓,想要強行霸佔他們財產的情況。”隆慶聽了之後,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嘆這種做法的不對,還是在否定着什麼。
“其實陛下,咱們也可以這麼做。”張凡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將隆慶的心思給調了過來“而且咱們去做的話,本就用不着動刀動槍。當然,這護衞的力量還是需要的,但是咱們用不着調集大批軍隊,就能辦成很多事情。而且那樣的話,咱們賺的比那些歐洲人也不會少。”聽到張凡的話,隆慶的眼光中又
出了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