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所謂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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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原因,努爾哈赤還沒有説出來,不過他説到這裏,張凡定然是知道了阮兒一定是説了什麼朱翊鈞非常在意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個雖然是太子,但是因為年齡尚幼,如今還生活的無憂無慮的孩子那麼關心。努爾哈赤的話還沒有説出來,張凡自己就開始猜了起來。
美?張凡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可是這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子裏還不到一瞬間就被他拋開了。開什麼玩笑,美這種東西雖然可以説是無往不利的,可是施展這種計策還是要看情況的。就拿施展美的對象來説,朱翊鈞也許是個知道遵循自己慾望的人,但是不要忘記了,如今的朱翊鈞還只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而已。就算是某些皇室子弟的確是荒唐的很,可是對朱翊鈞頗為了解的張凡卻怎麼也不會認為朱翊鈞會中這種計策。當然,以後的朱翊鈞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會中計,不過對於現如今的朱翊鈞來説,這事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施展這種美人計也是要下本錢的。張凡雖然沒有見過阮兒的面,可是據自己手下彙報來的消息以及剛才努爾哈赤跟自己所説的情況來看,這個阮兒的長相絕對不是什麼國天香。當然,張凡也許會對努爾哈赤這個外族孩童的審美觀有所懷疑,可是他也同樣聽自己手下説過,據那些人彙報,這個阮兒絕不是什麼貌美如花的女子,而且據他們説,阮兒的相貌十分的平凡,平凡的什麼程度呢,怎麼説呢,距離“醜”這一個字就差了一線。
既然不是美作怪,那會是什麼呢!張凡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金錢財富嗎?這更是開玩笑。也許朱翊鈞,哪怕是他老子隆慶微服私訪的時候,身上都不會揣着一文錢,可是對於擁有整個天下和將要擁有整個天下的他們來説這本就不是什麼問題。當然,這天下也許有比之皇家更加富有的人,可是先不説朱翊鈞和他老子如今掌握着生殺大權,就算是他們貪財的很,這種所要形式所得來的財富對於他們來説是絕對不屑的。
隆慶想要錢,他可以派張凡出來徹查貪官。反正這天下的貪官多得是,抓實抓不完的,要是沒錢了,他可以再派張凡或者是其他的欽差大臣出來轉轉,這錢也自然就到手了。而對於朱翊鈞來説,這個如今才不過八歲的孩童太子對於金錢的慾望似乎是更勝一籌,他對於張凡那是和他提過的,在海外掠奪財富的做法不止沒有阻止,反而還是大加鼓勵。甚至於在張凡和他説過這件事情之後的幾天裏,他一直來找張凡談論這件事情,還一心想要把規模擴大不少。
可是不管怎麼説,他們都不會對於張凡所猜想的那種財富抱有什麼心思。掠奪海外的財富不僅可以讓自己的國家強大,還會讓他國疲軟下來,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才是他們所想要的。其他的東西,他們可是毫不在意。
之後,還剩下什麼呢?權利?這更加是扯淡的事情,朱翊鈞本來就是將要登基為皇帝的太子,他哪裏還會對權利動什麼心思。甚至於,朱翊鈞想要千方百計地擺這種自己將要獲得的權利,因為他做王子、太子的生涯,耳濡目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在比之一般官宦人家子弟要早不少的基礎上,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權利越大,責任就越大。他從哪些講官的口中知道了歷史上很多帝王的事情,甚至於他自己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的父皇。隆慶顯然不是一個勤政的皇帝,不僅貪圖女,平裏用度也是奢侈的很,可就算是這樣,隆慶還是有份心思當一個好皇帝,有一些事情他還是要過問一番的。可是朱翊鈞卻是知道,哪怕就是這所謂的“一些事情”也讓他的父皇每要花費好幾個時辰的時間來做。為了這件事情,朱翊鈞對張凡在暗地裏抱怨了好幾次,張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張凡那時也是好一番勸,畢竟歷史上的萬曆皇帝實在是太出名了,三十年不出宮門,不理朝政,不郊、不廟、不朝、不見、不批、不講,對於將來有可能做出如此“豐功偉績”的一代帝王來説,張凡怎麼可能不警惕一二呢。
回到這裏,且不説朱翊鈞和阮兒如此談得來這件事情的背後是否存在着什麼陰謀,光是朱翊鈞為何會與這個阮兒如此親近,張凡就想不明白了。他在心中將所有能引朱翊鈞目光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可是沒有一樣説得通的。
“這阮兒到底和鈞兒説了什麼話?”心急如焚的張凡也不顧努爾哈赤馬上就要説出答案,急忙着問道。
努爾哈赤對與張凡這種焦急的態度有些疑惑,不過他也立刻明白過來,張凡如今是有點關心則亂的意思,也不再多想什麼,立刻回答道:“回大人,阮兒與殿下説,殿下十分像他過世了的弟弟。”張凡正在聽着,卻發現努爾哈赤半天都不再説話了,不由得很是驚奇:“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一句話?下面沒有了嗎”
“就這一句話,下面沒有了。”得到了答案的張凡,如今卻沒有一點揭開謎題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疑惑。不管這個阮兒是否帶着陰謀接近朱翊鈞,但是若只是説了這句話就能把朱翊鈞哄得這麼團團轉,這…這個太子殿下也太好糊了吧。
努爾哈赤看着張凡那皺在一起的眉頭,並沒有出什麼驚訝的表情,開口説道:“大人想不通嗎?説實話,當時的我還不知道殿下對這個阮兒有什麼好,所以對阮兒的這句話並沒有在意。可是我卻發現,在阮兒説了這句話之後,殿下和她之間又親近了幾分,談話什麼的也更加親近了。當時的我也是和大人如今一樣,很是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我和殿下回來的路上,我就想要問問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當時的我以為殿下之時一時的好奇才會對阮兒如此親近。只是哪裏知道,殿下他第二天又是去了戲園子,而且和阮兒之間的親近還是有增無減。那晚回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開口向殿下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起初,殿下也是不肯告訴我,可是我一直沒有放過這件事情,一直向殿下他詢問,殿下可能是煩了,又或者是因為殿下他把我當做朋友,這才告訴我原因。殿下他説,他覺得阮兒很像自己的姐姐。”
“你説鈞兒他説這個阮兒很像鈞兒的姐姐?”張凡看着努爾哈赤,有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張凡卻更加惑起來。原因無他,朱翊鈞的幾個姐姐,張凡都是見過的。壽陽公主、永寧公主、瑞安公主、延慶公主、還有棲霞公主這幾個隆慶的女兒,張凡都見過,可是張凡沒有發現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會和努爾哈赤給自己描述的這個阮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不,其實殿下説的不是阮兒像殿下他的某個姐姐,而是説殿下覺得阮兒像殿下的姐姐。”努爾哈赤補充了一句。
這句看似有點像是繞口令的話,張凡卻是立刻就聽懂了,而隨即,他也懂了這整件事到底是什麼原因。朱翊鈞之所以説阮兒像他的姐姐,並非説阮兒和他的某個姐姐很像,而是説阮兒給朱翊鈞一種自己姐姐的覺。
這聽起來有些説不通,可是張凡卻是明白的很。皇家子弟,天生不同於平民百姓。雖然他們從一出生就衣食無憂,萬人追捧,也不必為自己的生活發愁;可是同樣的,他們可能一出生就決定了自己將來的人生。特別是出生皇家的女子,她們要知書達理,平裏不可驕縱,也耍不得任何女兒家的脾氣,一切看起來都要給人一種完美的覺。自打明朝中期之後,朝廷就有了一個規定,駙馬的人選必須從平民或者是低級官吏的家中選取,而且若是有人被選中,那麼這家人便不得再有人出仕為官。當然,若是哪位公主不願意,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被打扮好,送去和親。不過不管是哪一條路,對於這些公主來説都不是什麼好歸宿。
朱翊鈞的幾個姐姐自然是大明朝的公主,可是她們卻從來不會和朱翊鈞多親近,平裏只是禮節上的往來,見面問好如同設定好的機器一般,絲毫沒有一點家人的覺,這可能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吧。
這些公主們雖然聽多了自己姑姑們的不幸生活,可是對於朱翊鈞這個將來鐵定會當上皇帝的弟弟來説,他的這些姐姐們卻完全沒有對他好一點,將來等到自己要嫁人的時候,她們這個做皇帝的弟弟會給自己尋個好人家,或者是網開一面,放自己一馬什麼的。畢竟她們可在骨子裏的格就是要遵守皇家的禮儀,絕不得做出這種事情來,而且“先輩”的經驗告訴她們,往往想要耍這種小聰明的人,下場都是很慘的。
於是乎,很顯然,朱翊鈞的童年過得並不怎麼樣,雖然他的父皇,生母和當今皇后都十分寵愛他,可是他還是會覺得孤單。那麼如果他能有個平易近人,不管是甜還是苦,什麼事情都會和自己説的姐姐,這種心情,張凡自然是理解的。這跟阮兒的相貌沒有絲毫關係,這,完全就是朱翊鈞的內心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