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家犬與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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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居住的地方只有四個人，我、哥哥們還有母親。沒有僕人，沒人看守，那是一個被封閉起來的世界。母親會為哥哥們梳頭、穿衣服，會給他們講故事，有時還會與他們進行種種角扮演遊戲。但她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哭泣或是笑容都無法喚回她的關注，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母親唯一會親近我的時候是在往我的關節中注入毒素的時候，她必須儘量延緩我的生長。偶爾，要是我搐得特別嚴重，她還會用手掌按住我的頭。那是我唯一可以覺到她體温的機會。”

“即便如此，她還是對我來説最重要的人，如果沒有她我不可能活得下來。我父親有十七個私生子，假如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接掌銀盾，我的下場都只有死。我從很早以前就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被殘忍地對待並不是一件壞事。”

“更何況，我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我通過銀盾的第一任家主留下的殘酷試煉。只要能夠通過試煉，我們就能從這個世界出去。我的父親是一個相當極端的人，他曾經深愛我的母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哥哥們身上沒有着他的血，但他卻從不説破，甚至還會幫助母親遮掩此事，讓母親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直到母親即將分娩的那一刻，他才宣佈了對母親的懲罰。哥哥們早就因為‮物藥‬的作用變成了痴呆兒，而母親要面臨的則是終生足。我的母親從來都熱愛自由，這對她來説絕對是一項致命的打擊。曾經有幾年，她不得不依靠‮物藥‬才能活下去，這是我之後聽負責遠程監視我們的人説的。”

“我的誕生是一場母親展開復仇計劃的第一步。我並不是自然受孕的結果，我母親想辦法從外界來了父親的種子，為的就是要用銀盾對付銀盾。小時候我一直在想，假如我能讓她從這個狹小的世界中走出去，那她大概就會把視線停留在我身上了吧！”

“不過事實證明，她想看的戲碼不過是兒子擊敗父親，在這一幕之後發生的任何事對她來説都是毫無意義的。在她人生的最後歲月裏，她從沒正眼看過任何一樣東西，她甚至忘記了哥哥們的存在。她只是坐在種滿毒草的花園中，一直坐在那裏，坐在那裏，直到生命燃盡。不過那個時候我也已經找到了我的價值。”

“我是為了銀盾而生的。我的父親仇視我，我的母親利用我，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們嫉妒我，那些無能的長老們不願接受我。只有銀盾，只有銀盾他想要讓我掌控這一切，他從很久以前就留下了一線機會，為的就是讓我能成為銀盾的家主！為銀盾服務才是我生存的意義！”

“沃倫，你説得對，我不在乎自己。銀盾就是我的一切，我不需要擁有自我，因為我已經擁有銀盾了。我也不需要得到其他任何人的認可。我就是銀盾！”海因裏希的堅定目光讓沃倫不有些動容。

“的確，只有你才能和銀盾合二為一，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人作為對手。”

“我也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對手。”海因裏希出微笑，“是你讓我更加清晰地看到未來，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地與你一戰！四年後，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好！我也一樣！”夜下，站在對立陣營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山坡下的阿爾弗雷德卻因為一時大意陷入了被動。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銀盾家的狗啊！那剛剛和沃倫在一起的那個就是海因裏希嘍？”

“奧…丁…”不小心被對方從背後制住咽喉，阿爾弗雷德連大聲説話的能力都沒有。

糟糕，海因裏希少爺還在山坡上！

他不由緊張起來。

這個男人是真的殺人不眨眼…

“別動！”奧丁笑了起來，“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親手了結你的命。誰叫這條命是我一時失察救回來的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阿爾弗雷德咬牙切齒。

“我想做什麼應該很好猜吧？我救了你的命，你卻反過來出賣我，讓我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要是我，現在會選擇怎麼做呢？”

“你想殺了我？”

“在你心裏我不是一直就是這個形象嗎？退化種、殺人狂、睚眥必報？”

“你殺了我，銀盾是不會放過你的，就連沃倫*斯利姆也會受到你的牽連。別忘了，除了是退化種之外，你還是黑無花果的人！”

“是呀！我怎麼能忘了這一點呢？為了救你不小心暴了紋身，然後就遇到了天羅地網般的追殺。俗話説會咬人的狗不叫，説的就是你這種狗吧？”奧丁一腳踩在阿爾弗雷德的膝蓋內側，迫使對方跪在地上，“怎麼樣？給銀盾當看門狗的受如何？喔…我都快忘了，你們這一支好像從數百年前就已經是銀盾家的狗了嘛…真是優秀的家族傳統啊！聽説每個銀盾家族的繼承人出生時都有權力去挑選一條狗，被選中的狗會接受副官教育。之後，等家主的人選確定，除了那個人的狗，剩下的都要被人道毀滅。這是真的嗎？”

“不關…你的事！唔…”阿爾弗雷德試圖發起反擊，不過在短暫的手之後，他還是被奧丁牢牢制住了。

“嘖嘖嘖，只會對主人搖尾乞憐，在別人面前卻一臉兇相…你怎麼就學不乖呢！難道你忘記了？在副官學院，你的實力總是差我一點點呢！”奧丁一腳踩在阿爾弗雷德的手指上。

“唔…”

“放心吧！”奧丁低下頭，在對方的犬耳旁低聲説，“我不會現在殺你的。要是把你的主人從雲端趕下來，讓你變成喪家之犬，想必給你打擊會更大吧？”

“你做夢！海因裏希少爺不可能被打倒！”

“那是在沃倫出手之前。”奧丁輕輕笑了笑，“真希望早點看到啊，你變成喪家之犬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