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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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跟着劉又在終南山中徒步走了一天,晚上仍舊是住在山中一個隱士的家中。如果説昨晚的隱士家只是破的話,那麼今晚這個隱士家則讓吳天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昨晚那家雖然破,但是還有基本的生活用品。而今晚這家,屋子裏面除了木板牀、桌子、木凳之外,本就沒有什麼其他像樣的東西,唯一上點兒檔次的就是一支掛在牆上的笛子,應該也是屋子主人唯一的娛樂。就這家,小偷進去都會哭着出來。
晚飯同樣是餅子,不過是涼的,而且咬起來很硬,覺就像是在啃石頭似的。燒水的水壺裏面倒是有點兒温水,不過也就一碗,而且連餅子都泡不開,顯然這水已經放了很久了。聽説修行的人講究過午不食,有的還練什麼辟穀,估計這個屋子的主人就是如此,家裏連點兒像樣兒的吃的都沒有。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四天,白天行走,翻山越嶺,靠壓縮餅乾和水為生,晚上住在隱士家中打地鋪,靠着他們那點兒冷硬的食物填肚子。吳天之所以説成填肚子,而不是填飽肚子,是因為對吳天來説,靠着這些東西本吃不飽,完全是硬填到胃裏的,否則在這荒山野嶺當中,本無法攝取到足夠的能量來維持他繼續在這大山之中走下去。
越往山中走,隱士的住所越隱蔽,有的在樹叢中,有的在石崖下,很難被人發現。如果不是劉帶路,吳天肯定連個人影都找不到。而且這些人的生活也越來越簡陋,有的甚至住在石裏面,只是在外面個木門擋着,看的吳天覺回到了原始時代似的。
劉小時候似乎經常在山中行走,對每座山的情況都非常的瞭解,跟這裏的隱士也很悉。都能説上話,聊上幾句。後來吳天才知道,劉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需要上山採草藥,越深的山草藥越多,許多名貴的藥材只有在深山或者石崖處才有,所以經常一上山就是幾天,甚至更久。在這段時間,她都會住在隱士家過夜,時間長了也就悉了。深山。石崖,通常都是隱士居住的地方。而一開始進山就能夠看到的那些隱士,通常都是來這裏修行沒多久的,還沒適應深山中的生活,所以只在外圍,離村子比較近的地方。還有一些是假隱士,因為終南山隱士比較出名,經常會有人來這裏尋找,有的僅僅只是好奇。有的則是為了求高人指點津。所以這些假隱士為了賺錢,給上門的人有償提供食宿,讓這些人體驗一下隱士的生活,或者乾脆做起了算命的行業。給途羔羊指點起津,不過他們給人算命的時候通常話不會説的太直,畢竟他們還要在這裏幹下去。大多數時候都是説一些高深莫測的話,讓人回去尋找機緣自己悟。成功了就是有機緣,失敗了就是沒機緣,誰也不得罪。他們第一次住的隱士家。就是假隱士,否則在這大山當中,又是那麼晚,本吃不到既熱乎味道又不錯的餅子,畢竟現在是冬季。
劉帶吳天走的路線其實也是有講究的,兩人每每走到晚上,都會出現一處隱士住所,這樣既不耽誤行程,又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不用為走了一天找不到住處而擔心。
在第四天晚上,吳天終於來到了劉的師父家。劉的師傅家在一處半山,屋子建在一處陡峭的石崖下,因為石崖下有很大一處凹進去的地方,所以在這裏既不用擔心颳風,又不是擔心下雨。屋子是由石頭一塊一塊壘成的,房頂是由木頭架子支撐,用稻草蓋在上面。
此處十分隱蔽,從山上往下看,因為房子建在凹進去的石崖處,所以看不見。而從下面或者平行的地方往此處看,被茂密的樹林遮掩着,或許也只有冬天,一些樹葉掉落的時候,隱隱約約才能看到這裏有一石頭房子,而且還帶有保護,跟石壁一個顏。
通往這裏有一處狹窄的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山路,走的時候身子必須緊貼石壁,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滾落山下。幸好這條小路已經被踩踏的十分堅實,而且石壁上有鑿開的可以用手扒住的着力點,但即使是這樣,吳天走的時候還是覺腿雙亂顫。只是因為有劉在前面,吳天不想在女人面前丟臉,所以才勉強鼓起勇氣向前走,同時不停在心裏鼓勵自己,為自己祈禱。
劉的師父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五十多歲,個子不高,面潔白,頭頂沒發,身穿藍長袍,腳下一雙厚布鞋,從外觀上來看,應該是她自己做的。沒有什麼鶴髮童顏,也沒有什麼氣勢人,就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素雅,十分普通的女人。
“師父。”見到女人的時候,劉雙手合十放在前,同時向對方行禮。
“你回來了!”女人像是知道劉回來似的,衝着劉淡淡一笑。
“師父,這是我的上司,我和他這次來,就是為了來找最近才出現在終南山的那個女人。”劉解釋道。
女人看向吳天,雙手合十,輕輕的點了點頭。吳天看見後,趕緊學着之前劉的樣子,雙手合十在前,然後向對方行禮。他也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對方,女士?高人?大師?吳天都覺得不合適,所以乾脆又跟劉一樣,叫起了師父。
“師父,你好!”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女人看着吳天問道。
“朋友。”吳天説完之後,又加上了一句“非常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過年之後她突然離家出走,留下了很多謎團。我這次來,並不是想帶她回去,畢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想和她説幾句話,僅此而已。”吳天這樣説是擔心對方誤會,因為在來的路上聽劉説,她的師父在着山中已經修行了三十多年,在這一代的隱士當中也算是比較有名的,地位比較高。凡是地位比較高的人都願意打抱不平。主持正義,吳天擔心對方誤會他心術不正,目的不純,不帶他去找穀雨,那他這幾天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女人的眼睛往吳天的身上一看,就這一眼,吳天就覺自己彷彿被對方看穿了一樣,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好像不存在了,自己整個人完全被對方的目光籠罩。一眼過後,女人點了點頭。説道“她在對面那座山,現在天黑路險,不方便過去,今晚你們就在這裏休息,等到明天白天再去吧。”
“是,師父!”吳天還沒有説話,劉就替吳天回答了。
“今晚你跟我住吧,他住你原來住的屋子。”女人淡淡的説道。然後走進了屋子。
“是!”石屋有三間,中間是做飯和擺放東西的地方,左邊是劉師父住的地方,右面還有一間卧室。按照劉的解釋,這是她師父的師父原來住的地方,但是她師父的師父已經沒了,所以現在一直空着。有時供其他前來論道的道友臨時小住。而今晚,吳天會住在這裏。
屋子的居住條件雖然簡陋,但環境還是比較好的。至少不像昨晚那個隱士家四處漏風。當然,這也跟屋子建的位置有關。這裏三面石壁,只有前面一處開口,有風也吹不進來。當真是一處風水寶地。不過能在這種地方建屋,也確實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才行。畢竟這屋子是在不靠任何機器的情況下,只靠雙手建造成的,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幾天幾個月就能夠建造成的。
因為沒有燈,也沒有其他娛樂活動,所以吳天早早就睡了。也不知道隔壁的劉和她師父在幹什麼,是敍舊情,還是説禪論道。
第二天,吳天起的很早,這應該是吳天近四天來,睡的最好的一晚。雖然石頭上鋪木板的所謂的牀有些硬,但是環境比前幾天住的好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明天不用再長途跋涉翻山越嶺了,再加上這是劉的師父的住所,不用擔心什麼,所以吳天的心裏格外的放鬆。
吳天本以為自己起的算早的了,結果他一出門,就看見劉和她的師父正坐在院子裏,也可以説成是在山崖邊上下圍棋。吳天不懂這玩意,五子棋倒是會一些,所以他也沒有湊過去看熱鬧,而是站在院子裏欣賞周圍的風景。這幾天一直忙着趕路,再加上身體疲憊,吃的又不好,所以也沒心思欣賞風景。但是今天就不同了,穀雨近在咫尺,今天又不用趕路,所以吳天終於有時間看風景了。
吳天對這裏的第一覺就是靜,也許是在喧鬧的城市當中待的太久,所以這裏的靜,竟然讓吳天有些不適應。冰雪籠罩下的終南山,白茫茫一片,除了風吹過石壁偶爾發乎的嗚嗚聲之外,靜的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
也許是昨晚天黑才來到這裏的緣故,吳天對周圍沒有看清楚,現在天亮之後才發現,原來山崖下面還有一條河,河水並沒有被凍住,依然在淌,河水非常清澈,泛着白的水花。
昨晚聽劉的師傅説,穀雨住的地方就在對面那座山上,吳天仔細的在山中尋找了一番,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甚至連屋子都看不到。不過穀雨選擇這個地方隱居,一般人還真是找不到。也不知道當初穀雨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竟然能走上四天!換做是吳天,絕對不會藏在這種地方,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人會藏在這種地方。
其實吳天第一天中午就想改乘直升機的,但是劉不讓,説什麼那樣會打擾山中隱士的修行。如果真用直升機的話,不用四天,甚至連半天都用不上,就會到這裏。
“老闆,過來吃飯吧,吃完以後,我們也好動身去穀雨哪兒。”就在吳天想着穀雨的事情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