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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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褚曉二話沒説，已經踏着山壁騰身而起。她的手中，幽冥寶石散發着淡淡的光點，雖然不夠耀眼，卻也驅除了四周的黑暗。

“左前四，右後三，指天一點，飛鵬展翅。”憶雪輕柔kao入蘇唯生的懷中，雖然幽蘭花的藥理已經恢復，可是剛剛血氣翻騰讓她消耗掉了太多的體力。這裏雖然沒有一點光線，也沒有任何的物件，可是天圓地方的佈局配合若隱若現的雲母星圖，怎麼看都是一個八卦陣法。

瞬間，幽冥寶石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催化，發出了柔和的光亮。如一層淡淡的薄紗，鋪灑在每個人臉上。四個人都仰頭輕嘆，那種朦朧中帶着純澈的光線，如此優雅，如此雋永，像極了愛人温情的撫。

“一生一世，一雙人。”風憶雪淡然的看着頭頂的一抹光束，悽悽而笑。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木清奇説這幽冥寶石可以剋制一世相約的蠱毒，因為曾經的那一份寵溺，足夠讓人回味一生。

“你娘死前沒有將這東西給你，是因為她希望這份愛意，可以伴隨她生生世世。哪怕今生錯過了約定，還擁有點點的回憶來支撐自己。”此刻，曉的眉頭緊鎖，一種痛的覺湧上心頭。似乎看見了師父死前，對自己充滿愛憐的笑意。雖然恨自己滿身劇毒，可是在曉的世界裏，那個總是安安靜靜看着自己笑的男人，是毒靈淵裏唯一的陽光。

“我娘和師父？”她問出了自己很想問，卻無法面對的問題。

“就是這一生一世一雙人。”風憶雪示意慕容翀推開了右側的石壁，很輕易，好像木門一樣可以隨意開合。

“這就是我當初帶你去了毒靈淵的理由。當然，你當時全身劇毒，也沒多少地方可以去。”

“你騙人！”褚曉的情緒忽然開始動，騙人，都是騙人的。孃親那麼深刻的愛着老頭子，怎麼會和別的男人相約一世？風憶雪可以去藥王谷，學習舉世無雙的醫術，可以高高在上，可以俯視眾生，名滿天下。而自己卻被送到了毒靈淵，沒有朋友，沒有地位，受盡江湖人士的謾罵與白眼。一在天，一在地，本就是風憶雪一個人創造的遊戲。可是她説，她是將自己送給了這個世上可能最最珍惜自己的人，毒靈淵，那個曾經像噩夢一樣的地方，居然有個男人守護自己許多年。好可怕，那個笑容好可怕，為什麼要對着自己笑，為什麼滿目毒蟲，冷森可怖的毒靈淵裏會有那一抹笑意。那張臉，那雙温柔握住自己的大手，那個一生將愛深藏的男人。

褚曉泣着跪在地上，原來她的人生中，忽略了太多本來值得珍惜的美好。仇恨，怨念，那些曾經以為的不公平此刻都變得可笑。連踏入這裏，踏入死亡的絕境都顯得如此無謂。褚曉徹底失去了前行的理由，再走，再看見的答案，或許會將她的心一點一點撕碎。

此刻的風憶雪沒有像兒時一樣，上前去抱着自己的好姐妹。很多事，以為不解釋也會被包容，卻在冥冥中釀成了太多的惡果。她手中捧着兩塊圓潤的玉佩，分別是木清奇和耶律筠給她的。被幽冥寶石的光線照下，呈現出兩句傷的詩句。

“淚眼執手語凝噎，恍覺此去已經年。”慕容浩軒、水風清、莫楓的種種故事聽得太多了。就像這開啓魔門聖地的每個物件所藴藏的玄機一樣，只能一點一點去品味。風憶雪看着轟然開的石壁，適應了一下強烈的光線。一步邁出，她笑了。曾經在雲寶劍上看見過的那句詩應該和這個句是一起的。

“儂本多情傷逝水，愁雲閒籠離恨天。”而這一步邁出，恐怕就是進入了詩中的離恨天。

踏出絕境，三人都有種劫後重生的覺。四周鳥語花香，水淙淙，更有五彩飛蝶翩翩起舞，幾步開外，瀑布水的雲煙籠罩，好似仙境般一點都不真實。

“憶雪，你看！”蘇唯生指着山口右側的一塊石碑，雖然被水霧侵蝕不滿了苔蘚，可是那字字深刻的石碑依舊保有最初的濃情。

“一別之後，兩地懸念。

只説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

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

百思想，千思念，萬班無奈把郎怨，萬語千言説不完。

百無聊賴十倚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不圓。

七月半秉燭問倉天六月天人人搖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紅如火，偏遇陣陣冷雨漫花端。

四月枇杷還未黃，我對鏡心兒亂。

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

孤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

意！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是卓文君寫個司馬相如的詩，盡訴深情不得的苦楚與無奈。而此詩放在這裏，恰巧印證了憶雪的猜測，這裏，就是所謂的離恨天。看四周煙雲籠罩，恐怕也就是所謂的愁雲。可是，進來了，或許就真的就無法再離開。而這裏的故事，一點一點揭曉，就像美夢，一次一次甦醒，發現現實如此殘酷。

轟！三人具是一驚，剛剛踏出的山不知受到了什麼重創，竟然飛濺出無數的石頭碎片。轟隆的巨響更是不斷，頓時令口一片狼藉。而此刻站在口另一側的褚曉正冷冷看着一切發生，她的表情十分僵硬，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你做什麼？為什麼毀掉了山裏的八卦陣法？”風憶雪一步上前扶住了褚曉，卻還是忍不住大聲質問。這裏很有可能是歷代聖女葬身的地方，破壞掉八卦陣法，不知道又有多少無知之徒跑來騷擾亡靈的安息。

“幽冥寶石是娘留給我的，我不能任它放在頂。不毀了它，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着回來帶走這個寶石。”褚曉推開風憶雪的攙扶，踉蹌的走到溪水邊清理自己身上的灰塵。她總是如此倔強，倔強到一定完成想做的事情。

“走吧…”風憶雪沒有再多説，曉的脾氣她很瞭解，此刻再説什麼也於事無補。

踏着石徑凹凸的路面，時不時有水霧拍打在臉上，柔柔的，帶着百花的香味。

諒ps:今天很累，寫的不多，見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