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無敵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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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倫爾死中得生,驚魂南定,睜着一雙怪目牢牢盯着左冰,臉上的神有説不出的動,過了好半天方才道:“小子…你為什麼要這樣捨命救我?”左冰聳了聳肩,對於自己方才的勇氣他自己也到驚訝,他只好裝着不在乎地道:“這——不為什麼。”説出了這句話,他忽然自覺某地方和白大哥有幾分相近了,於是左冰心中沒由來地開心起來。那郎倫爾息道:“你…你可知道方才我是想謀殺你?”左冰糊塗地道:“謀殺?”郎倫爾道:“你聽我説,我不説出來心中可難受得很——我是想利用那巨蟒頭下那一對奇毒無比的鉗要了你的命…”左冰奇道:“毒鉗?你要我的命有什麼好處?”郎倫爾道:“我與此蛇相峙十年始終沒辦法制勝,就是因為無法破解它臨危一鉗,此蛇有個怪處,那一雙向鉗必到攻擊物堪堪觸及其膚方才發動,換句話説,你若真想傷亡,絕無逃過他一夾之理,那鉗中劇毒只須片刻就能致人死命,我曾用樹枝試過多次,無一成功…”左冰恍然道:“於是你想利用我——”郎倫爾道:“你且先聽我説,我為什麼要利用你來殺死這蛇,此事話長…”左冰叫道:“正是,你為什麼要害我?”郎倫爾道:“這種蟒蛇叫着‘樓鳳龍’,據説是前古遺種,天下大山絕谷中不會超過十條,此蛇除了刀槍不入外,它那致命軟處下藏有一對內丹——”左冰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曾抓出一件東西,只是剛才一陣慌亂,已不知失落何處了——郎倫爾繼續道:“這一對內丹又有一椿奇處,據説左面的一粒是天下之至毒,右面的一粒,卻是天下之至寶,武林高手服下去便可成為天下第一人無疑…”左冰道:“有這等事?難怪你…”郎倫爾搖手道:“郎某平生不曾受人滴水之恩,今你小子救我一命,那自然沒有話説了,那顆至寶內丹送給你小子了。”左冰哈哈笑道:“我救你可不是要你的寶貝。”郎倫爾急道:“是老夫甘心情願送你,你難道不受?”左冰笑道:“當然不受,你得你的寶貝,我走我的路,再見。”郎倫爾一把將左冰抓住,叫道:“小子你先別走,咱們先找那一對內丹再説,那寶貝過了半個時辰就要失效了。”左冰走到蛇首旁,打了一會,在草上上果然找到失落的兩顆暗黑圓珠,叫道:“在這裏了。”那郎倫爾見他一手拿着一顆,頓時臉大變,顫聲叫道:“什麼?你把兩顆內丹斷開了?完了完了!”左冰一怔,隨即大悟,叫道:“這樣你不知那顆是左邊的那顆是右邊的了?”郎倫爾面如死灰,呆呆地怔了半天,忽然長嘆一口氣道:“你把兩顆內丹都給我——”左冰把手中內丹遞了過去,郎倫爾伸手接過,盤膝坐在地上,臉上神不定,不知他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郎化爾的臉上忽出一片和平之,他望了左冰一眼,道:“小子你見到天下至寶怎麼能無動於衷?”左冰笑道:“天下至寶惟有德者得而居之,咱們好漢講的是‘苟非著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寶貝是你的,幹我何事?”郎倫爾十分驚奇地望着左冰,想了半天,搖了搖頭道:“唉,咱們蠻夷之人可不懂這些,郎某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可也知道有恩必報這句話。”左冰道:“現在你無法分出那一粒是毒丹那一粒是寶貝,這便如何是好?”郎倫爾微微一笑,忽然據起左手之丹,放在嘴邊伸舌了一下。
左冰大驚失,正叫道:“你…你…”郎倫爾雙手一攤,微笑道:“小子你聽着,若是過了半盞茶時分,老夫仍沒有被毒死,你就眼下左手之丹,若是老夫被毒死了,你就眼下右手之丹,這樣不就分出來了麼?”左冰又驚又駭,一步衝過來,大叫道:“前輩,我…你怎可如此?”郎倫爾雙目一閉,並不回答只是雙掌攤開,兩掌上各放着一粒一模一樣的黑圓珠。
左冰心急如焚,卻是一籌莫展,他抓住郎倫爾手臂用力搖撼,大叫道:“前輩,你説…你説我該怎麼辦——”他話聲未完就説不下去了,原來郎倫爾的身體已冷,左冰大叫一聲,郎倫爾忽又睜開眼,低聲道:“看來老夫吃錯了一粒,小子,你成了天下第一人後,可願為老夫做一件事?”左冰不知該説什麼好,郎倫爾斷續地道:“替我殺死一個人,替我殺死魏定國…”左冰大驚失,一連叫了數聲,郎倫爾已經毒發身死,僵硬的身體依然盤膝而坐,雙掌上各放着一粒黑圓珠,竟一絲不動。
這一下事起突然,左冰霎時之間只覺心中思如湧,又覺動,又覺氣憤,想到生存萬物之靈的人類的愚昧和貪慾,不想得呆了。
他挖了一個坑,把郎倫爾的屍體放入坑中,望着那雙一毒一靈的內丹,長嘆道:“他終身想得到這內丹,就把這對內丹陪葬了吧。”於是這天地之至寶便這樣被左冰“暴棄”掉,葬入黃土之中,天地有靈,也該浩然長嘆一聲。
左冰覺得中有無限的悲哀,卻不知悲哀的是什麼。
晚風陣陣拂面而來,令人有一種柔和的覺,這時皓月當,銀華遍地,左冰踏着月。一路向後谷大平地行來。
左冰生是淡泊開暢的人,他就是有心事在,也不會牢牢不忘,這時只覺眼一闊,心中開暢得多了,足下步伐也跟着輕鬆了不少。
他走着走着,雙目不住四下隨意瀏覽,這後谷大平地一帶左冰從未來過,有幾次散步到了這附近,也從未走這麼遠過,這時但覺景新奇,月這下亂石葉木卻也有一番氣象。
突然一陣山風拂過,隱隱傳來一陣低之聲,左冰呆了一呆,暗暗忖道:“什麼?這谷中還有別人?”他確定自己方才所聽到的決無錯誤,心中不由惴然,回頭張望了一下,四下人蹤全無,月如水,心中暗思道:“那低之聲分明是有人受傷所發…”心中好奇之心漸熾,緩緩移過足步,循聲而行,但這一刻間卻再也沒有聽見那低之聲。
左冰走了幾步,那聲音再不響起,不知該向何處尋找,正茫然之際,忽然只聽右前方“呼”地響了一聲,這一聲聽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拂動衣袖所發!
左冰心中一震,陡然身形一輕,掠開數尺之外,這時來得較近了,月光之下只見三丈之前有一堆亂石。
左冰一縱身形,來到那堆亂石之前,只見那堆亂石錯排列,石後黑暗無比,左冰暗暗了一口真氣,這時,他已有一探究竟的決心。
他的江湖經驗已大大進步,略一沉,身形斜斜掠飛而起,在空中微微一頓,美妙地一折身形,落在右方一塊石頂上。
他身在空中的那一瞬間已看清了那石堆之後原來是另有一個。
他雙目注視着那的入口,心中暗暗想道:“想來這中一定有些不尋常的秘密了。”他伸出手來,在地上摸索,拾起兩塊小小的石頭,輕輕向一左一右兩具方向彈出,石頭在空中嘶地發出聲響,然後落在地上。
“啪”地一響,清脆地傳出好遠,左冰四下張望,卻是不不見一點動靜,心中忖道:“看來若是要想有所發現,非得采取主動不可了。”他略略考慮,一步跨出石堆,緩緩走到那之前,朗聲道:“什麼人在內,恕左某放肆進入——”那聲音在靜夜之中傳出好遠,中仍是了無生息,左冰等了一會,忽然中又是一陣急。
左冰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掠,直飛入人,他雙手護,雙目不住四下打量,一直飛出三丈之外,忽然只覺左方一個黑影一動,慌忙一提真氣,向右平平飛開數尺,定神一看,只見一個人盤坐在地。
左冰呆了一呆,輕聲道;“你…你受傷了麼?”那黑影默不作聲,卻微微低兩聲,左冰一步跨前,忽然那黑影右手一抬,一團火光應手而燃。
左冰大大吃了一驚,那火光一陣搖擺,只聽那個黑影沙啞地問道:“你——是——誰?”左冰定了定神,火光之中只見那人身上下都是一片焦黑,也不知是何原故,口中答道:“在下左冰,請恕在下不請自入…”他話尚未説完,那黑影手上的火光忽然劇烈晃動起來,氣之聲也陡然加強,左冰一步跨上前去,這時他和那人的距離不到二尺,只見那人臉孔之上焦黑斑斑,竟像是被烈火燒過,心中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忽然那人身形一歪,手中火折也掉在地上,左冰再也不能多想,右手一伸,輕輕放在那人頭後頸之上,內力陡發,一股柔和的真氣不住衝入那人身體之內,左冰的內力修為有“玉玄歸真”絕世奇功的基。真氣極為淳厚,過了半盞茶時分那人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目!
左冰收回手來,在地上拾起將要燃盡的火把,在左方一塊平石上找到半截獵燭,立刻點燃起來,燭火之中那人似乎舒服不少,坐得也比較端正了。
那人望着左冰,好一會才説道:“你…你姓左?”左冰點了點首問道:“不知——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那人喃喃道:“老夫…姓姚。”左冰啊了一聲道:“姚老前輩,你——你的傷勢十分沉重…”那姓姚的怪人忽然仰天慘笑一聲,喃喃道:“傷勢沉重…傷勢沉重…”左冰呆了一呆,那人仰天長嘆一聲道:“左老弟,你別費神了,老夫的傷勢是決無指望,只是,只是老夫的大仇不能報復,天啊,這真是死不瞑目啊!”左冰道:“姚老前輩,你別急,在下這就去叫人來瞧瞧,一定有辦法醫好這傷勢的…”姓姚的怪人陡然一把抓住左冰的手,顫聲道:“你…你説什麼?
…
這裏還有其他的人?”左冰點了點頭,姓姚的怪人面上神一緊,喃喃説道:“你…你是什麼人派來的麼——”左冰呆了一呆,不知所答,那人陡然厲吼一聲道:“姓魏的派你來收老夫的屍骨麼?”左冰又是一怔,忍不住問道:“姓魏的?前輩——你——”姓姚的怪人雙目如炬注視着左冰,但見左冰面上一片茫然,誠懇之,心中一鬆,陡然鬆開抓住左冰的手。默然不再説話。
左冰呆了一呆,忽然目光一轉瞥向那姓姚的怪人左腳之前放着一大張不知什麼野獸的皮,那皮已被颳得十分平滑,上面字跡斑斑。
左冰抬頭望了望那老者,那姓姚的怪人似乎也發覺左冰留意着那一塊獸皮,一伸手抓起來翻過一邊,左冰心中暗暗奇怪,卻也不便相問。
那姓姚的怪人歇了一會,忽又開口問道:“左老弟,姚某尚未相謝相救之德呢——”左冰忙搖搖手道:“老前輩那裏的話,在下本人自遭人所害,打入谷底,僥倖為人所救,前輩…”他正待説下去,那姓姚的怪人忽然雙目一閃,咦了一聲問道:“什麼?你——你也是被人所害?”左冰點了點頭道:“在下被人相害,自山頂打落沉谷,萬般僥倖能保得生命。”姓姚的面上忽然掠過一陣古怪的神,哈哈一聲長笑説道:“如此看來,咱們可是同病相憐了。”左冰啊了一聲道:“前輩也是遭人陷害?”姓姚的怪人冷笑一聲道:“老夫這一生被人反反覆覆相害,不知幾許——”左冰搖了搖頭,想及自己及錢大叔,不由嘆了一口氣,説道:“唉。武林之中,真是步步陷阱啊!”那姓姚的怪人忽然一把又抓起那一張獸皮,翻過面來,遞在左冰面前,大聲説道:“老夫這一生的事蹟,都寫上去了,老夫自知傷重再無希望,左老弟,你幫忙將這一張記載傳武林之中,好讓幾件轟動天下的公案得以水落出。”左冰聽他口氣如此,不由吃了一驚,順目一瞟,只瞥見那獸皮末端的署名為“姚九丹”左冰登時只覺這三個字十分悉,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好幾遍似的,左右思索,卻是不得其解,口不由喃喃低念:“姚九丹…姚…九…丹”那姓姚的怪人見左冰反覆低念自己的姓名,忍不住開口問道:“左老弟,你——你認得老朽?”左冰茫茫搖了搖頭,道:“我…我好像聽過什麼人提過這個名字。”那姚九丹陡然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左老弟,什麼人?什麼人提起老朽?”左冰奇異地望了他一眼,陡然一個靈光在腦中一閃而過,他口大呼道:“是錢叔叔,他提過的!”姚九丹面上神好比凍結一般,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錢叔叔…錢…”左冰呆了一呆,問道:“你——你認識我錢叔叔?”那姚九丹大吼一聲:“他可就是錢百鋒?!”左冰心中一喜,陡然又是一驚,心中飛快忖道:“我一提錢叔叔,他立刻猜測是錢百鋒三字,而且神怪異緊張這極,難道…”他心中思索不住,口中卻答道:“正是他老人家!”那姚九丹忽然仰天大喊一聲道:“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左冰呆不知所措,那姚丹顫聲道:“他…錢大俠現在何處?”左冰呆了一呆道:“在下不知?”那姚九丹面上神一變,左冰才想起解釋道:“錢叔叔已出了落英塔,在武林之中行動——”姚九丹顫抖着聲問道:“他…他已出了落英塔?”左冰點點頭道:“他老人家不久之前和在下尚會了一面,想來現下又動身回北去了。”姚九丹啊了一聲道:“左老弟,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錢叔叔背了一個天大的罪名?”這件事左冰隱隱約約也知道一些,但知之不詳,所以搖了搖頭。
那姚九丹長嘆一口氣道:“這是一個絕世的秘密,有涉本朝天子,重臣,武林高人,瓦刺外族,姚某知道此中最大陰謀。”左冰陡然只覺心中一陣狂跳,他不知如何,似乎泛起一陣緊張無比的覺。
那姚九丹道:“姚某一生為此事,失落異城十多年,從壯年到老年,無一時一刻不想將這公佈武林,在這一張獸皮之上,姚某雖詳盡錄下心中所知,卻終怕不能人人親口直言,單憑一張獸皮,武林中對十多年來的舊觀不易改變,今上天遣使左老弟前來,我——我説給你聽…”左冰見他神甚為動,氣息不均,緩緩伸出右掌在他背後道上催力相助,好一會姚九丹才平靜下來。
那姚九丹説道:“錢百鋒錢大俠在武林這中的名聲始終是毀多於譽的,正派人士對他抱着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老朽當年為了一椿武林中的事,和他衝突起來。
那錢百鋒對那件事的處理雖有些過份,但卻公正一絲不苟,老朽當年在醫術上略有虛名,武林這中稱老朽一聲‘神藥師’,那一次老朽有一個姓郭的朋友被錢百鋒重傷了,老朽趕去為他治療,千里迢迢趕了十多天,到得那裏時,卻見那錢百鋒端端坐在室中,一手抵在老朽朋友的背心,老朽一看便知他正用上乘內力為之療傷,心中不由大大疑惑不解,唉,那已是近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老朽看了一會,只見那朋友面上神逐漸紅潤起來,錢百鋒頂門之上陣陣白煙冒起,已然到了緊要關頭,那時須要用外力柔勁相托才行,錢百鋒卻猛一口真氣,似乎要用力猛催,老配朽忍不住大吼一聲:“住手!”那錢百鋒陡然右手一揮,一股力道斜而上,老朽大吼一聲,雙掌劃出,一接之下,錢百鋒身子一抖,那朋友長長噓了一口氣竟然站了起來!
老夫呆了一呆,陡然想起那相傳中錢百鋒練就了武林中失傳已久‘玉玄歸真’功法,這種內力便全是以柔和之勁相托的。
那錢百鋒緩緩轉過身來冷笑道:“你是什麼人?錢某與這位郭大俠的事情,你為何要手此事?”老朽見他口氣十分狂大,心中不由暗暗有氣,而姓郭的朋友原為他所傷,不由怒道:“在下姚九丹,這位郭大俠是姚某至——”錢百鋒點了點頭説道:“原來是神藥師,難怪在一旁亂呼亂嚷。”老朽冷笑一聲,卻是不語,錢百鋒怒道:“瞧你的模樣,你大約自視醫術甚高,超人一等——”老朽並不理他,只對那姓郭的朋友道:“郭大哥,小弟來遲了。”那姓郭的朋友忙解釋道:“姚兄弟,這位錢大俠與為兄的有一些誤會,事後他發覺誤傷為兄,執意要為我治療。”老朽當時哼了一聲,那錢百鋒卻仍不曾釋怒,冷笑了聲道:“大藥師,錢某有一付藥引子你聽過麼?”老朽冷笑一聲道:“姚某武術之上萬萬不及你姓錢的,在醫術之上,嘿嘿,你姓錢的尚不夠瞧。”錢百鋒冷冷一笑,忽然道:“熊、雪蓮、白雪子。”老朽呆了一呆,口答道:“斷腸散。”錢百鋒似乎大大吃了一驚,雙目不瞬地注意着老朽,忽然他雙手抱拳,一揖倒地道:“佩眼,佩服!”老朽不料他有此一舉,但也確他為人豪邁得緊,那錢百鋒這時候上前數步道:“錢某願與姚兄結,不知姚兄可肯屈身相就?”老朽心覺這錢百鋒原來並不像傳言這中是那種殺人魔頭,從此便與他相為至友。
錢大俠時常閒談中提起武林之中對他的批評,每每便嗤之以鼻,老朽和他相久了,也逐漸覺得他為人甚是公正,只是之過急,但老朽對他的好益加深。
中間有好幾年一老朽和他分離一直沒有見面,忽然武林之中傳出錢百鋒與楊陸幫主會同武當掌教,點蒼雙劍等人以報國為先,出外和胡人周旋。
老朽那時聽了,對這個消息自然十分關心立刻星夜趕到山東,想在丐幫大舵之中找錢大俠。”姚九丹一口氣説到這裏,神逐漸沉重起來,這一段左冰雖已知大概,但他明白一切事實真相便是從此開始,越發凝神傾聽。姚九丹想了一想,繼續又説道:“老夫趕到山東大舵時,那裏發生了,驚人的慘變,丐幫的高手全叫人在一夜之間廢掉了。
老夫打聽錢大俠,卻恰巧不在舵中,老朽等了他一一夜,仍不見歸來。
這時那楊陸老三前幫主便和羣雄一起出發了,留下了信訊給錢大俠,叫他隨後跟來。
老朽當時並未將真實身份告訴楊幫主,是以不好也跟隨而去,便想跟在後方,慢慢行動,一方面也可以等着錢大俠。
行走了兩天,地勢越來越近北方,外風光到處可見,老朽一個人跟在後面,這時處處已可見我大明朝中兵士軍官來往奔馳。
後來,楊幫主等人加入軍營,直接去和軍官大臣接洽,老朽一個人也不去軍營,便暫進和楊幫主他們分離。
到了第三天,老朽果然見錢大俠匆匆自後方趕來,老朽大喜,忙上前相見,錢大俠也是驚喜不已。
這時胡兵已近了,皇上御駕親征,戰雲密佈,已至一觸即發的階段。
錢大俠匆匆與老朽談了數語,便也加入軍營而去,他叫老夫幫他趕到丐幫大舵去一趟,去找一個——一個姓左的人,那姓左的人竟是武林中談之變的左白秋,老朽當時心中震驚不已。”左冰聽到這時,臉不由變了一下,姚九丹一口氣説着,倒並沒有留神這一點。”
“他叫老朽通知那左白秋説他已傷愈加入軍營,老朽聽不明白,錢大俠説一言難盡,叫我先趕回山東大舵去見左白秋一面再説。
老夫當時也沒有再多問,便和錢大俠分手了,再度向南方趕回去,那知道走了不到三天,突然軍事戒嚴,所有向南官道都不得通行了。
老朽暗暗叫苦,心知戰火已燃,趕忙又趕回北。向外的道路雖然還可以通行,但盤查甚嚴,行走得很慢——這樣一來一往,延誤了將近八九天工夫。
一路北行之中,起先幾聽到戰情僵持的軍訊,到四五天後,情急轉直下,老朽心中暗驚有許多武林一等高手助戰戰情尚會吃緊。
到了一天,突然檢查不得嚴了,漫山漫道都是我朝的兵士,人人面上神肅然老朽知道我朝已吃了大敗仗。
老朽心中憂急無比,立刻兼程趕道,好在此時道路上兵士雜混亂,也沒有人問了,老朽趕了一,那一天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來。
雷擊電閃不停,老朽在黑夜這中實在不能再趕路了,便找了一處山,正待歇下來,忽然一陣電擊,老朽瞥見不遠之處黑壓壓地站着四五個人,其中一人便是錢大俠。
老朽忍不住大叫一聲:“錢大俠!”錢百鋒回首一看,滿面都是悽蒼冷傲之,老朽呆了一呆,突然錢百鋒大踏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老朽右手,沉聲説道:“姚老弟,你要幫我一事!”老朽怔怔地望着他,這時電光連閃,老朽清楚地看見那幾個站在一旁的武當道士,點蒼雙劍,和那神拳無敵的簡青。
老朽答道:“什麼事,錢大俠?”錢百鋒道:“你幫我將這柄魚腸劍帶出去,這是錢某一生中最緊要關頭,你回去後,立刻找尋左白秋,那劍鞘夾層之中有一密箋!”老朽見他神凝得無與倫比,當時也不知説些什麼是好,錢百鋒伸手入懷,遞給老無一柄短劍,老夫尚待多言,錢大俠忽然大吼一聲:“快走吧!”老朽呆了一呆,隱隱到事情之中陰謀、秘密重重,一言不發,轉身便走了。
那點蒼雙劍等人卻是不聞不問,老朽滿疑慮,但都在大雨之中疾疾奔行,這時天空黑如濃墨,大雨傾盆而下,偶而陣陣雷聲,電擊如蛇,老朽不停奔行,驀然只,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面而立。
老朽大吃一驚,抬起頭來一看,只見一丈之外有一個黑影,這時正好一陣閃電,蒼白的電光照在那人身上,只見那人面上罩着一方黑巾,身上披着一件大黑袍,一身是黑,黑得説不出有多神秘可怖!”姚九丹了一口氣,繼續説道:“老朽只覺那黑衣人一身是陰惡險毒,心中寒意大增,這時那黑衣人一步跨了上去,冷然道:“你可是姚九丹麼?”老朽點了點首,那人冷冷道:“錢百鋒那傢伙方才給你什麼東西,你快拿來——”老朽心頭大震,想到那錢大俠方才給老朽之時面沉重之極,這人又開口相問,看來這懷中之劍必然是大大重要了,當下心念一動道:“你——你是什麼人?”那人陰陰一笑,只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