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陰錯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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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白秋帶着異樣的心情上路,兩人幾經商量錢百鋒一個人躲在木屋的後間,這倒是一個很隱密的所在,只要左白秋及時能帶回少林大檀丸,錢百鋒的傷勢並無大礙的。
整整過了一天,這時,夜風正勁,錢百鋒藉着茅屋牆疑透過的一線月光,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茅屋中四壁都是蛛網,灰塵落了厚厚的一層,不知有多少時候不曾有人住過,錢百鋒暗暗思忖道:“兵荒馬亂的時候,最苦的就是貧苦百姓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想到身上這一身奇重無比的重傷,方才他要老友左白秋立刻離開的時候,雖然説得一點也不在乎,但是這時一個人靜下來,就不得不到有些心寒了。
這時他全身絕頂武功失去,有如一個廢人,莫説碰上武林中的仇家,便是碰上一個普通的壯漢,錢百鋒也只有聽其擺佈的份兒。
錢百鋒仔細看了看四周,他發現左面一個大木框,櫃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緩緩爬到木櫃之後,只見木櫃後面還放着一個空空的大木箱,那木箱放置的位置正好被木櫃擋住,極是不易發現,錢百鋒暗道:“這個空木箱倒是個藏身的好所在。”他坐在木櫃後,緩緩又試了一次真氣運行,但是立刻他就到失望了,那一口真氣宛如被阻的蒸氣,在他百脈道之間亂衝亂撞,絲毫條理都整理不出,錢百鋒不再次暗暗輕嘆一聲。
這時,忽然黑暗中傳來咿呀一聲,錢百鋒立刻意識到有人進來了,他原想坐在黑暗之中,偷偷看看外面來的是什麼人,但是繼而一想,自己一生結仇無數,還是小心一些為是,於是他輕輕地爬入那隻大木箱,屏息靜待。
只聽得門響之後,緊接著有人走了進來,一個沙啞的嗓聲道:“我看咱們就在這個無人的茅屋裏歇一歇吧!”另一個沉而有力的聲音道:“湯老弟,你説得有理。”接着便是拍打灰塵的聲響,顯然兩個人已經坐了下來,那沙啞的嗓子長長噓了一口氣,然後道:“總鏢頭,咱們鏢局自從由你來主持之後,當真是威名四播,令打劫者小聞而喪膽,就事業而論,正是蒸蒸上之時,你在此時作此決定未必是明智之舉…”那沉著有力的聲響道:“老弟,愚兄如何沒有看到這一層,不但不是明智之舉,簡直是條下下之策,不過咱們若把眼光放遠點看,傾巢之下,豈有完卵?若是國家亡了,還有咱們什麼事業不事業?”錢百鋒在黑暗中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震,連忙仔細聆聽,只聽得沙啞的聲響道:“總鏢頭説得有理,小弟雖是個人,但絕不是不明大義的渾蛋,這些話也是因總鏢頭沒有把我當外人看,我才這麼提一提…”那沉重有力的聲音道:“老弟對我的忠義好心我全知道,心裏得緊,只是這個當頭,什麼也顧不到了,聽説楊陸已經召集了丐幫全部英雄上前方去了,我姓駱的也不能後人呀——”錢百鋒在暗中聽了這一番對話,猛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心中暗道:“久聞飛龍鏢局出了一個駱金刀,一柄金刀的功力直追漢唐古人,打遍武林未逢敵手,想來就是外面這人了,嗯,這駱金刀倒是一條好漢,我若不是眼下這付窩囊樣子,倒要出去見見他。”但聞那沙啞的嗓子道;“咱們此去北方,局裏的事小弟總有幾分不放心。”那姓駱的道:“咱們這次趕赴北方,消息守得夠秘密,綠林裏不會知道,再説,有老孫老王留守家裏,差不多的事全能應付得了那沙啞的聲音打斷道:“我擔心的是史氏兄弟。”那姓駱的半晌沿右説話,沙啞的嗓子又道:“總鏢頭你上次在沙家毀了史氏兄弟一生英名,只怕他們是有隙必乘的——”
“唉——那也只好由得他們了,咱們此刻顧不了那麼多啦。”錢百鋒從那一聲長嘆之中可以聽出那駱金刀雖是豪氣千秋,但是分明心深處對自己一手創立的事業仍是不能完全放下,他暗暗嘆道:“武林中人在刀口上血喝,為的只是一個英名千古,他一手打出來的天下,當然是放不下的了。”外面兩人談話停了一會,似乎是在閉目養神,錢百鋒暗忖道:“這時候,左老弟應該老早會上楊陸他們了。”就在這時,忽然咿呀門聲又響,分明又有人走了進來,錢百鋒不由心中又是一陣緊張。只聽得外面那沙啞的嗓子低喝道:“什麼人?”靜悄悄的卻是沒有回答。
那沙啞的聲音低聲道:“鏢頭,聽見門響麼?”那姓駱的噓了一聲示意噤聲,過了一會,只聽得姓駱的朗聲道:“大師既已推門,何不請進?”接着便有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施主請了。”那姓駱的道:“大師請了,咱們是過路的,這所茅屋無人居住,是以進來休息片刻…”那蒼老的聲音道:“好説,現在可休息好了麼?”這句話不但把黑暗中的錢百鋒糊塗了,便是前面的駱金刀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但聞那沙啞的聲音道:“大師此言何意?”那老和尚冷哼了一聲道:“老衲是説你們休息好了便快快上路。”那沙啞的聲音道:“此——此屋是大師所有?”那老和尚的聲音:“不是。”那沙啞的嗓子驟然變為怒聲:“既非大師所有,咱們高興休息多久便是多久。”那老和尚重重哼了一聲,忽然道:“你們是不走麼?”這時那駱金刀道:“敢問大師怎麼稱呼?”那老和尚道:“老衲先問你,施主貴姓?”駱金刀道:“在下姓駱。”老和尚冷冷地道:“駱施主,老衲再容忍一次,你們快走吧。”駱金刀尚未答話,那沙啞嗓子姓湯的已經喝道:那和尚沒有回答,錢百鋒只聽得呼的怪風嘯聲,接着“啪”的一掌,一聲哎喲,那沙啞的嗓子怒喝道:“和尚你敢暗箭傷人,看掌!”呼的一聲,緊接着又是一種怪風嘯起,立刻碰的一聲,似是那沙啞嗓子的人跌了一個踉蹌。只聽得那駱金刀大喝一聲:“湯老弟且慢!”接着駱金刀大聲道:“雲飛袖!原來是少林寺的高手到了。”冷那老和尚笑道:“駱施主,你又錯了,老衲不是什麼少林寺的。”駱金刀道:“駱某敢問一句——”那老和尚道:“問吧。”駱金刀道:“敢問大師如此蠻橫無理,是專衝着在下來的,還是一貫如此?”那老和尚忽然嘻嘻一笑道:“這個問題倒是有趣,老衲問你,若是專衝着你來的怎樣?是老衲一貫如此又怎樣?”那駱金刀道:“若是專門衝着駱某來的,今駱某身有萬倍要事,説不得忍一口氣,夾着尾巴走路,還請你老人家多多包涵,若是你老人家一貫如此的話——”那老和尚似乎興趣盈然地追問道:“又怎樣?”駱金刀道:“若是大師一貫如此蠻橫,駱某倒要領教一下了。”此言一出,黑暗中的錢百鋒不要拍手叫妙了,他心中暗讚道:“好個駱金刀,好個駱金刀!”那和尚聽了這話,大笑起來,哈哈道:“不巧得很,老衲便是一向這樣蠻橫慣了的。”只聽得嚓的一聲輕脆無比的聲響,駱金刀的聲音變得又沉又狠:“大師,駱某要動手了。”錢百鋒幾乎要忍不住爬出來瞧瞧了,但他仍然忍住了,只聽得呼呼風動,接着那古怪的風嘯聲再起,錢百鋒側耳傾聽,他是何等武學大師,聽了十招之後,不疑念滿腹,暗道:“雲飛袖,雲飛袖分明是少林的正宗武功,怎麼那和尚方才説他不是少林的?”再聽了一會,只聽得兩種破空呼聲愈來愈是緊急,到了三十招之後,那駱金刀的金刀破風之聲漸漸發出奔雷之聲,嗚嗚然如大雨將至,錢百鋒只覺好似能夠目睹一般,那刀勢愈加愈強,分明是刀尖上已出了內家真力。
錢百鋒暗暗吃驚道:“傳聞中駱金刀刀法出類拔粹,直追上古神風,從這刀勢浩蕩,內力如泉的情勢推斷,他的刀法在百年內稱得上第一了。”他雖是完全看不見,但那呼呼風聲之中不僅能辨出相搏兩人的勢態,甚致兩人出招何處輕靈何處沉重,全如目擊一般瞭然於,武林中人傳言“閉目過掌”的神奇功夫,在錢百鋒這等武學大師來説,又不知高出多少倍了。
但是到了百招之上,駱金刀的刀法似乎大變,每一下都妙無比,錢百鋒正在暗暗讚賞之際,但是每一招的結果卻都出了錢百鋒的意料之外。
錢百鋒立刻知道必是駱金刀施出他的獨門刀法了,他再也忍不住,悄悄地伸出了頭,向外望去。
只見黑暗之中,一片模糊的光影,中間夾着一層灰白的網幕,完全分不出什麼是刀光,什麼是袖影。
錢百鋒凝目看了十招,他忍不住由衷而嘆了,他在心中喃喃地道:“如果今錢百鋒命該絕於此地,那麼在臨死之前尚能一睹這等前無古人的寶刀神技,也該死而瞑目了。”那駱金刀的刀法愈施愈快,那奔雷之聲也愈來愈是震人心魄,眼看是駱金刀的威風越來越盛,已是穩居上風的了,然而就在這一霎時之間,那老和尚忽然一停一滯,接着雙掌並出——錢百鋒看得微微一愣,但是立刻之間他的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差一點就口呼出:“糟糕,駱金刀要敗!飛龍爪!飛龍爪!”果然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駱金刀的奔雷刀風驟然一停,接着駱金刀一個蹌踉,倒退了三步之遠,他倒提着金刀,戟指喝道:“飛龍爪!飛龍爪!和尚,你還敢説不是少林寺來的?”那老和尚仰首笑道:“當然不是。”駱金刀站在原地沒有説,也沒有行動,只是呆立着,似乎陷於一片苦思之中,躲身黑暗中的錢百鋒也在默默苦思着,究竟這個老和尚是什麼樣的來歷?
“他一口否認來自少林,試想飛龍神爪乃是達摩老祖的絕學中唯一沒有傳入武林的少林秘技,這個和尚一身那麼驚人的絕學,竟然一口否認與少林有關,他究竟是誰?”不知過了多久,那駱金刀忽然“嚓”的一聲將手中金刀入鞘內,對那老和尚道:“和尚,你不承認來自少林也就罷了,反正大家心裏有數,今駱某敗了一招,異…異…”他原想按然江湖規矩待幾言場面話,但是説到這裏,忽然想到此去戰場殺敵,異不知有沒有命回得來,想到這裏,他忽然説不下去了,猛一頓腳,向他的夥伴一照呼,身而退。
錢百鋒驚駭萬分地打量着這個赤手空拳擊退駱金刀的老和尚,只見他在茅屋中踱了三轉,忽然獨自一個人笑了起來。
錢百鋒想要縮身進去,聽他這一笑,忍不住繼續窺望過去,只見他喃喃自語道:“憑良心説,這個姓駱的小夥子可真厲害,依我看來,即使是易筋經後面所載的那一套無人懂得的複雜大元刀法練成了,也未見得能有他的刀法高明,瞧他那架式模樣,分明是自己悟出來的,這就更不容易了。”説到這裏,那老尚微微冷笑了一下,繼續自言自語道:“不過碰上了我老人家,嘿嘿,那可還差一點兒。”錢百鋒看他那嘴臉,看得有點倒胃口了,便想縮身進人箱內,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寂靜的屋外,傳來一聲如巨鍾驟鳴一般的聲音:“阿彌陀佛!”雖是寥寥四字,但是四個聲音卻彷彿是有形之物,凝在空中久久不散,那屋內的老和尚一聽了這四個字,似乎忽然一震,呆了半晌,臉上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然後緩緩坐了下來,對着屋外冷冷地道:“既來之何不進屋?”咿呀一響,茅屋外一個身材魁梧的黃袍和尚緩緩走了進來。
錢百鋒摒息不動,凝目注視着進來的黃袍僧,只見那黃袍僧走進屋來,一語不發只是左右來回踱了三趟,雙手捧着前一個木魚,一步一聲地輕敲着。
黃袍僧一共敲了九響,在屋當中立定,把木魚擁在懷中合十道:“善哉善哉,我佛有靈。”錢百鋒瞥見那黃袍僧懷中的木魚,並非普通的木頭所制,竟是通體透亮的一塊美玉雕成,他心中猛然一震,暗暗忖道:“莫非來者是少林寺的方丈?”只聽得那坐着地上的古怪老和尚冷笑數聲,開口道:“白雲蒼天,滄海桑田,幾十年的時光只是彈指之事,敢問少林寺當今的方丈換了那一位啦?
“那黃袍僧合十道:“不敢,正是區區小僧。”那老和尚,冷冷地道:“報上班輩來。”那黃袍僧道:“小僧海字排行第三。”那老和尚微微一笑道:“那是我的侄輩了。”那黃袍僧行體拜倒,口中道:“弟子參見師叔…”他話聲未完,那老和尚已拂袖而起,口中道:“汝既非我弟子,我亦非汝師叔,老衲早已不是少林寺中之人,你大可不必來這一套。”錢百鋒見這老和尚拂袖換位之間,只是如同騰雲而起,雖是疾如閃電,卻是瀟灑無比的,分明一身佛門神功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不由暗暗歎服。
那黃衣僧道:“師叔既是不肯受這一禮,可肯聽弟子進一言麼?”那老僧揮揮手道:“好吧,你有話便説。”那黃衣僧正道:“師叔雖然離開少林久矣,但是少林大雄正殿之側,石壁之上那一行大字想來師叔還是記得的了?”那老僧道:“是又怎樣?”黃衣僧道:“那是昔我少林俗家弟子丐幫的英雄穆中原老前輩重歸少林寺後,面壁讀經忽然大徹大悟,用金剛指功在壁上留下的箴言,有道是‘佛山若有地獄之門——’”他説到這裏,故意一停,那老和尚忍不住口而道:“我亦入地獄!”黃袍一擊掌道:“不錯,師叔可知穆老前輩此言之意麼?”
“穆中原半生在江湖上與人廝殺,殺得膩了,便怪模怪樣地跑回少林寺來唸幾天經,隨便寫兩句似通非通的話,誰曉得他安的是什麼心?”黃衣僧道:“師叔錯了,穆中原挾神拳之威重歸少林,留下這兩句話之意,‘是説佛即是心,心若離了道山,雖在淨土之上,已是地獄之中,心若不離佛山,雖處紅塵之中,如地獄亦無門徑可尋,’師叔三思。”那老和尚怔了一會,臉上出一種奇怪無比的情緒,但是那只有一剎時之間,立刻他又恢復了冷漠之態,一揮袖道:“你不必多説了,老袖早非佛門中人,你所要求的,若是軟言相商,那是毫無餘地,若是強來硬取,只管動手罷,嘿嘿…”黃衣僧道:“佛祖有云…”老和尚厲喝道:“住口,什麼禪機玄學。老衲比你通十倍,那全是一片胡言狂語,你要動手便動,不然就請快快離開。”黃衣僧合十道:“弟子雖是當今少林一門之掌,但是終究是師叔你老人家的晚輩,怎敢談動手兩字?”老和尚道:“那麼你就快滾罷。”黃衣僧道:“但聞人棄佛,未聞佛舍人,師叔,你前途茫茫,苦海…”他話聲未完,那老和尚忽然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地上,只聽得“劈啪”一聲巨響,象是一掌重重拍在空心的木樓板上一般,整個茅屋一絲不受震動,甚至連塵土也沒有飛揚,然而土地上竟然被他一掌擊出一個尺深的大坑來。
這一掌拍出,不僅那黃袍少林掌門方丈大驚失,便是蟄伏黑暗中的錢百鋒也驚得幾乎要大喝出聲了,這老和尚分明已練到了內家掌力的最高境界,武林中所謂“隔山打牛”、“隔疊碎磚”的上乘氣功談起來是神乎其技,但是若與這種頂尖兒的內家神功比起來,那又是等而下之了。
少林掌門方丈面驚駭萬狀之,過了一會道;“如此説來,師叔是一意孤行了?”那老和尚道:“一點也不錯。”少林掌門望了望地上整整齊齊的深坑,面如死灰地一言不發,忽然一轉身推門而去了。
那老和尚冷冷地哼了兩聲,坐在原地靜靜地運起氣來,過了一會,他忽然從袖中拿出了一件什麼東西,只見他抖手一揮,一道微弱地火光隨手而起,接着黑暗中便有一點如豆的燈光,敢情他用火熠子默燃了一盞小燈。
錢百鋒凝神太久,這時覺得頭中有一種昏昏沉沉的覺,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不斷地思索這一連串的變故。
這時屋中只剩下了那老僧人,那僧人面對着錢百鋒藏身之處而望,雙目微合,桌上一燈如豆,錯黃的火光不住地搖曳着,照在老僧的面上,説不出的蒼然。
錢百鋒心中不住忖道:“從未聽説過少林寺中竟出了這樣一位僧人,那內力之高,真已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單瞧他一呼一之間竟在我一次半之上,這一份內力就在我之上了。”那老僧人默坐了了會,忽然站立起身來,錢百鋒已見過他的功力,而且彼此身份不明,是以萬萬不敢稍放鬆一點,呼卻儘量的壓低,只怕萬一被他發覺。
那老僧人在屋中來回踱了兩圈,忽然木屋之外又響起了一陣足步聲!
錢百鋒心中吃了一驚,暗道;“竟有這等事,短短前後不到一個時辰,這荒僻所在竟然客來不絕,不知來者又是何人?”他正在思索間,忽然一陣疾風響處,木門吱地打開,一個黑影一閃而入。
那僧人身形停了下來,正好站在錢百鋒視線之前,加之入門之處離燈光相當遠,十分陰暗,錢百鋒窮盡目力,也瞧不出來者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