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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天算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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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冰道:“大伯您到了山東,可遇見了天玄道長?”錢百鋒望望漆黑的長空,他搖了搖頭道:“我趕到山東之時,丐幫中已是羣雄畢集,但是武當的掌教並沒有來——莫説武當掌教,便是當時在場的人之中,望着我恨得牙養養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大家都礙着楊幫主的面子,沒有人發作——”他説到這裏,臉上飄過一絲冷冷地微笑,左冰從他雙眼中又看到了那肅殺的目光,他望着錢百鋒,錢百鋒繼續道:“商量的結果是楊幫主和我上了武當,天玄道長雖然厲害,他還找了助拳的,嘿嘿,我可不怕,天玄加上神拳簡青,點蒼雙劍卓大江和何子方,我可不怕,嘿,若是真幹起來,我就不信楊陸會袖手旁觀,嘿嘿——”左冰見他又説得離譜了,連忙道:“後來呢?”錢百鋒道:“後來當然沒有打起來,天玄道長和簡青點蒼雙劍全都被楊陸邀下山了。”錢百鋒繼續道:“咱們到了山東,一齊去找丐幫大寨中約好相候的丐幫兄弟,那曉得丐幫的大寨已被人挑了…”錢冰聽白鐵軍説過這一段,他道:“這一段我曾聽一個朋友説過,倒是你們後來如何出發了呢?”錢百鋒道:“楊幫主的親生兒子被人搶去了,丐幫大寨也讓人挑了,可是楊陸這人真算得上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他轉過身來和大夥兒商討大事,這時,忽然一個丐幫子弟騎着快馬衝跌跌地從大廳外一路衝了進來,他既不下馬,又不勒繮,一直衝到大廳中央,那馬兒忽然口吐白沫倒斃了,馬上之人也隨着倒在地上,楊幫主一把扶起那人,那人累得已是昏不醒,好容易救醒過來,他只繼繼續續地道:“…瓦喇人連破七營…兵臨土…木堡…”咱們一聽了這話,全都熱血沸騰起來,試想土木一破京城無險可守,咱們草莽野民還不去拚死一戰麼?”左冰聽他説得漸漸動起來,道:“大伯您當時怎麼説?”錢百鋒道:“當時我第一個提議大夥兒馬上北上,立刻趕到最前線去,大家都轟然贊成,楊陸就開始主持北上的行程計劃。

左冰暗道:“世上有些事實是難以人力勝天,想當年天下如許英傑參與大事,竟是挽不回土木之恥的史實…”卻聽錢百鋒繼續道:“然而誰又料到就在這時候,事情又有了大變化…”錢百鋒當夜在濟南城外竟碰到了老友左白秋家中的老僕左良,這幾乎是不可能之事,那左良是個啞巴,一見錢百鋒,氣急敗壞地遞給錢百鋒一面血紅小旗,錢百鋒一見此旗,幾乎驚得當場大叫,他問左良主人可到了濟南,左良點了點頭。

這一來錢百鋒更是提心吊膽了,這旗是左白秋的家傳信物,若非左白秋遇上了天大的變故,他絕不會以此旗通訊,他現到了濟南,卻無法自己來找錢百鋒,可見事情更嚴重了。

錢百鋒問都沒有多問,拉着左良就往城外跑,左良指點方向,不一會就到了郊西人煙稀少之地。錢百鋒心中暗忖:“我該先回去向楊幫主他們説一聲的。”隨即他又想道:“事勢緊急,還是先看左老弟再説罷。”他行走如飛,這時,左良忽然向前指了一指——錢百鋒知道到了,心中忽然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錢百鋒抬目一望,只見左前方出一角小茅屋,這時夜風疾勁,星月無光,錢百鋒足行如飛,一會便來到小茅屋前。

那茅屋木門緊閉,窗隙中透出一絲燈光,錢百鋒身形才到門前,房中燈光鬥滅,顯然是屋中人已覺察到有外人來到。錢百鋒沉聲道:“左老弟麼?是我,錢百鋒。”屋中一陣息之聲,錢百鋒只聽屋中人道:“錢兄請進。”錢百鋒一推門,那門應手開了,錢百鋒閃身入內。

“那人蒙着黑巾,口音也甚生分。”錢百鋒道:“如今你覺如何?”左白秋道:“小弟拼命將血在左臂前一帶,但真氣運行不能衝過玄關要脈!”錢百鋒面一鬆?

“那還好,我助你一臂之力。”燈火下錢百鋒只見一個人依榻而坐,正是老友左白秋。

他急忙奔上前去道:“左老弟!左老弟!”左白秋微微一笑道:“錢兄——”錢百鋒一把抓起他的手,把着脈門,口中道:“你病了麼?”左白秋微微搖了搖頭道:“小弟遭人暗算!”錢百鋒只覺心中一震,驚道:“什麼?你會遭人暗算?是什麼人?”左白秋嘆了一口氣道:“那人蒙了一面黑巾,功力之高,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錢百鋒道:“傷着什麼地方?”左白秋道:“小弟那正值坐息,那人直闖而入,小弟決未料道他會動手,正詢問之間,那人斗然一拳打出。

“小弟封手前,那知那一拳好比開山巨斧,小弟只覺口一痛,不由驚震失,那人一言不發,又是一拳,小弟雙手還了一拳,那人內力奇重,小弟非得出全力不可,登時那內傷又重了幾分。

“那人拳勢一收一發,小弟已知他的用意,不再接掌,反身就跑,那人追小弟不着,但小弟只覺傷勢逐漸加重,不得已記起錢兄的留信便到這兒來找!”錢百鋒滿面駭然之

“什麼人能有這等功力?”左白秋嘆一口氣道:左白秋卻面沉重:“恐怕不太容易。”錢百鋒奇道:“左老弟,你還傷着別的地方麼?”左白秋搖搖頭道:“那到不是,只是這幾以來小弟雖一直躲着那人追蹤,但只要有空閒,立刻凝功運行,一連十多次都停在玄關脈處,現在那裏想來阻抗之力更加增大。”錢百鋒點點頭:“咱們試試看吧。”左白秋忽道:“錢兄,你來的時候沒被人跟上吧?”錢百鋒哼了一聲道:“那蒙面人還未擺麼?”左白秋道:小弟這幾傷勢重了,行走速度難免有些緩慢…”錢百鋒身形一掠到窗前,只見窗外一片黑沉沉的。

他拾起木栓將門栓上,回身道:“不管如何,咱們試試吧。”説着坐在榻上,一手按在左白秋後心之上,了一口真氣,緩緩運功。

茅屋外狂風怒號,漆黑的大地,勁風的嘯聲陣陣人,小木門被吹得發出吱吱的尖響。

屋中一燈如豆,風不時從裂開的窗欞中透過,燈光便是一陣搖曳不定。

錢百鋒面上一片緊張之,豆大的汗珠一粒粒自他額際滲出,他的右掌端端抵在左白秋後,袖袍整個被運足的真氣得脹大起來,他的左掌卻倒背過來貼在自己後之上。

這時如果有武林高人陡然駕臨,見了錢百鋒這個姿態,一定會不相信自己的雙目,那失傳百年的“玉玄歸真”心法竟然在錢百鋒身上出現。

左白秋面上蒼白,一身衣袍整個被汗水滲透了,不時有陣陣白煙自他的頂門散出。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忽然錢百鋒右掌一陣顫抖,他緩緩睜開雙目道:“左老弟,你快通氣——”左白秋的身子向前用力一彎,説時遲那時快,錢百鋒右掌斗然向後一撤,身子一陣搖晃,倒向左邊。

左白秋身子向右移了移,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時錢百鋒伸手在額際拂了拂汗水道:“左老弟,你的功力太過深厚,那‘玄’脈一關我再也衝之不開——”左白秋微弱地搖了搖頭道:“小弟一再放鬆脈,只是數十年的浸,那玄關要脈一直有護身真氣存在,錢百鋒想了想,開口又道:“左兄弟,説實在話,上次咱倆一見分離以來,這幾年你的內力又更進一層?”左白秋笑笑道:“錢兄好説了。”錢百鋒搖搖頭道;“不,上回咱倆認真印證了一回,那時你我內力造詣的確不分上下,但這次我私下試了度,你雖身負內傷,但那玄關一脈我衝之不開,可見你的內力已穩在我之上。”左白秋嘆了口氣道:“小弟無意中領悟了一種心法,這些年來苦練有點成就,唉,可不瞞錢兄,小弟本曾自認可以無敵天下,但那蒙面怪人和我對了一掌,雖説是偷襲於不備,但小弟直覺那人內力決不在小弟之下——”錢百鋒雙眉緊皺,喃喃思索道;“這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內力卻又不願以面目示人——”他説到這裏,陡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心頭,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大聲道:“就是他!”左白秋奇道:“什麼?錢兄,什麼人?”錢百鋒面寒如冰道;“左兄弟,這次一路上也曾遇着了一件怪事,也是一個蒙面人乾的——”説着便將楊陸幫主家遭慘變的事情説了,能夠一口氣連傷丐幫高手的,那功夫是可想而知了,已具備了可以偷襲左白秋的資格,而且又是以巾蒙面,看來這多半是一個人所幹的了。

錢百鋒雙眉緊蹙,他隱隱覺得這蒙面人懷着一個巨大的陰謀,但卻思之不解,這時左白秋呼又急促起來,錢百鋒忙一口氣,伸右掌渡了一口真力,咬咬牙道:“左老弟,咱們這再試過,我就不相信衝不到玄脈大開——”左白秋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錢兄,你,你可不可是要用那‘天罡氣’吧——”錢百鋒笑了笑道:“必要時也説不得了。”左白秋面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那——到時到候萬一突一人闖關而入,你非等‘天罡氣’發盡,不可能撤下手來——”錢百鋒笑了笑道:“這個險無論如何也得冒一冒,左老弟,上天註定咱們今天命喪此地,説不得咱們也只得從命了,我就不相信這等偏僻所在,這種深夜會有人闖人。”左白秋嘴角動了動,言又止好一會仍然搖了搖頭道。

“錢兄請再三思,那‘天罡氣’尚若走了竅,非得那少林‘大檀’丸,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措手無策。”錢百鋒笑了笑道:“左老弟,你就省説兩句,好好提氣準備吧——”他話未説完,右手斗然一揚,拍地拍在左白秋背心之上,一口真氣直出去。”左白秋只覺全身一震,慌忙定下心神,摒棄雜念,五心向天。

錢百鋒面上沉重無比,他一絲絲髮出真氣,每在左白秋體內運行一週到那玄脈大關時就被反擊而出。一連好幾次,他自己沒有指望了,於是左手慢慢自背心放下來,一把抓在自己右腕處,猛然吐氣開聲。

一聲低嘯從他口角發出,終於他發出了“天罡氣”這“天罡氣”內力乃是錢百鋒畢生內力的頂峯,昔年他和左白秋印證內力三三夜,最後發出“天罡氣”內力,左白秋幾乎被一舉擊敗。其威力可想而知,這功力錢百鋒自出道以來,只用過二次,還有一次便是和那丐幫幫主楊陸在酒店中對最後一掌時所發。

這時錢百鋒發出“天罡氣”左白秋也自緊張不已,全神貫注不敢稍有放鬆,緩緩引導那強勁的內力在脈道內通行,到達那玄關脈時停了一停。

錢百鋒陡然右手一顫,喉中低低吼了一聲,左白秋全身震了一震,只覺體內原來傷處一顫,那股瘀血登時散了開去。

錢百鋒吁了一口氣,那“天罡氣”功夫仍源源發出,左白秋體內玄脈的抗力逐漸減低。

錢百鋒也不敢快催內力,怕玄脈一通,一個收手不住,那時左白秋全身百骸全無抗力,一震之下可不得了。

錢百鋒嘴角慢慢浮出微笑。已可以放開握在右腕上的左手了,順便在額拂試冷汗。

突然之間,狂風一陣尖嘯,緊接有一陣步履之聲隱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