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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重寶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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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人一聞人語之聲,立刻伏下了身,他十分機警地把那具屍體一齊拖到一棵老樹之後。

漸漸,人語聲漸近,只見河面上出現兩個小小的人影,白鐵軍躲在樹上瞧得親切,他心中暗自駭然,來的兩個人竟是在河面上踏波而行。

“這兩人是誰?”白鐵軍在心中暗問着,他凝聚目力仔細分辨,來人也走得近了一些,終於白鐵軍認出了來人,他暗暗地吃驚,也暗覺奇怪。

“他們兩人怎麼也來到這裏?”只見那兩人凌波而行如履平地,霎時便到了岸上,白鐵軍和紅衣人都悶聲不響,那兩人來到岸上,並未立刻走開,左邊一人道:“大叔,我瞧這樣找也太渺茫了,時間費了不少,也未必能找得到。”右邊的是蒼老的聲音道:“年輕人就是沒有耐。”左邊的道:“算算子,師父此時大約也動身南下了,咱們不如會合了他老人家再説。”右邊的道:“咱們這次跑到少林寺去,原先以為是條上策,現在想,卻未免有些魯莽。”左邊的道:“為什麼?”右邊的道:“我薛大皇多少年沒有出現中原了,這次突然出現少林寺,這消息只怕立刻就會傳出去…”左邊的道:“大叔你是怕錢百鋒知道…”右邊的道:“錢百鋒?那倒不是,卓大江和武當山上那個老道士若是聽到我銀嶺神仙突然出現中原,你説他們會怎麼想?”左邊的道:“呵——只怕他們立刻就要想到昔年那樁事情了…”白鐵軍在樹上聽他們談話,似乎懂了一點,又似乎什麼也不懂,他不暗暗思索:“他們説昔年的事…難道是指星星峽的大戰?

銀嶺神仙和楊羣難道和這事也有關連?

”這時,那銀嶺神仙忽然一轉背,冷冷地道:“漠南屍教的朋友出來吧。”那紅衣怪人呼的一下躍了出來,楊羣吃了一驚,倒退三步,銀嶺神仙冷笑道:“屍教的朋友,你唬得了旁人,我薛大皇住在沙漠裏幾十年,你身上的臭味難道我還聞不出來麼?”那紅衣怪人怪笑一聲道:“我道是誰,原來的薛神仙來了,咱們雖未曾見面,倒也算得半個鄰居。”銀嶺神仙道:“我只問你一句,你躲在這裏幹什麼?”那紅衣人道:“屍教裏行事,外人問得什麼?”嶺銀神仙笑道:“是呵,這是你們的臭規矩,我倒忘了——”他話聲未完,忽然一袖拂出,呼的一下直掃向紅衣怪人,紅衣人一轉身讓了過去,薛大皇已在這一剎那之間掃向那樹下的草叢,只聽得“嘭”的一聲,一具和尚屍體被他掃動五尺!薛大皇大叫一聲:“楊羣,搜那屍體,這屍體重得出奇——”他一面説話,一面信手一招,袖管隨意一卷,如鐵一般直取紅衣人的腹間要害,發招之快,取位之準,端的是半分不離。

白鐵軍在樹上不由暗歎,這銀嶺神仙武功委實強到極點,就只看他這一招,已足以稱雄天下。

紅衣人雙掌一揮,身形極快地一閃,已讓過了這一袖,那邊楊羣大叫道:“大叔,和尚屍首抱着一方石頭——”樹上的白鐵軍一聞此言頓時一震,他暗暗驚呼道:“羅漢石!”那邊紅衣人在這一霎時之間忽然雙掌僵直,口吐怪聲,對着銀嶺神仙直衝過來,銀嶺神仙大喝一聲:“殭屍功!”他大袖一拂,內家真力已經聚集掌上,白鐵軍在樹上暗是驚駭,他知道武林中傳聞的殭屍功雖有不可思議的神秘威力,但是銀嶺神仙的內家掌實是非同小可,只要他這一掌一出,只伯紅衣人就得橫屍地上!

那曉得轟然一震之後,那紅衣人居然騰空而起,呼的又是一掌劈下。

白鐵軍暗暗驚奇,看上去這鬼魅般的傢伙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掌力。

銀嶺神仙仰手又是一掌揮出,然而忽然之間,四周發出一種陰森而寒涼的怪風,銀嶺神仙的衣袍被吹得嗚嗚作響,他的掌力竟然滯然發不出去——這一來,不僅是銀嶺神仙驚,楊羣驚,便是樹上的白鐵軍也驚得呆了,不知那紅衣怪人的什麼名堂,竟然發出這種令人不可思議的陰風寒氣,銀嶺神仙雙掌一翻,驀地大喝一聲,一股純陽掌力隨之一暴而出。

紅衣人反手竟然硬接一掌,銀嶺神仙覺得自己的掌功穿過那古怪的陰風之時的威力頓時弱了一半,這是他平生從未經歷過之怪事,待要再補掌力,已是來不及,只聽得轟然一震,銀嶺神仙竟被震退了兩步。

那紅衣人一聲鬼叫,雙掌格格怪響,又是一掌擊來,銀嶺神仙猛可倒退半步,大喝一聲,發出了火焰神掌!

白鐵軍深知這火焰掌的威力,他心知那紅衣人要糟,果然下面紅光一閃,霹靂有如雷擊,紅衣怪人躍起數丈,哇哇一聲怪叫,蹌踉倒地。

只見他從袖中一抖,摸出一面磷光閃閃的三角小旗,口中不斷地發出恐怖之極的怪叫,向着銀嶺神仙一步一步走近過來。

銀嶺神仙面陡然一變,他拱了拱手道:“閣下可是屍教中黃金大帥?”紅衣人蝶蝶怪笑道:“薛大皇,算你還有幾分眼力。”銀嶺神仙大笑道:“黃金大帥沙不塵,沙老兄你又入中原莫非是要尋那卓大江,報昔一劍之仇麼?”紅衣人冷冰冰地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銀嶺神仙道:“不是也就罷了,是的話,嘿嘿——”紅衣人等了一等,銀嶺神仙只冷笑,並不説下去,怒聲道:“是的話便怎?”銀嶺神仙道:“是的話,恐怕你打不過卓大江那一支神劍!”紅衣人怒喝一聲狂笑道:“卓大江那老兒遲早是要死在沙某的斷魂大法之下的,薛大皇你既然這麼説,我雖還不想去尋他,現在也非去尋他不可了,你碰上卓大江時告訴他,十三年前的事今天要連本帶利一起算,沙某要在他肚子上連戳十三劍!”銀嶺神仙拍手笑道:“妙呵!老夫有消息供應——”紅衣人道:“什麼消息?”銀嶺神仙道:“卓大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只管到城中小茶嶺去尋他——”紅衣人冷笑一聲道:“薛大皇,你敢騙我?”銀嶺神仙道:“要騙你有什麼敢不敢?你瞧老夫像是打狂語麼?”紅衣人道:“我若騙了我,我自會來找你的。”銀嶺神仙冷笑不語,紅衣人原是取屍找什麼舍利子的,這具和尚骨骸中既然沒有,已毫無興趣,忽然發出一聲怪笑,飛躍而去。

那楊羣走近上來,他望着薛大皇道:“大叔,這七分像鬼的傢伙頭腦怎麼憑地簡單?”銀嶺神仙呵呵笑道:“屍教裏的高手,每天練那些古怪武功,全都練得半瘋了。”楊羣道:“這塊石頭,我瞧不出有什麼古怪。”銀嶺神仙道:“待我來看看——”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忽然一條人影如閃電一般從樹上飛了下來,一把搶過那一方石頭,另一手抱起地上的殘骸,腳未落地,只是身軀一抖,便又騰空而起——楊羣驚喝一聲,呼的一掌橫切而出,他這一招反應迅速,攻出的部位卻到至極,更加掌力強如巨斧,銀嶺神仙站在一旁忍不住大叫道:“好——倒下!”從武學的觀點看,樹上飛下的人是絕無躲掉之可能,但是那人卻在剛剛騰起的一剎那,忽地落在地上,雙腳一點地,如注星一般飛出十丈之遙,霎時不見蹤影!

銀嶺神仙驚得臉大變,他喃喃地道:“羣兒,這小子好聰明的虛招。”楊羣拔腳追,銀嶺神仙道:“羣兒,不必追了,你可知這人是誰?”楊羣在慌亂之中短兵相接,本沒有看情對方的面容,他怔了一怔,銀嶺神仙寒着臉説道:“白鐵軍。”又是申牌時分了,天漸漸轉暮,官道上行人走馬也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準備在天黑以前趕到城去,這一刻是最熱鬧的,京城高大的城門來來往往,出出進進的人有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這時有一個年約六旬上下的老人夾雜在行人中也緩緩移向城門,這老者一身青布衣衫,頦下白髯可數,生得十分清癯。

進城出城的馬匹到了城門上都得放慢速度,這時那老者左右四下張望,不由皺了皺眉,原來四周都是一個個騎着馬的彪形大漢,而且行人中不少武林人物的裝束,可怪的是人人面鄭重,好像有什麼事情藏在心中。

好容易進了城門,石板道路長長伸出,走了好一會,已到市區,更見繁華,那老者四下不住張望,只覺那人擠人的紛譁喧鬧,耀目眩的燈火似乎對他有種陌生的覺,他微微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唉,整整十年了。”他緩緩移動足步,放眼向街道兩面望,想打一家客棧歇足,這老者似乎眼力甚好,天雖然昏黃異常,但他仍能看見很遠的招號,於是他沿着街來到一家“悦賓樓”客棧,正待舉足入內,忽然身後一陣馬蹄急響。

老人微微讓開身形,那馬蹄聲也停住了,原來對方也是來投宿的,老人偏過臉一望,只見那馬上人是一箇中年氣度相當沉穩,他看了老人一眼,面上似乎微微一變,但馬上禮貌地微微點了點頭,老人微笑作答,那馬上中年人下了馬牽馬到一邊,老人便舉步踏入大廳。

尚未推門,店中夥計已了出來,那夥計打量了一下老者,然後説道:“敢問老爺子是那一家的客人,小的好有一個招待——”老者怔了怔道:“這兒有人請客麼?”那夥計啊了一聲:“客官不是客人,對不住得很,敝店今已給人包下了,老爺子…。

老者雙眉皺一了皺,那夥計未説完話,這時那中年人已將馬匹拴好,走了過來接口道:“這位老先生算是駱老爺子的客人,你別-嗦了。”他一揮手,掉頭對老者一笑道:“老先生請進。”老者怔了一怔,他心中微微盤算,於是點了點頭,緩步入廳。

只見廳中燈火輝煌,正開了十幾桌酒席,滿滿的坐了將近一百多人,老者一進門來,大廳之中原有的喧譁微微一斂,眾人都在打量老者。

老者也不知這些人在此作什麼,但他大場面經歷多了,微微一笑,這時身後那中年人已進廳,登時大廳中到有一半人站起身來招呼道:“宇文兄。”那姓字文的中年人抱了抱拳大聲道:“有勞各位久候了,宇文敬來晚一步。”這時大廳中已有人紛紛議論,似乎在討論這老者跟着宇文敬入廳是何來路,那字文敬停了停忽然面一整,沉聲説道:“敝局駱老鏢頭今不能赴宴主持,在下奉命相代…”大廳中登時充滿驚啊之聲,那老者站在宇文敬身後,這時面上神不動,心中卻暗驚道:“這宇文敬分明就是那駱金刀飛龍鏢局中第一大將,十年前就已名震大江南北,原來是這般長相,他説駱老爺子不克赴宴主持,難道今天是駱老爺子請客,啊,那駱金刀原與簡青是生死之,我…我倒可以何問他那簡青的行蹤。”他心念連轉,這時宇文敬又高聲道:“駱老鏢頭實是因有重要之約,為人助拳去了,在下代表敝局,謹向各位致歉。”他説得客氣,席中人紛紛遜辭,老人暗忖道:“字文敬想來在武林中地位不算低了,各人對他都是客氣。”宇文敬又説了幾句,然後緩緩人席,老者面含微笑,也就坐在宇文敬身邊。

這時眾人更加詫異了,忽然東首一酒席上站起一個人來,他捧着酒杯道:“宇文鏢頭請了——”宇文敬起身回了一杯,那大漢目光一轉,直視着老者,正待開口,那宇文敬連忙打了一個眼,這一下多數人都看見了,不由得更加納悶,但也不好再問。

這時那宇文敬又緩緩走出桌席,站在大廳中央,他四周環顧了一下開口道:“兄弟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這乃是咱們駱老鏢頭再三囑咐的,兄弟口才不好,説出來也許會衝犯各位,萬請多多包涵。”四周眾人都一齊道:“宇文鏢頭請説不妨。”宇文敬道:“若説是全國幹走鏢的這一行,咱們飛龍鏢局。可算不上名頭,只是駱老爺子名震天下,咱們幫忙的也沾上了他老爺子的光,所以每次出行只要事前打了招呼,極少出紕漏的,話説回來這也就是各位看得起飛龍鏢局這牌兒…”宇文敬又道:“可是這半年來可不同了,江湖上早就傳説飛龍鏢局一連走了三趟貨,三次失手,這種情形正是叫咱們難看,可怪的是每一次佔了貨後,那些朋友們立刻翻箱倒櫃,將鏢車搜個徹底,然後一分銀錢不帶,掉頭就走,各位説這種情形怪不怪…”飛龍鏢局失手三次的消息雖早已傳遍武林,但究竟只是傳聞而已,這對宇文敬親口詳盡道來,眾人都聽得人神,宇文敬又道:“咱們研討的結果,一定是有什麼消息誤傳説最近鏢局接了一件重寶,來人志在重寶並不在金銀,是以每逢敝局出鏢,必定佔箱搜底,這也未免太不給咱們面子了,於是駱老爺子親自出鏢,不瞞各位,在臨行前咱們有意對外有重寶在車,總頭親自出馬,果然不出所料,立刻又有朋友探上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