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簡直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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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劍術,邑上公子作為我楚國三大公子之一,自然足以做年大人的對手,不過放眼整個姜氏,能夠在劍術上穩壓邑上公子一頭的,還有月姬與前燕太子燕離。
而燕陵公子作為他們唯一的兒子,想必一定身懷着從不示眾的絕技,若由他代替這位姑娘出戰,豈非更佳?”話音落下,大殿無數公卿大臣皆聽得更是驚愕。
要知道,姜卿月與燕離身懷頂尖劍術的確不假,可作為他們唯一愛兒的燕陵卻是自幼不好武事,整個楚都人盡皆知。
到了靖川公子的嘴中,卻變成了他身懷有從不示眾的絕技,顯是在強人所難。一眾公卿貴族在這個時候都已看出,靖川公子的強人所難,實際上是代表着他身後的車少君與平陵君在公開對姜氏發難,立時暗中都在竊竊私語。
大殿內的氣氛也隨之而變。只有姜卿月等人知道,關南此舉最大的目的,其實還是在迫祁青下場。祁青作為姜氏的座上客卿,他個人的生死榮辱都與整個姜氏捆綁在一起。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如他仍不能身而出為姜氏分擔責任,勢將被在場的貴族們看不起,同時,關南當着楚王的面提出這個提議,也是在做試探。
若祁青依然沒有下場,轉而由燕陵挑戰年仲,他們亦可順勢對燕陵的實力做一次全方位的評估試探。
關南既敢提出這樣的建議,想必車少君一方對年仲的劍術有十足的信心,不僅認為他能夠徹底的擊敗邑上公子,也認為他足以在燕陵未知的實力下自保。
燕陵平靜起身,先是朝高台之上的楚王恭敬施禮,隨即目光才投向車少君一方。先是與目光復雜的車少君雙目對視,隨後才落在了關南英俊的臉龐上,當着無數賓客們的面平靜的説道。
“見識過靖川公子絕頂的劍術,實話而言,燕陵早已心癢難耐。比起年大人,我更願意當靖川公子下一場的對手,希望稍後的比試公子能不吝賜教。”當燕陵重新坐回席位的時候,殿內的賓客眾皆譁然。月姬之子不僅沒有絲毫否認方才靖川公子的話,而且還越過了年仲,主動挑戰剛才大獲全勝的靖川公子。與會的一眾公卿貴族,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楚王病重,楚國便值多事之秋,短短一年多時間裏前後發生了太多大事。今夜的宴會雖然是慶賀楚王龍體初愈,可眾人都明白,作為整場因為重頭戲的御前比武,背後實際是幾大勢力在暗中角力爭鬥。
不管是出戰者還是挑戰者,都代表着各自勢力的暗中博弈,並非隨意拍拍腦袋決定的。今夜的第一場比賽,臨安公子的落敗,結果是申遙君在這場權力的爭奪戰中一敗塗地。
平陵君一方的聲勢,亦隨着靖川公子斬下臨安公子手掌的剎那攀登上了最巔峯,令到一眾恭敬貴族大受震動。支持申遙君的勢力,已不可避免出現立場動搖。至第二場比試,雖是由年仲下場接受挑戰。
但從當下的情況來看,他與身後的右相顯然已站位平陵君一方。這個時候誰站出來挑戰年仲。
就意味着與右相及平陵君為敵。當眾人看見挑戰的一方竟是來自於三大氏族之一的姜氏時,許多王公大臣暗中受到極大震動。
姜氏一夜之間死了三位核心族人,不管下手的人是誰,敢做出這樣的事都意味着對方並不懼與姜氏之間將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王都這兩暗中傳着某個傳聞,據説就是因為姜氏在楚王病重的子以來,一直不願在幾位王嗣之中做出選擇,作為三大氏族中擁有私兵最眾,整體實力最強的一個,卻想要在權力爭鬥之中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因而最終惹來橫禍。
盛傳此次對姜氏出手的,正是當下烈爭奪王儲之位的其中一方,而從現在雙方針鋒相對的場面來看,傳聞已是板上釘釘。
不僅如此,從月姬之子與眼前的冷豔美人分別挑戰靖川公子與年仲的一幕,更令與會的無數賓客明白,姜氏已與平陵君藉着今夜這場盛會,公然撕破臉面,再無顧忌。
一時之間,哪怕再愚蠢的人都知道,一場可怕的楚國政治風暴已在醖釀形成中。端坐於高台,作為一國之主的楚王,肥胖的臉上微愕然。
他的目光垂落至下方的姜卿月身上,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卻是頗帶關切的問詢道“靖川公子驚世劍術方才諸位卿家已有目共睹,寡人素聞月姬愛子自幼不愛動刀動槍。
而刀劍無眼,月姬不如考慮換個人選?”姜卿月微一欠身,口中答道“謝大王關心,犬子如今的劍術已不在妾身之下,無論遇到任何對手,妾身對犬子都有十足的信心。”楚王聞言,到有些意外。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姜卿月身旁的燕陵,長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聽到月姬這麼説,寡人都有些期待起來了。”雖然楚王已表達了同意,可與會的大部分人依舊不認為燕陵有挑戰靖川公子的資格與實力。反倒是車少君一席諸人,罕見的沉默下來。
在場所有人中,論最矛盾的當屬陪伴在丈夫身旁的公孫晴畫,雖然她已與關南揭過了舊情,如今只願一心一意將心意盡注在自己的夫君身上,但不論如何。
她終究與關南曾有過一段甜無比的戀情,回想起兩人過去夜午夢迴時,在榻子上情的纏綿歡愛,關南那聳的事物一記接一記的送進她身子深處時那酸痠麻麻的脹美之,至今仍印記在公孫晴畫的芳心深處,無法忘懷。
因而她實不願瞧見曾經的戀人與現今心愛的丈夫之間生死相拼,何況方才關南毫不留情斬落臨安公子手掌的一幕,仍令她備駭然,若這一幕發生在她心愛的夫君身上,公孫晴畫真不知自己能否接受那般殘忍的一幕。
年仲見姜氏已打定主意,不會派邑上公子下場,當下也不再費舌,便淡淡地道“既然燕公子願親自挑戰靖川公子,那麼本人便破例領教姑娘的高明。”殿外自有宮僕將雙方的兵器呈上。
今夜是楚王重病後初次公開面,因而楚室對其人身安全是重中之重,所有與會的賓客不論身份高低,所攜帶的兵器皆須留於殿外。
即便是關南等下場比試者亦不例外,比武完所用的隨身佩劍亦需帶離身邊。待看見挑戰年仲的秀璃,所用的襯手兵器竟是一柄雪亮的銀槍時,與會的賓客們紛吃驚。中原各國使用的兵器最多的是劍,沒有之一,作為短兵器之首的劍在近戰格殺上有天然的優勢。
而槍作為矛戟的變種,可近攻亦可遠投,且近戰時橫豎皆可攻殺,擁有遠比劍更強大的優勢。
但因其在鍛造上有着遠高於劍的工藝要求,至今中原諸國的巧匠仍沒法攻克鍛造的關鍵,因而這種在戰場上極具攻殺優勢的長兵器仍一直為殷地獨有,令中原諸國擅使槍者可謂少之又少。
而秀璃手中的長槍質地雪銀通透,一望便知非凡鐵打造,當她潔白的素手握緊槍柄之時,她身上散發的氣質立時劇變。站在她對面不到數丈遠的年仲,首當其衝的受到她的變化,心下立時凜然。
劍術修為抵達他這類層級者,對氣機一類的應遠超常人,從對方握入兵器的剎那,他立時便明白到自己遇到了生平從未遇到過的強大勁敵!
“當!”隨着楚王二度敲響鳴鐘,場內的秀璃動了。
她纖長窈窕而又充滿動能的美麗身影,在殿內無數賓客的眼中,霎時之間化作一團青虛影。鋒利的銀槍挾帶着驚人的攻勢,宛若天外急速墜降大地的閃掠星,疾然向着年仲的面門轟去。
“當!”一聲清脆震耳的金鳴擊之聲,幾眾貫穿大殿內全體賓客的耳鼓。一些未習過武事的賓客,甚至覺得耳鼓一陣刺痛過後,雙耳出現了剎那的失聰。秀璃甫一出手。
即是凌厲至極點的全力一擊,槍尖在星迸散一般在年仲的眼前綻現。換作次一等的對手,面對絲毫不遜於靖川公子的出手攻勢,且滿含殺意的狠厲一擊,必定肝膽俱喪,連她一招都接不住便面門被一槍貫穿。
但年仲不愧為楚國三大劍手之一,身經百戰,反應之迅速叫人歎為觀止,竟於槍尖已抵面門不過數寸的驚險距離,劍鋒後發先至的挑中秀璃的槍尖,將她蓄滿力量的可怕一槍險之又險地盪開。
雙方毫無花假的對拼了一招,隨即亦憑這僅僅的一招,分別試探出了對方大致的深淺。一招落下,秀璃的攻勢沒有半絲阻緩,仍一往如前,而接招的年仲卻因卸力而後退了小半步。不遠處席中觀戰的車少君臉微微一變。
而關南見狀,更是在心中立叫不好,他原對年仲是信心十足,卻作夢都想不到前者竟會在一個照面下落入下風。
那冷豔美女的槍法之凌厲,簡直聞所未聞,即管以他現今的劍術,設身處地去擋她方才那一槍,也絕不會擋得有多輕鬆,難怪她有膽量挑戰年仲。
原信心年仲定可輕易取勝的他,目睹這一幕之後,終不敢再妄下定論。秀璃美麗的身影一個旋身,手裏的銀槍倏地幻化出萬千槍影,立時將年仲整個人籠罩了進去。
被徹底籠罩在槍勢之內,完全無法身的年仲,終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的滋味。
他最大的失誤便在於錯估了對手的實力,以至雖險險擋下本該致命的第一招,卻也因此錯失了戰局的主動,完全落入絕對的下風之中。
面對敵手狂攻而來的每一槍招,年仲都格擋得萬般吃力。殿內的數百賓客更是看得驚心動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