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屬於他們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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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註定被現實所苦。
生活中每個人都不是善茬,就算是最脆軟的人也會擁有強大的破壞力,當今社會沒有所謂的弱者。
坐車回望江苑,陸子初開始明白,現實總會與願望背道而馳,預期中的美好暴在陽光下,偶爾會像泡沫一樣不真實,繽紛但易碎。
陳煜一路沉默,他在陸家詭異的氛圍中預到了什麼,很難有人能夠完全擁有陸子初的內心世界,或是在他的靈魂裏自成一局。
多少年了,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每個人為了得到他的目光,都會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卻註定得不到他的心。
他把他的心給了另外一個人。那麼多條路他不走,偏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因為唯有這條路才能讓他看到希望椋。
車裏,陳煜忽然開口問道:“陸先生,您覺得陸氏目前大盤走勢還算正常嗎?”陸子初眸一閃,大概沒想到陳煜會忽然説起這個,但還是應了一聲:“正常。”陳煜緊接着又問道:“如果意外出現行情結束的跡象,陸氏該怎麼做?”
“控倉避險,不過行情結束的概率很低。”後座沒有開燈,陸子初整個人隱身在朦朧的光影裏,如夢似幻。
沉默了片刻,陳煜看着後車鏡:“週三鑫耀大盤衝高回落,從高點到收盤,回落點較多,您怎麼看?”
“典型誘多下殺,殺傷力大才能振出浮動籌碼,鑫耀這次洗盤手法兇狠,主力已經浮出水面了,大盤短線突破那麼多均線,出現一次大力度洗盤很正常。”説到這裏,陸子初語速緩慢下來:“下週走勢,陸氏最好據每收盤做好應變準備。”陳煜抿,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陸先生,您是一個盤高手,在商界遊走那麼多年,早已和陸氏經營理念融為一體,説離開陸氏是氣話,您心裏很清楚,對於陸氏,您本就放不下。”陸子初望着窗外,陳煜跟隨他多年,拐着彎勸他留在陸氏,他是知道的。
月打在陸子初冷峻的臉龐上,柔和了之前的冷硬,他説:“07年,我應該跟她一起去美國,於是一別多年,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錯過了温柔對待她的機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從前是天涯,現在是咫尺,我不想再錯過。”他的聲音百轉千折,出口後在車內久久縈繞不散。
陳煜握着方向盤,手指微不可見的緊了緊,他終於意識到,陸子初是認真的。…回到望江苑,阿笙之前吃的藥裏有安眠成份,睡的很,陸子初俯身貼上她的,把她摟在懷裏,聲息很輕:“阿笙,我帶你私奔,好不好?”寒冷的夜,他把大衣蓋在阿笙身上,抱着睡的她下樓,吳奈站在客廳裏,突然從身後抓住了陸子初的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經歷過太多喜怒哀樂,眼神對視多是無謂坦然,但從不曾像如今這般暮靄深沉。
陸子初站着沒動,只靜靜的看着吳奈:“我欠她一場旅行,在她還好好的時候,我想多帶她出去走走,只有我們兩個人。”吳奈心裏揪着疼,手慢慢的鬆開,然後無力的垂落在身旁。
陸子初走了幾步,腳步微頓,沒有回頭看吳奈,但卻輕聲道:“代我謝謝唐汐,緋聞的事她肯主動出面幫我,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她怕是不會接我電話,況且…”吳奈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愛的那個人是她丈夫。”
“六月份,你晚上急胃穿孔被傭人送到醫院,唐汐坐在病牀前守了你大半夜…”吳奈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再動,眼裏竄起了薄薄的霧氣,原來那夜不是幻覺,她是真的來了。…t市到了夜晚,變成了一座不夜城。
這天晚上,似乎每個人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夜不能眠。
程家。
唐汐在半夢半醒間,察覺悉的手温柔的撫摸着她的身,她伸手按住,語氣中有着疲憊:“程巖,改天吧!我今天累了。”那雙手停了下來,程巖看着唐汐的背影,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説道:“娶你,一開始是為了唐家家業。”
“嗯。”當初嫁他,各取所需,縱使是夫,有些話也無需説的這麼明白。
程巖凝聲道:“後來是真的把你當子,想好好待你。”
“…嗯。”唐汐仍然背對着他,輕輕説了一句:“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程岩心一緊,不再説話,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吳奈的車停在程家別墅外直到天亮,車裏的人因為煙太急,嗆的眼淚直。…陸家。
陸昌平和韓淑慧坐在牀上,均是無語。
良久後,韓淑慧説:“他明天一定會回公司的,陸氏幾萬人指望他活下去,他不會那麼不負責任的。”陸昌平拍了拍她的手背,搖頭道:“你還是不太瞭解你兒子,他這次是認真的。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那孩子現在病了,有什麼事,什麼話不要當面找她談…”陸昌平倒也沒有斥責韓淑慧,但韓淑慧多少有些委屈:“你也認為我對顧笙太苛刻了?”陸昌平嘆了一口氣,摟着她的肩道:“換成任何一對父母,都難以接受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神不太好的人在一起,更何況那個孩子還和韓愈結了婚。你的焦躁不安,我都懂。子初的孤注一擲,我也懂。我找子初談話,他的話語讓我到難過,這幾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顧笙不夠好,當初我也不會縱容她和子初來往。你也不會放手讓他們在一起。我們一直都在説顧笙變了,子初變了,這個時代變了,其實他們都沒變,一直在改變的是我們。我們越老就越害怕,害怕晚年陸家蒙羞,害怕世俗言。”陸昌平説到這裏停頓了下來“阿慧,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接受一個事實,想讓子初放棄顧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們強行拆散他們,陪葬的將是子初一輩子的快樂,還有可能會失去這個兒子。我們這麼做,真的值得嗎?”牀頭燈光線柔和,韓淑慧的聲音幽幽傳來:“等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明白當父母的究竟有多難。”
…
這天晚上,歐陽浨前去公司,在韓愈辦公室內收到了一份來自美國的傳真:離婚起訴書副本。
站在落地窗前,俯覽t市夜景,給韓愈打電話,關機。
不知為何,有一種酸澀從口掠起。
在顧笙混沌的歲月裏,她確實和韓愈悲喜與共過,可悲的是,那些難以割捨的過往是韓愈自己一個人的,因為他清醒的牽着她的手走過了五年,他知道那些歲月都是怎麼從指縫間溜走的。
在這段婚姻裏,韓愈能夠記起婚後的每一天,所以執拗不肯放手;顧笙記不起,所以可以無情。
半個月期限,韓愈要親自去趟美國,有些事情是瞞不了的。…韓家。
“錄像帶是誰寄過來的?”韓愈站在花園裏,寒風呼嘯,眉眼冷厲。
任洋先前給他打電話,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説,他猜測是跟錄像帶有關,所以才會站在花園裏等候任洋,見他拿着資料逆風走過來,心知沒有猜錯。
“顧清歡的助理,展鵬。”任洋説着,把展鵬的資料遞給了韓愈,擰眉問他:“需要安排個時間,約他出來和您見一面嗎?”
“明天推開所有行程,時間地點你定,到時候發到我手機上。”韓愈攥緊文件,進了屋,背影透着説不住的鋭意。…顧城倚在牀頭給顧沙講睡前故事時,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陸子初發來的。
“我帶阿笙外出走走,你和簡最近住在心宿路怕是不方便,陳煜稍後會去找你們,安排地方入住。”顧城給陸子初打電話,卻是再也打不通了。…高架橋上,窗外是萬家燈火,陸子初發完短信,關了機,抱緊了躺在他懷裏睡的人,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從這一刻起,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不去想天長地久,不去想白頭偕老,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度過每一天,現在就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