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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血雨濺飛千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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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幻嶽不待花超回答,已笑哧哧的道:“你們還有條的生路!我老實告訴你們吧,你們動手也好,束手也好,你們除了死,便不會有第二種下場了!”馬壽堂大吼道:“姓南的,你少賣這一套,人家含糊你‘劍之魂’,老子可不放在跟中,什麼‘劍之魂’?完全是下三的雞鳴狗盜!”南幻嶽仲了個懶,道:“我懶得和你再鬥口舌了,你實在不配和我多説話,怎麼樣,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姓南的素來便宜敵人,讓他們挑揀最適當的搏戰方法,當然,無論哪種方法其後果都是一樣的。”

“咯噔”一咬牙,馬壽堂叫道:“五哥,再不干我們今後就無顏面對堂口弟兄,更無顏在道上混下去了!”花超極其勉強的,點點頭:“好——吧!”於是——馬壽堂暴叱:“弟兄們,先擺平這龜孫!”十幾個魁梧的大漢喝吼如雷,一擁而上,刀如雪,似風,一股腦的望南幻嶽身上招呼過去!

南幻嶽站在那也動也不動,猝然間寒芒如閃電般掣飛迸,青森林的光輝泛散着一絲的冷氣映旋,就那麼快,那麼準,剎時“丁哩噹啷”刀擲棄一地,十幾位仁兄也分成十幾個方向仆倒一地——每個人俱是咽喉上被鋒刃透穿,勢血泉湧,灑染得滿庭一片殷紅!

這一手絕高劍術功力上的顯示,雖然南幻嶽猶未曾展出他那獨霸江湖的有如惡魔般的劍法——“千手千魂劍”的正式招數來,但已具備了其中第一手“千手閃”的威力了!

而僅僅就是這麼一點點,他那絕活裏的雛形功力顯示,十幾名牛高馬大的漢子業已全死淨了!

就在石價上的花超與馬壽堂膛目結舌,不知所措中,南幻嶽手中握着的“寒水紅”軟軟垂拖於地,細窄的刃口上,鮮血淋漓,他搖搖頭,平靜的道:“我有一套劍法,名叫‘千手千魂劍’,一共只有兩式,前一式稱為‘千手閃’,第二式喚作‘千魂滅’,這第一式‘千手閃’,最適宜是在同時間攻殺多數敵人,而且刃透咽喉,致命處具為此同一部位,只要我一用這式劍法,不論淋漓盡致的發揮,或是隻略略作一種顯,就會形成此一結果。”

“我很誠懇的告訴你們,希望你們也注意自己的喉頭,別叫這玩意一傢伙貫穿了,要知道,咽喉為全身重要部位之一,假如叫東西貫穿,你們就永遠不能嘗試第二次了!”嗓跟裏像撒進去一把砂,又澀、又幹、又磨,花超面青白的道:“南幻嶽…你不要…過於趕盡殺絕…欺人太甚!”猛然蹲身,馬壽堂半聲不響,雙手暴揮,一片有如魚鱗似的寒光鋭嘯飛罩南幻嶽!

拖垂於地的細長軟劍倏然一抖,快得不容人們的瞳孔追攝,將數十響匯成了一響——“當”!已經抖得筆直的劍身上竟在這瞬息間穿串着三十枚銅錢大小,周沿鋒利無比的“魚鱗鏢”!

南幻嶽的動作快得出奇,他手腕反挫“嗖”、“嗖”、“嗖”的怪響驟起,劍刃上穿連着的三十枚“魚鱗鏢”已經飛了厚來的地方,這時,馬壽堂和花超正撲向大廳!

飛回去的“魚鱗鏢”就有如一蓬光雨,閃動着藍汪汪的芒影,那麼快,那麼疾,更搶在花超和馬壽堂之前截在廳門,於是,兩個人齊齊叱喝,分向兩側躍去!等他們微着站好,一回頭,南幻嶽業已含着一抹冷清的笑意站在他們兩人的中間了!

馬壽堂了口氣,大吼道:“姓南的,你總要讓我們進去取兵器吧?你欺侮我們赤手空拳算是什麼英雄好漢?”花越也叫道:“南幻嶽,你是江湖上的頂尖人物,總不能佔我們這種便宜吧?”南幻嶽不屑的一笑,猛一轉臂,細長的劍身就好像一條活蛇似的“噝溜”穿進了他鬆鬆圍在際的黑皮劍鞘之內!

雙目的冷芒與他臉上的笑竟完全是兩種味道,他低沉的開了口:“那麼,我也空手奉陪!”花超與馬壽堂兩人頓時神一振,大喜過望,他們知道南幻嶽素有“劍之魂”之稱,在這條“寒水紅”一的造詣,業已到達劍道一門的止境了,與他在兵刃上相較,無可置疑的只有死路一條,但拳腳功夫上他們認為南幻嶽卻不一定有他劍術功夫那麼高強,換句話説,他們求生希望也就大得多了!

花超向馬壽堂使了個眼,道:“南幻嶽,你説話算數麼?”南幻嶽冷冷的道:“什麼意思?”花超舐舐,道:“你不會在我們較量之際冷了出劍吧?”南幻嶽看着他,有些驚奇的道:“你們以為你們算是什麼角?我會這般如臨大敵也似和你們虛實施展,而你們以為我們這場較鬥又會持續多久?説句老實話,恐怕你們連想還來不及想到什麼,事情業已結束了。”馬壽堂憤怒的道;“少吹大氣,這要試過才曉得!”南幻嶽瞄着他道:“那就來試,我兒。”斜刺裏,花超飄然掠進,掌影如刃,同時攻向南幻嶽上盤七處要害,‮腿雙‬飛絞,疾纏南幻嶽下半身,馬壽堂更不遲疑,中鋒進,抖手十九掌猛劈而至!

南幻嶽驀然原地翻旋,掌豎似刀,眨眼之間千百掌走着長短參差的筆直路子齊飛——彷彿一蓬光線進,毫無轉折,只是那麼又快又密的蓬,有如掌勢幻成了光影,而光影又散在空氣中,馬壽堂立即尖嗥如泣,連連打着旋轉翻出,全身上下,皮開綻,形成一條一條的血口子,似是利刃所削!

南幻嶽眼皮子也不抬的道;“‘血刃掌’聽説過麼?這是一種採取最直接的短路子出於的掌法,乾脆、快捷,毫不拖泥帶水,面且,掌沿如刃!”肚裂腦葫,奄奄一息的馬壽堂坐在那裏,背靠着門,他張着一雙三角跟,沙沙啞啞,斷斷續續的咒罵着:“不用——得意——南幻嶽…‘伏龍團’…不會…會饒過你的…你今後的歲…月…永…永沒有安…寧…子!

過了!”南幻嶽睨看他,道:“太歲頭,你快上道吧,別要死不活的在這裏賴着窩囊我!”披肝瀝血的尖嚎一聲,馬壽堂突然不可思議的騰躍而起,有如一頭瘋虎般血淋淋的撲向南幻嶽!

南幻嶽冷冷一笑,右手猝揮,中指急伸“嗤——”聲鋭吶,一縷勁風宛如鐵出,撲至一半的馬壽堂,龐大的身軀猛的一揮,立時頭下腳上撞到地下“砰嗤”暴響,大好的一顆“太歲頭”業已變成了白紅攪拌的一團爛糊!

南幻嶽搖搖頭,道:“金剛指。”他緩緩的,步下台階,這時,花超剛好爬了起來,姿式宛如下跪一般,南幻嶽毫無情的注視着他,陰沉沉的道:“馬九爺已上路了,花五爺,你還在等什麼?”花超渾身的血,滿臉的血,形同厲鬼般可怖,他着氣,血與汗濕透了他的重衫,瞪着一雙跟珠,他驚懼至極的顫抖着叫:“南幻嶽——我已經受了重傷,我已經沒有了抵抗力…你不能…不能動手殺害一個如同我這樣的殘廢人…南幻嶽,你還是道上的豪雄,江湖的霸主,…你該有點度量…講點道義…”南幻嶽深深的看着他,緩緩的道:“當你突然間一刀子進範欣欣肚皮裏的時候,花超,你有沒有想過這幾個字‘度量’與‘道義’?”神酷寒,他又道:“你只是頭披着人皮的畜生。花超,你狠毒、自私、卑陋、下、無恥、喪盡天良加上膽小如鼠!”花超聲嘶力竭的哭泣道:“你…不能把範欣欣…這賤人來…和我比…她是罪有應得…”南幻嶽生硬的道:“你更是死有餘辜!”噎窒了一下,花超絕望的道;“南幻嶽——你一定要趕盡殺絕?”一仰頭,南幻嶽道:“我是除惡務盡!”於是,花超跪着的身體便慢慢朝前委頓下去,他喃喃的道:“動手…吧…你動手吧…我業已是…形同癱瘓…身無點力了…你是英雄…是好漢…你動手啊…”南幻嶽冷森森道:“你以為我做不出來——”這個“來”字方始在南幻嶽舌尖上跳動,看樣子業已只剩了半口氣的花超竟猝而一個猛勢子衝抱向南幻嶽,在他又快又急的一撲中,右手緊執着的鋒利匕甘閃過-抹冷芒,狠刺南幻嶽口!。

“嘿嗤!”幻嶽吐聲如雷,他不移不動,雙腕由下往上,飛快纏截,只聽“砰”的一聲,他已格開了花超近前的身體,幾乎不分先後,他的左手已折牢了對方執匕首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按“噗嗤”一響,行了,整柄匕首已然全部戳進了花超小腹之內!

“嗷…嗷…唷”花超咧扁了嘴慘號,其聲淒厲,卻與範欣欣死前的慘號是一個音調,同樣的,他也雙手緊捂小腹,五官扭曲,兩眼凸出,緩緩的、緩緩的倒於地——正在範欣欣的屍體之旁!

夜,沉黯了,樓閣中的光影映幻得庭前狼藉橫豎的屍首有些奇玄古怪的意味,因而也顯得更陰森、更悲慘、更恐怖了…

空氣中飄散着鮮血的特殊氣息,有點像銅鏽的腥臭,偌大的宅子是寂靜的,可不是麼,真正的“死”一樣的寂靜。

南幻嶽掉轉頭去,大踏步離開,不留下一聲嘆息,就好像他一直便未曾經歷過這場血淋淋的殺伐似的。

→ocr:大鼻鬼←〖瀟湘書院獨家連載〗“浮圖崗”是怒山山脊的一條支脈,在“功果橋”的方向,要從“大理府”去,對着走,約莫隔着一百一二十里路,有匹快馬的話,大概一天不到的時間也可到了。

這個地方,南幻嶽當然是清楚,他連夜多花了些銀子,買了匹健馬,毫不停留的策馬由東側門奔出,直指“浮圖崗”夜是悽清的、冷怨的,沒有月亮,且有徽弱的星光在黑沉沉的天際眨着鬼跟,有寒凜凜的風吹拂着,這條官道上也就顯得特別的冷落單調,除了南幻嶽,再沒有第二個行旅了。

出城之後,南幻嶽便放緩了奔速,讓馬匹以一種小慢步輕徐的前進,於是,蹄音敲在硬柳柳的土路面上,便發出一聲聲十分有規律節奏的脆響來:“得,得,得。”

“得,得,得。”他是用不着太急的“浮圖崗”便在那裏,永遠會在那裏,崗上的那些人也會在那裏,可以預見他們十年二十年不會散離——如果沒有人使他們散離的話,而狄十娘會道到污辱,早就已失過身了,他現在趕去亦來不及換回,如果她尚未失身,一定有其維護貞的原則,也不會這麼巧就在今晚或明晚失身。

當然,南幻嶽希望她仍是無瑕的,南幻嶽將竭力去援救她,只是,他知道,眼前不用太急躁,馬兒不徐不緩的輕奔着,蹄聲脆亮的傳揚向曠野、向林梢、向黑暗的前程,有如波紋,一圈一圈擴散了…

轉過一個路彎,兩側是沉黝黝的荒原,而面前,則是一聲不響的數十名黑袍大漢默默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