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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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揚不語,忽然想到母親,她也屬自願。
“讓我看你的手臂。”妹妹撂起手袖,不出所料,針孔累累。
“你是痛苦的吧。”
“生為女子,與痛苦自然有不解之緣。”嘉揚説:“我不明白這話,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叫妹妹的女子看這個眉大眼,雙頰紅粉緋緋的年輕記者笑了“你是少數最最幸運者。”這時,珍伊娜嘆口氣“好,到此為止。”妹妹伸一個懶
“沒我的事了?”站起來離去。
麥可向珍點點頭。
珍説:“嘉揚只有你才問得出那樣新鮮的問題,做得好。”
“我還想問她如何落異鄉。”珍説:“那反而就落俗套了。”黑人在這時説:“讓我們離開這可好?空氣渾濁,我都不能呼
。”三人走出廉價酒店,在陽光下抖抖四肢,籲出一口氣。
真是另外一個世界。
在光猛陽光下看麥可,仍有餘悸。
他外形並不似男士時裝書上那種黑人模特兒,他一點也不英俊,一張厚嘴怪嚇人,嘉揚別轉面孔。
麥可不去理她,自顧自走往停車場。
珍伊娜訝異“你沒説你不喜歡黑人。”
“我的確沒説過。”
“我們這小組三人一定要同心合力絕不允許有任何種族歧視。”
“珍,我不是那樣的人。”
“麥可是賓夕維尼亞大學新聞及語文系學生,專攻攝影,副修葡文與西班牙文,行內極有名氣。”嘉揚張大嘴,她孤陋寡聞,沒想到這壯的黑人會是讀書人。
上了車,珍才説:“等等,我去買香煙。”
“你煙?”
“不,請人,拉近距離。”她一走開,麥可便轉過頭來看嘉揚笑,嘉揚這時發覺他的舌頭都是褐黑
,頭髮糾結,一團一團盤在頭頂似髮菜,怎麼看怎麼醜。
他忽然咧嘴,作勢撲“野人,非洲,吃你。”隨即大笑起來。
自從知道他是大學生之後,嘉揚已不再恐懼,所有讀書人都有包袱,怕人家説他不似讀書人,故此不敢為所為。
當下嘉揚瞪他一眼“孔夫子有一句話,叫『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我一時失覺,不知你來頭,你也不必懷恨在心。”麥可一聽孔夫子那樣大石頭壓下來,頓時一呆,隨即覺有理,態度軟化,他伸出手來“那麼,我們言歸於好吧。”他的手如蒲扇大,手背墨黑,手掌皮膚沒有素,是
,看上去怪異之極。
嘉揚只得與他握手。
珍伊娜回來了。
“開車。”那天,彭太太送女兒兩件禮物,打開盒子,是一隻最新型星電話,地球五千萬平方里無遠弗屆,另外還有一隻小小枕頭,上面繡:與母親聯絡,她會擔心。
慈母之心,顯無遺。
嘉揚偷偷落下淚來。
赫昔信也派人送了禮物來,那是小小一隻皮背囊,已相當殘舊,但起碼還能用三十年,打開一看,全是各種各樣旅途上最用得的成葯,包括一瓶雲南白葯。
嘉揚不盡,他太有心思。
嘉維給她大疊小面額美金,收在一條帶,好縛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