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篇第一節至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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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變樣啊，呵呵，現在每天還是抱着小熊小狗的睡覺？”鶯兒神有點不自然“嗯…我…”頓了一下下了決心“哥，不那樣我睡不着，我總想起小時候你哄着我，抱着我睡覺…”蕭鷹身體僵了一下“啊…呵呵，那個，你要給我看什麼？”鶯兒神情一黯，默默地拿出一個小盒子“給你的，哥。”蕭鷹緩緩將盒子打開。

那裏面是一份記。裝訂美，擺放得整整齊齊，盒一打開，便有一股幽香撲鼻而來。

蕭鷹一呆“這…鶯兒，是你的記？我看不好吧…”雖然小時有過這樣的事，但現在都長大了啊。

鶯兒點點頭，將他按坐到書桌前“哥，你看吧，這是我近三年來的記心得，代表了我的心路歷程。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寫記不是每天都寫的，只在有觸，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才寫的…好不説了，哥你看吧。”她坐到牀沿上，‮腿雙‬併攏，小手才放在上面，凝望着蕭鷹。

她的腿很美，很白皙，很乾淨，膝頭十分圓潤，帶給觀者一種恬靜的美。

蕭鷹翻開記第一頁。

“今天，我哭了。我想忍，卻怎麼也忍不住，我想把淚水捂回去，淚水卻固執地出來，有一些到我嘴裏，原來，淚水真是苦的，長這麼大，我從未嘗到過淚水的滋味…”

“哥哥離開了我，去過他想要的生活。這次他不是出國，而是隱於市井，消失在茫茫人海”

“家裏很快找到了他，他竟然甘心到一家中專學校當老師！不過我知道的，當老師一向是他的夢想，他實現了。”

“可是我呢？他考慮過我的受嗎！”

“我恨他！但是我…更…愛他！天啊，這種愛時刻焚燒着我的心，刺我的靈魂，我不能沒有他，我告訴自己，除非我死了，我都不可以放棄他！他是我的哥哥，但註定也將是我的愛人！”

“我的眼裏只有他，夢裏只有他，一天二十四小時，腦海中都是他的影子…”蕭鷹看到這裏，倒一口涼氣。多麼深切的情！

不用側頭，他也知鶯兒在子着他。他不自在地扭扭身子，裝作調整坐姿，把頭稍稍埋下一點。

可惜不過是掩耳盜鈴，他是看不見妹妹了，妹妹卻肯定還能看到他。

往後翻，記內容大多是妹妹的幽怨心語，只偶爾有一些出去購物或與朋友間的瑣事。她小小年紀説話口吻卻一副怨婦模樣，多是圍繞他轉，篇篇記都象散文詩似的，看得他心酸。

“今天是除夕夜，我太想念哥哥了，終於忍不住去見了哥哥！我裝出一副酷酷的樣子，好象整個事態都控制在我的手裏，其實呢，我自己清楚，前途如何，完全霧一片！”

“哥哥胖了…肚子已經明顯突起…他仍是那麼英俊，在我的眼裏，他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是這世上唯一配得上我蕭鶯兒的男人，看着他，我的眼神不願意再轉向別處，但我不能表現出異樣，只能強迫自己鎮靜地説話，實際上，我的心在顫，手在抖…”蕭鷹渾未發覺，他拿着記本的手亦在顫抖！

鶯兒痴了。她慢慢站了起來。

“哥哥今天找我了，還帶我去吃了山西刀削麪，我會永遠記得那個地方！就在那裏，我可以象以前一樣，深情地望着他，伴在他的左右，親愛的哥哥，難道你不知道妹妹的一片心嗎？我們不是真正的兄妹，為什麼不能把我當作你的子？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蕭鷹猛幾口氣，閉上眼睛。這比天高、比海深的深情，他其實一向都知，可是他做了什麼！

忽覺後背一緊，兩座尖的山峯抵在了他的背脊處，雙臂亦被環住，脖頸處傳來火熱的鼻息。

“哥，我愛你，接受我，好嗎？我不在乎你有其餘的女人，我只要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敢説，這世上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嗚嗚…”蕭鷹的心絃被撥動了。

不，應該説是被強烈地撥動了！那種顫動迅速涉及到他的靈魂深處，讓他懺悔，讓他拋棄舊有的自我。

他出了熱淚，他是一個熱情如火的人，見不得人對他壞，更受不了別人對他好。

他站起身，轉身抱住了妹妹。

“鶯兒，對不起！我發覺我這個人其實很自私，從來沒有顧及到你的受，只是一味地拒絕再拒絕，一次次地傷透你的心，不過…哥哥也是有苦衷的，我是一個重視親情的人，你當了我十八年的妹妹，忽然要變成我的子…這令我很難接受，而家族又不注意方法，想拿家族威勢壓迫我，更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所以才…”事情很可笑。正是因為他個極強，有一種執拗的偏執心理，家族反倒認為這是他最值得看重的一點，一門心思要把他推上家主的寶座。

鶯兒用小手堵住了他的嘴，她已經聽懂了蕭鷹的話，知道久候的佳音就在眼前，狂起的喜悦讓她痛哭着、快樂着，不讓他再説下去。

享受着哥哥温暖的懷抱，她珠淚滿面。

父母絕對想不到，他們的兒子桀驁不馴，視他們的命令如烏有，寧可簽下變態賭約也不就範，竟然會動於一本小小的記！

她拉他來看這本記，本意只是想讓他明白這三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本沒想到竟會有這種效果！

又哭又笑的，鶯兒好不容易這才控制住情緒，紅着臉伏在蕭鷹前，小聲問:“哥，我去告訴爸爸媽媽一聲好不好？你就可以回家來住了。”蕭鷹清醒過來，搖頭“不行，賭約仍然有效，把你算在十二中好了，但我不能當那個勞什子家主。”蕭鷹覺得，上十二個美女就可以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勝利，眼看就在眼前了，怎麼能這時失了陣腳。

鶯兒連忙道:“好的，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蕭鷹微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

鶯兒只覺全身發燒。雖然哥哥的這個親吻仍是那麼清洌，應該仍是兄妹意義上的吻，但是至少在她心裏，已是大為不同。

“哥…”

“嗯？鶯兒，有什麼話就説嘛。”蕭鷹對着妹妹有些木訥，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今晚在這兒睡好嗎？”鶯兒低語，整個人已經快變成問號。

蕭鷹本來就擁着她，此時聽着她美妙動人的嬌聲，又受到從她身體傳遞過來的熱度，他很明白鶯兒的想法，簾慌了手腳，想推開她又怕傷了她的心，只好咳嗽一聲坐到牀上。

讓他尷尬的是，鶯兒緊隨着坐進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