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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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別人又是一出手就簡單搞定,禹綾哀怨地看着那匹馬兒。
“你給點面子嘛!”誰的話都聽,就是沒將她放在眼裏,好嘔喔!
“教你一招。”武朝卿手一翻,有如變戲法般似地變出了胡蘿蔔,折了一半遞給她。
“像這樣餵它。”他用手上那一截示範要怎麼將胡蘿蔔立在掌心。
“這樣?”禹綾如法炮製,手才剛伸過去,之前甩都不甩她的馬立刻親熱地靠了過來,一口吃掉那截胡蘿蔔後,眼睛還眨呀眨地直看着她。
“然後呢?”她興奮不已。
“然後呢——”武朝卿微笑拿着那截胡蘿蔔朝馬兒靠近,直視着它,臉上的笑容好温柔好温柔。
“不聽話就沒得吃,懂了嗎?”在他用温醇語調低喃的同時,手上那截胡蘿蔔也已直接往禹綾拋去。
禹綾眼明手快地接住,只見那匹總是趾高氣揚的馬兒一臉震驚地看看他,再看看她,像是終於接受了她身為主人的事實,垂頭喪氣地嘶鳴了聲。
“譁,你真的太厲害了!”禹綾開心地又笑又跳,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手上那截記得收好,別被它給偷吃了。”武朝卿好笑地提醒。
“相處得很融洽嘛。”袁長雲那像在自言自語的冷哼自後傳來。
“如果嫌我太早回來,我可以再去別的地方晃晃。”回頭看見她吃力地抱着一袋馬秣,他動作自然地接過,幫她置放馬背上。
“看在袁大哥的面子上,這馴馬的費用就不跟你收了。”要損人誰不會?武朝卿輕鬆自若地接招。
“平常那麼多姑娘跟你討教,怎麼就沒見你收過錢?”明知他只是説説,她就是忍不住想反駁他。
“而且你其實沒把我大哥放在眼裏吧?説沒辦法來喝喜酒,卻有時間在這兒和人有説有笑。”
“我那時守着一匹馬走不開,這你也曉得。”武朝卿苦笑。
“我只不過是進城來買些東西,誰知這樣也能被逮住。”
“你活該,誰教你老和姑娘家糾扯不清。”袁長雲嘴上雖仍念着,其實心裏早已不氣了,望向那個正專心和馬兒嘀嘀咕咕的小女人,她壓低聲音問:“你覺得我大嫂待不待得住?”近年來南北聯姻的例子越來越多,但能幸福圓滿的幾乎是少之又少,她並不是在詛咒大哥大嫂他們,只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沒問題的,就算你瞧不起她,也該對袁大哥有信心。”武朝卿微笑。他猜得沒錯,她剛剛是怕袁大嫂礙於她在場有苦難訴,所以刻意迴避。
“別擔心,我家的狀況並不代表全部。”心裏的不安被撫平了,但隨之而起的是對他的關心。袁長雲很努力想從他那輕鬆自若的笑容找出一絲絲的隱瞞,一如以往,她什麼也找不到。
三年前,武伯伯在一次意外去世,那時他所展現的是真正的泰然以對,而不是像她當年喪母那脆弱不堪的強撐無謂。
她知道這些年來他們父子間的關係已逐漸好轉,但仍有着疑惑,然而看到他那毫無芥蒂的神情時,她問不出口,因為只要提出任何疑問,都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在譴責他的偽裝,於是她將那些問題放回心裏,要自己相信他是真的釋懷了。
只是當看到他總會對那些南北結親的家庭多加留心及關懷時,壓抑下來的疑問又會不由自主地隱隱浮動。
“怎麼?太久沒見到我,發現我變人了嗎?”武朝卿促狹道,接觸到她凌厲來的目光,他忍俊不地大笑。
“那些姑娘是怎麼回事?竟看上這種人。”袁長雲惱聲嘀咕,卻也對這種一如以往的相處方式到安心。
隨着年齡增長,他們都有各自要擔負的責任,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有時十天半個月都沒見到人也是常有的事,有股憂慮總會不受控制地浮上心頭,怕他們會因為太久沒見而變得生疏了,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情形一直都不曾發生。
“不懂得欣賞的你,才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吧?”大街上並不是適合深談的地方,武朝卿用玩笑的方式點到為止。
“我該走了,幫我轉告袁大哥,改天我會親自登門送上大禮,祝賀他新婚。”臨去前,他不忘再去跟禹綾那匹坐騎“關切”一下,又和禹綾聊了幾句,這才邁步離開。
看着他在人羣裏消失了蹤影,袁長雲有種説不上來的悵然若失。下次見面不知又是什麼時候了,她好想念以前那段無憂無慮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