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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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劉允揚不再為難地避開剛才的問話，有些事外人是不便手的。

“有隻鳥兒受傷了。”席曼奴安撫着手中的白頭翁。

“是嗎？我看看。”劉允揚接過鳥兒看一下，“翅膀是給樹枝刮傷的，不礙事！我這兒正好有采一些藥草，你拿去用。”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先幫它清理乾淨後，再上藥。”她接過劉允揚給她的藥草後，急急地往茅廬走去。

“她真美。”瞧着小徑上的人影，劉允揚笑説。

姜伯蓋震了一下，不悦地看向劉允揚。他仍不習慣這種與好友分享“心情”的覺。

“除了美，她更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劉允揚不知死活地又補充。

姜伯蓋這回轉而怒瞪着他，他才想開口，劉允揚不給機會地笑説:“這麼難得的女子，賢弟若再不展開行動，那麼為兄可就不再客氣了。”活像被人打一悶，他氣惱地怒視着劉允揚開懷大笑而去的背影。

他沒有行動嗎？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不是嗎？

真是可惡！

幾顆微明的星光點綴着夜空，大部分的光華全被那輪彎彎的弦月給了去，席曼奴就這麼坐在石階上凝視着它，讓自己的思緒隨着陣陣晚風輕拂着這濛的夜空。

身後沉穩的腳步在離她一步遠時停了下來。

“夜深了。”低沉而具磁的聲音響起。

“是啊！大哥沒睡？”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姜郎，是幾來相處的默契吧！包或許他的身影以及一舉一動早已烙印進她的心中。

“我在裏頭見你出來，不放心。”他在她身旁坐下。

她輕笑，慵懶地倚在他的身上。

“難得好夜，不忍睡。”

“那麼聊聊天吧！”他輕撫她及的發，嗅聞她的髮香以及淡淡的墨香味兒。

“也好。”她閉上眼，極喜愛他大掌下的温柔觸。

“那聊什麼好呢？”他不經意地問着。即便不説話，就這麼倚偎地坐着也好。

她的表情看似慵懶恬適，然藏於內的那顆少女芳心卻奪躍而出，她明白自己的心在他身上是一點一滴失了，隨着與他相處的子遞增，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情正逐漸凝聚而終至氾濫成災。

明知眼前的良辰美景乃屬虛幻，終會隨着離別的到來而煙消雲散；明知多情總被無情惱，可憐人生自是有情痴！

她幽幽地嘆了聲，仰望微明的羣星，突地一個念頭興起，她問:“大哥，瞧見那顆最為耀眼的星子了嗎？”她的美眸晶亮地注視着他，極力剋制那胡亂猛烈的心跳。

“哪顆？”他不明白地問着。

看着她仍穿着他的衣衫，一股極曖昧的想法竄入腦中，令他氣血一下凝聚起來，下腹的不適再次困擾着他；雖知她之所以會穿着他的衣衫，乃因在這山野之間的不便所致，但他仍願將它想成，那是因她眷戀他的味兒。他嘴角輕揚地想着，甘之如飴地忍受着下腹蝕人的痛苦。

“北極星。”她語氣有些兒高昂，雙眸閃動着晶燦的光亮。

姜伯蓋望了望星子，再望望她，仍不懂她的語意。

“北極星怎麼了嗎？”她此刻看來好美，那語還休的模樣，讓他好生騷動，極想…極想…一親芳澤！

她閃着充滿期待的眼眸，望着他那半俯的俊顏以及錯綜複雜的表情，吶吶地開口:“大哥，我在想席家小姐就好比北極星般，那麼痴情地守在那兒，從未有過移轉，而大哥你就像是旭般東昇西落，情一直沒個定處，這兩極化的對比，讓人不對席家小姐生憐。”這話可真委屈了她，想她何時曾將自己如此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