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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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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理智上明明很清楚,她也確信,當一個人為了別人而改變任何的自我時,其實是會很痛苦、很壓抑,可是為什麼…

當她要他離去的話一出口後,她的心卻又絞得令她無法呼,沉甸得像是進了胃部,再也無法跳動…

黎肇風始終在思考著,她那一夜如此決然的原因。

可是卻無法想通,再加上這幾天打電話留言給她,她都沒有接也沒有回,這使得他很氣,只覺得自己被她趕得莫名其妙…

“風ㄟ!你又在發呆了!酒都要難喝了!”工地的一個水泥牆老師傅,重重的拍著他的背,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喔…敬你!老陳。”拿超桌上的温酒,他一飲而盡。

“好、好!乾…乾…”老師傅跟他乾了酒後,旁邊的人又幫他倒了一杯。

一羣大男人將就著坐在碼頭邊,用木箱當桌子,坐在水泥地上。

偷偷架起烤爐,搬來小型瓦斯爐,燃火,烤魚,配上一小兵龍蝦湯,加上海鱷現剖而成上等甜美的生魚片,全都是剛才幾個工人坐著觸板去夜潛,打到的新鮮獵物,再配上海水冰成的啤酒,這簡直是一場最高級的海鮮大餐。

海風輕吹著,悽美的明月掛在海面上,天空一盞銀白,裏無數碎月,漫的景,原味的料理,男人的世界…

可他卻希望她也在這。

他可以想像得到,她那副對美食垂涎的特有痴容,看得幾乎都快口水了,美眸眨巴眨巴的發著光的模樣…唉!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而這口氣,也又惹來旁人的關注。

“你嘛也呷個生魚片,現抓現殺現剖的耶!不是來這裏,你還吃不到咧!”還穿著潛水裝,半luo著上身的工頭,誠心佩服的獻上自己在海底大戰數回合才抓到的新鮮章魚。

因為沒有見過一個地位這麼崇高的建築師,還會這麼的屈就於他們這些建築工人,親身的解釋著施工細節的進行方式,甚至有些地方比他們這些專業工人,還像個工人似的,連那種他們不太瞭解的污水處理系統管線,都不嫌麻煩的親自安裝示範。

“喔…好!”吃了真的是滋味鮮美的章魚沙西米,龍蝦沙西米加上生海膽之後,他的心思又回到米珊瑚身上,對旁邊一羣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啖魚,豪氣瀟灑的談一點都沒聽進耳中。

她是真的想跟他分手嗎?

他沒見過比她更灑的女人,可是為了這點小事而分手,不是很可笑嗎?唉!他也只不過説了要她改一下寫作的小問題而已,她卻…

真是難懂的女人。

“珊瑚…”

“珊瑚?啊!嘿有良心的不會去採啦!違法的哪!又被警察抓,擱ㄟ破壞生態,到時候受害的還是咱人類啦!”

“嗄?嗯…對呀!你説的對!”沒注意到自己竟然喃喃自語説出口,黎肇風有點尷尬,不過被那個工人這麼一説,他隨口就附和著他的理念。

可附和完了,他的心卻在隱隱的動。對…珊瑚是不能採的…這代表著什麼?他真的該照她説的,跟她分開嗎?

不!他絕對不願意。

想到這裏,心一陣緊,瞼也不自覺的沉了下來。

從小在本學藝,年近八十的水泥牆老師傅老陳一看,滿是皺紋的臉堆起了輕笑,“伊想的不是海里的珊瑚啦!是心中的愛人,對不?”

“真的唷?偶就説嘛!你相貌堂堂,人品好又多金,怎麼會還沒娶某,原來是心裏有珊瑚了,呵呵!”

“啊長得有水嗎?怎麼沒帶她一起來出差,偶們這裏好玩的粉多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説得黎肇風那向來不動聲的輕淺表情,開始逐漸的不自在起來。

“好啦、好啦!不要説啦!沒看到伊臉上為難的樣子?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