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塞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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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莫凡先生！讓我進去…”一個男孩的聲音在樓下大喊大叫。

“歌！？”莫凡皺皺眉頭，這個世界的歌不會這麼瘋狂吧！

“是個孩子…”艾沙小姐站起身來“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吧。”莫凡聳聳肩，站起身來，艾沙小姐愛心氾濫，就由得她吧。

四人拾級而下，胖女人阿德拉正圓睜雙眼，雙手叉暴喝道:“小兔崽子，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還不快給老孃滾出去。”幾位店裏的夥計卻靠在吧枱上袖手旁觀，似乎在看老闆娘表演。

莫凡愣了愣，這個據説勢力頗大的貪財女人居然這麼温柔！她居然沒有叫人把這個褐頭的瘦弱男孩扔出去，反而自己親自上陣大罵，她好像倒是很享受這種罵人的過程。

“變態的女人。”莫凡咕噥了一句，卻不成想阿德拉猛地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眼頓時讓莫凡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忙討好的笑道:“老闆娘，你好啊，生什麼事了？”阿德拉這時不罵人了，兩手往前一抄，轉身走回吧枱，頭也不回撂下一句:“找你的。”這句話就像通行證，褐小男孩立刻衝到莫凡身邊，仰頭直愣愣説道:“我要換你的安眠藥。”

“你要這個幹什麼？小小年級也失眠，想女人啦？”莫凡笑嘻嘻逗這個個頭只到他口的孩子。

“我叫歐靈，我爸爸一年沒有睡好覺了，如果你給我兩粒安眠藥，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男孩看起來只有十二歲的樣子，卻絲毫也不膽怯，説話條理非常清楚，莫凡頓時來興趣了。

“哦？那你準備用什麼東西和我換呢？”歐靈看看周圍，雙手拽緊衣角，咬牙道:“我只跟你一個人説。”

…

“這是什麼。他現在正和褐男孩歐靈兩個人在房間裏，出於對這孩子的興趣和欣賞，他答應了歐靈單獨談的要求。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一年前到霧森林去了一趟，就帶回了這本書，就是從那以後他才睡不着覺的。”歐靈緊張的注視莫凡“爸爸已經瘦了好多，再不睡覺的話，他就會…”説着大眼睛裏已經有水花在閃爍。

莫凡順手翻開小冊子，這是用皮子做的書，書頁已經黃，顯得年代很久遠。書上種大陸文字，只不過語句晦澀難懂，他一時間倒也看不出來寫的什麼。

“好吧，我答應和你換。”莫凡將書一合，快的同意了，他並不是貪財的人，所以他願意幫這個孝順的男孩，至於這本書，如果真是從霧森林裏找到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平常的東西吧。

“不過我也要去你家，怎麼樣？”莫凡又提了一個條件，他是想看看還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沒有，順便也問問歐靈的父親這本書的來歷。

“好！”歐靈想了想，同意了。

莫凡跟艾沙小姐和阿特金斯打了一聲招呼，兩位大師也不廢話，告辭回各自公會去了。莫凡和克勒則跟着歐靈，往法特城最北邊走去。

彎彎繞繞走過一些偏僻的街道後，三人來到一間低矮的平房前。一到這裏，歐靈便揚着手裏的安眠藥衝進屋去，大叫道:“爸爸，我給你找到了藥。”

“哐當”一聲，不知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一陣有氣無力的男人吼聲從屋裏傳來:“小兔崽子，把我的東西偷去哪裏了？還不趕快給老子拿出來！”莫凡忙衝進屋，待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他看清了屋裏的情景。

這是一間標準的貧民窟，昏暗、濕、簡陋、破舊、骯髒…黑乎乎的石牀上躺着一個皮包骨頭的男人，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長久的睡眠不足讓他的臉蒼白得可怕，他只是在嘴裏罵着，卻已經沒有力氣做多餘的動作——這個男人已經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了。

“歐靈，你真的想讓你的父親吃安眠藥嗎？以他現在的情況，可能一睡着就再也不會醒了，你知道我的意思麼？”莫凡好心提醒歐靈。

“什麼？你説我爸爸會…”歐靈捂住了嘴，驚恐的看向牀上的男人。

“如果你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就算是死了我也願意！”男人從莫凡和兒子的話裏聽出了一些意思，突然開口説道。

莫凡搖搖頭，蹲到牀前:“那在你睡着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東西呢？”就算莫凡臉皮再厚，他也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無恥，現在這句話趁人之危的意味太明顯了。

男人卻平靜下來，一字一句説道:“你是想知道那本書的事情，對嗎？”他顯然是一個聰明人，已經猜出黑書的失蹤和兒子找到藥之間的關係。莫凡輕輕點點頭，從包袱裏取出黑書，遞到男人面前。

看着這本書，男人開始吃力的講述起來:“我叫，一年前，我去了霧森林…”在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莫凡知道了這本神秘黑書的來歷。原來曾經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冒險家，一年前進入霧森林碰運氣，希望能獵殺一些鐵級下階魔獸，卻在無意中掉進地。在那個縱橫錯的地中，只找到了這本他看不懂的黑書。在地的一個出口外，現了漫山遍野的亡靈大軍，還看見了無邊無際的海水，他竟然從霧森林來到了海外島嶼！

僥倖走出地之後，帶着書回到了家，卻從此患上嚴重的失眠症。每晚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好像置身在空曠寂靜的世界裏，沒有絲毫睡意，而白天有時能睡上一小會兒。一年下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不久與人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再好好睡上一覺。而這本神秘的黑書，一直沒有拿給別人看過。

一口氣講完這段經歷，閉上了眼睛，神情顯得十分疲憊。

莫凡向一直靜靜聽着的歐靈看去，小男孩緊咬着牙，臉上表情不斷變換，似乎內心在下一個及其艱難的決定。

“爸爸，這是安眠藥，你吃吧！”良久以後，歐靈終於向父親遞出手中的白藥片，他終於還是選擇了讓父親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