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好大架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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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樹林裏乘乘涼。”小夕在前,我在後,到樹林裏來納涼,正走着,沒想到有一條小蛇不知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
張開嘴就在小夕的右腳上咬了一口,小夕又驚又怕,尖叫了一聲(蛇也被她這聲尖叫嚇跑了),抱着右腳連滾帶爬逃了出來:“小雪,小雪!我被蛇咬了!”我也嚇了一跳,急急拉着小夕遠離樹林才停下,問道:“咬住哪了?是毒蛇麼?”小夕站立不住,坐在地上,着冷汗,伸出右腳給我看。
窄小白的腳上清晰的印着一排牙痕,中間兩個大牙咬破了腳面,出來的血是暗紅的。我喃喃得説:“可能是毒蛇啊。”小夕臉都黃了:“怎麼辦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想起以前學過的救生知識,眼前一亮,忙按住小夕説:“別動,我給你療傷。”説着,給她了涼鞋,又把自己的鞋帶解下來,緊緊綁在她小腿上,用小刀把兩個傷口挑開。
然後捧起她右腳,開始用嘴給她血,重複出、吐掉。小夕出神的看着我,動得眼淚都止不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謝我才好,當然,她不知道,我也很樂於做這事。
直到出的血是鮮紅了,我才停下來,把她腳上殘留的血跡都乾淨,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大塊來,給她包上傷口,這才長出一口氣,找地方好好漱了一下口,帶她去衞生站。
所幸,這個毒蛇還小,毒不大,我搶救也很快,小夕拿了一點藥,很快就恢復了。從此,小夕再也沒去過樹林,再也沒把我當過同學看待。
離高考越來越近了,大家都加緊用功,暗自較勁。我也懷着對未來的憧憬努力讀書,但每到晚上總是在琢磨,畢業以後,人們都各奔東西了,可惜這幾個好姐妹的腳再也聞不到了,很是傷心。
可是過了不久,忽然有人送來消息:“小雪,你的媽媽病重,要你趕快回去。”頓時我心頭一沉,趕快請了假,火速回家。這次家裏的情景與上次大不相同,媽媽目光黯淡,繼父面帶淚痕,前來探望的人一個接一個。
一下子我就六神無主了,一問繼父吳仁幸,他着淚説:“孩子,你走以後,你媽媽的病突然就加重了,這幾天水米不進,可能…可能…”***可以想像,我受到的打擊有多麼沉重。從那時起,我衣不解帶,一直坐在牀邊陪着媽媽,她一會清醒,一會昏。
每當清醒的時候,總是着眼淚,看着我發呆,就這樣過了一晝夜,她終於撐不住了,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她艱難的向我伸出一隻手,然後攥成拳頭。
這個手勢的含義我太悉了,媽媽曾經無數次對我做出這個手勢,然後説,小雪,你要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媽媽撒手之後不久,我就病了。
此後的幾天裏,我一直躺在牀上,回憶着與媽媽相處的每一天,默默的淚,默默的看着發生在家裏的這些事: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繼父處理一應喪事,每當和客人談起來。
繼父都會淚滿面得説:“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啊,她説走就走了,一點準備都沒有…把這女兒留給我,不用説了,我就是餓死也要供這孩子上大學,好好待她…”客人們看他泣不成聲的樣子,都嘆説:“你也不要悲痛過度,傷了身體。唉,還好,這孩子有你帶着,夫人在天之靈也會很欣吧。”真是真的表演啊。我冷眼看着,什麼都不想説。
不出我所料,喪事結束後不久,我的病還沒好,繼父吳仁幸就拿上家裏所有的錢,出去了,而且再也沒有回來。
媽媽生前的親戚,朋友,這時候一個都不來了,家裏出奇的冷清,只有我一個人。晚上獨自睡覺,我不怕黑,更不怕鬼,因為我希望黑夜裏媽媽的靈魂能回來看看我,可惜一直沒有實現這個願望,連夢都沒有夢到她。連續好幾天躺着發呆,什麼都不吃。
一直到6月3,居然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我搖搖晃晃走過去打開門,原來是小夕來看望我了***看到小夕,想起那次起牀晚點,想起女生宿舍,和小夕她們在一起的夜夜,不潸然淚下,叫了聲:“小夕…”小夕也哭了,伸手擦拭着我的眼淚,説道:“別哭,別哭,還有我們呢。”這時候我看着小夕,倒像是唯一一個親人似的,萬語千言噎在喉嚨説不出來,任眼淚在臉上淌。小夕扶我坐下,拿着手絹一邊擦,一邊説:“才幾天沒見,怎麼瘦成這樣了。你那個後爸呢?”我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小夕又是傷心,又是憤恨,背對着我擦了半天淚,才轉過來説:“小雪,要振作起來。
既然他們都不管你了,就自己努力吧,我們都會幫助你的。還有四天就高考了,一起去試考吧?”我無力得靠在椅子上説:“有什麼用呢。即使考上了,也沒錢上大學。”
“哪能呢,到時再想辦法,一定能上大學,你是文史天才,全班第一,不能費了這塊材料。”小夕規勸了我一下午,我才勉強答應去試考。
試考的那天剛下了大雨,雨後的空氣煥然一新。我拖着無力的身軀到了考場,幾乎沒有做過一次細緻的思考。
就一口氣把考卷差不多都塗寫完了,到數學最後幾道題實在沒有心情寫下去,就乾脆沒做,卷了。試考結束以後回到家裏繼續發呆。
宿舍的姐妹們紛紛來看我,得知我身邊沒人沒錢,大家都送了很多飲食果品,並且落桂、李茵等幾個人經常來看望,小夕則留下來長住,打算陪我度過一個暑假。
不久,高考分數下來了,小夕去查了一下,回來興奮得説:“小雪,你的分數可高了,總分還是全班最高,可能還是全校最高。”説着,把她抄的成績單拿出來,我掃了一眼,苦苦一笑:“那又怎麼樣?就是全市第一,也沒錢上大學。”又問:“小夕,你的成績呢?”小夕一吐舌頭:“你知道我平時都是倒着數的,這次當然又沒考上啦。”小夕天天鼓勵我去找人借點錢,爭取上大學。
盛情難卻,我就動身去找了好幾家親戚,結果都遇到了冷漠的白眼。小夕還不甘心,又去找老師説。熱心的老師又聯繫了好幾所大學,問能不能收下這個學生,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天價的學費就不要去。小夕又勸我現在就去找工作:“你又聰明又能幹,找工作肯定不難。”此時也不知是被小夕動了,還是已經走出了悲痛的泥沼,我對小夕伸出一隻手,握緊拳頭説:“好,我去找工作。”於是,小夕又開始陪我一起去找工作,可是那些單位有的嫌太小,有的嫌學歷不夠,都不收留。遊走了一個暑假,仍然沒有結果。
高三又開學了,小夕去了複習班,也就不能經常陪我了,臨走時還勉勵了我好半天。現在我生活的窘迫已不用多説,變賣了家裏一點東西,加上小夕她們的援助,勉強維持。
我也沒閒着,一直都在找工作,直到了金秋十月,有一天我回家,就接到了同學落桂的電話:“小雪呀,今天我看到夢輝集團在招侍女呢。
夢輝集團你知道吧?老大老大的企業啊…恩,是為老闆的女兒招收侍女呢,你去試試吧。”放下電話,我苦笑一下。
心想,我都淪落到這地步了,要去應聘當侍女服侍別人呢。第二天,收拾收拾,稍微打扮了一下,我就去夢輝集團應聘了。夢輝是由一個什麼周先生創立的,規模不大。
後來周先生早早就死了,夫人接手,也許是天意吧,夫人以她不可思議的才幹,迅速把夢輝發展到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巨頭,壟斷了好幾個領域,成為無常市的第一大企業。
應聘侍女的我,小心謹慎的邁入大門,到了招聘室,屋裏還有另外兩個女孩也來應聘,一個身材高挑,長髮披肩,稍帶着一點傲氣,另一個體態嬌小,相貌可愛,最顯眼的是眉心用胭脂點了一個紅痣。
只見中間坐着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孩,一襲白衣,長裙及地,20歲左右的年紀,這大概就是那個老闆的女兒?
我走過來很小心得説:“那個…我叫苑留雪,是來應聘侍女的…請您錄用我…”女孩看了看,點頭説:“這次只招一人,年薪15000。
經過考核,你們三個要淘汰兩個的,做好準備了嗎?”我們三個站成一排,低聲説:“做好準備了。”女孩笑了笑,拿過杯子抿了一口茶,説道:“既然準備好了,就跪下吧。”***讓我們跪下?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猶豫不決。
那個女孩一皺眉:“都不想跪?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決定當侍女的,好大的架子。算了,都走吧,這裏裝不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