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往事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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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了啊…)沈淮回家洗過澡,又翻出備存的新巾、牙刷,另拿了一件剛洗過的襯衫,回到對面樓的房子裏。
也不知道謝芷與謝棠在聊什麼,沈淮過來,謝芷拿了巾、牙刷,還是那件格子襯衫進衞生間洗漱,她是愛清潔的人,更何況她穿的襯衣掉了兩粒釦子,不拿手遮着隨時會敞開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謝棠回頭見謝芷進衞生間將門關上,壓着聲音問沈淮。
“那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沈淮都離開好一會兒,還以為謝芷將事情都告訴謝棠了呢。
“她沒説,我也沒敢問呀。”謝棠説道。
沈淮輕嘆一口氣,説道:“還是你自己問她,我不好替她説。”
“很糟糕的事?”謝棠吐吐舌頭,説道,“那我不問了。”
“不問,過兩天,你也會知道。”沈淮説道。
謝芷與宋鴻奇算是門當户對、“青梅竹馬”謝家與宋家也是需要這樁婚姻加強聯繫,但這一切都抵不上子嗣傳承。
謝芷跟宋鴻奇沒有生小孩,那宋鴻奇跟青沙的那個女人所生小孩子必然就要進宋家的門,沈淮心想,要沒有他二伯、二伯母的首肯跟授意,宋鴻奇大概也不會這麼快就跟謝芷攤牌。
謝芷不可能委屈自己,將宋鴻奇跟其他女人所生小孩領回家來養,那她與宋鴻奇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也就徹底走到盡頭。
謝棠説是不問,但坐在餐桌邊跟沈淮扯了一會兒,又將話題扯到今晚發生的事情上來,低着聲音求沈淮:“你就跟我説説,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聽着衞生間裏的水聲停了,沈淮估計謝芷洗過澡在穿衣服,輕嘆一口氣,將謝芷身上發生的事情説給謝棠聽。
謝棠詫異了半天,想説什麼終究是沒有説,漂亮的大眼睛也是黯淡,心裏替謝芷到難愛。
“要你多嘴説什麼?”謝芷在衞生間裏聽到沈淮跟謝棠説話,心裏百味陳雜,推門出來不滿的説道。
沈淮沒想到他今夜這麼辛苦,還要看謝芷擺臉sè,不願意去刺正等着要跟要跟人吵一架發情緒的謝芷,只是攤攤手跟謝棠説道:“我就説你不該問我…”謝棠問謝芷,説道:“你打算怎麼辦?鴻奇怎麼可以這麼過份,怎麼就能想得出這種餿主意?”言語間對宋鴻奇的作為也是極其氣惱。
“這主意是餿的。”沈淮事不關己,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樂呵説道。
沈淮的態度叫謝芷看了格外惱怒,也不知道是腦子裏哪筋搭錯了,口不擇言的就厲sè説道:“你想想你當年對謝棠做的事,你就是什麼好東西了?”這話口而出,謝芷也到後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跟沈淮沒有關係,但此時對沈淮卻有一股難以抑制的莫名怒火,或者是太多的不堪都暴沈淮的面前。
沒想謝芷將火頭髮到他頭上來,沈淮也不住臉冷下來,也不想跟今夜絕不好過的謝芷一般見識,但舊ri瘡疤叫謝芷血淋淋的揭開來,他也難在謝棠面前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坐着。
沈淮站起來到陽台外,掏出煙來點上。
謝棠見謝芷莫名的衝着沈淮發火,還將舊ri瘡疤無情的揭開來,也氣惱的罵她:“你發神經啊,沈淮今天又沒有惹你。”謝芷也知道剛才失言了,但她抹不下臉來去跟沈淮認錯,只是坐在那裏生自己的悶氣。
看着氣氛陡然冷了下來,謝棠也不知要怎麼辦才能緩和氣氛。
沉默了很久,謝棠才下定決心的跟謝芷説道:“有件事,我藏在心裏很久沒説…”謝芷不知道謝棠想説什麼,抬頭看着她。
謝棠看了陽台上的沈淮一眼,咬着嘴,説道:“當年,雖然沈淮把我誤當作你,雖然我當時還小,但我其實也想嘗試那事的…”聽謝棠説這話,謝芷愣了半天,腦子似叫輪船的槳片打到了,亂成一團:當年的情形彷彿電影一般在她的腦子裏回放:她練習過高爾夫球往回走,推門進屋,就看到沈淮喝得酒氣醺天的將謝棠壓在客廳的沙發上扒衣服,認定沈淮正對謝棠不軌,抄起高爾夫球杆就朝那“畜生”砸打過去…
謝棠垂下頭,也不敢看沈淮跟謝芷的眼睛,説道:“你心裏明明知道沈淮喜歡你,你卻打心眼裏瞧不起他,也一直不給他機會。沈淮那天喝多酒了,跑回來説了很多喜歡你的瘋話,我就覺得他可憐。他親我,除了他把我當成你,我都覺得好的。後來你回來,把他打成那樣;後來又鬧得沸沸揚揚,他又不肯解釋一句,就被趕出法國。我知道我跟沈淮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應該發生那種事,我也就一直沒有勇氣説出來,但我心裏知道,你們都不該怪沈淮的。”謝芷腦子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要説什麼好。
沈淮站在陽台上,能聽到謝棠的話,也不知道要説什麼才好。
在“他”的記憶裏,當年喝醉酒的他確是沒有顧忌謝棠的受,糊里糊塗的做錯事,當然,謝棠也沒有必要編什麼話替他開,説到底就像當年謝芷沒有將他看在眼裏一樣,他也未將當年看上去瘦小、臉sè蒼白的謝棠看在眼裏,自然也壓沒有在意到當年的謝棠心底可能萌生的什麼少女情思。
當年?當年還真是一團亂麻!
看着煙頭熄盡,沈淮走回來要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裏;謝棠捂住臉,埋頭枕在桌上,甕聲説道:“好丟臉呀!”
“啊?”沈淮不知道謝棠為什麼這麼説,問道,“怎麼丟臉了?”
“讓別人知道喜歡自己的哥哥,還不丟臉啊?”謝棠甕聲説道,連耳都紅得像染過似的。
沈淮與謝芷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説什麼好。
沈淮只是伸手了謝棠秀髮披散的腦袋,當年那個神情羞怯、瘦小的小女孩子似乎又浮現在眼前,叫他心生柔情。
“我剛才不該那麼對你説話的,我今天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頂了,就覺自己的人生一糟糊塗。”謝芷艱難的説道,跟沈淮道歉。
沈淮還能説什麼,就拉了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來,點了一支煙,遞給謝芷,説道:“你兩口,管用的。”謝芷接過煙,小心翼翼的了兩口,又問沈淮:“你以前真喜歡過我?”沈淮苦澀一笑,要將他的記憶活生生的剝開來,壓就是一個自暴自棄到極點、即使萌生少男單戀情思卻又苦苦壓抑的典型,他融合了兩個人的記憶,也以難抑對謝芷的好,説到底他少年時期“刻骨銘心”的記憶在起作用,然而往事不堪回首,現在只能淡淡的説道:“你當年驕傲得就像是一個公主…”聽沈淮這麼説,謝芷想到現在像落湯雞的自己,心裏只是苦澀。
沈淮看着時間都到凌晨了,説道:“我看我還是到後面樓去睡,你們也早點睡…”沈淮打開門出要下樓去,謝芷喊住他:“我跟鴻奇説好上午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跟我爸、我媽他們説這事,我明天能不能再在這裏住一宿?”沈淮將門鑰匙解下來,放餐桌上,説道:“沒事,這房子裏還有個房間多着,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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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面樓,沈淮也翻來覆去差不多到天矇矇亮才睡踏實。
不過大家都以為他夜裏留在東華,沈淮第二天也就賴牀到中午才起牀。
沈淮自然不會去問謝芷跟宋鴻奇辦離婚的事,趕到國金大廈吃過中飯,忙碌了一下午,偷閒跟孫亞琳通過電話,他對當年的往事也十分好奇,在電話裏笑着問孫亞琳:“你知不知道謝棠那小丫頭,當年喜歡我的?”
“切,謝棠心裏再喜歡你,你當年做的事就不混帳了?”孫亞琳在電話不屑的説道。
沈淮鬥嘴鬥不過孫亞琳,只能在電話這頭嘿嘿而笑。
孫亞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淮將昨天夜裏的事情説給她聽。
“謝芷當年都恨不得將尾巴翹到天上去,現在也是活該,偏偏你死不要臉的湊過去,”孫亞琳對謝芷從來都沒有什麼好,回想往事,説道,“不過,你在謝棠跟前,跟謝芷是一樣的德xing,也不知道你後來怎麼就轉了xing…”沈淮心想還真是孫亞琳當年對所有事情看得最清楚,在電話裏跟孫亞琳胡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心思憊懶,也不願意留在辦公室裏加班,就拿了車自己開回家。
到街口右拐,將要小區門口時,沈淮從後視鏡裏看到一輛黑sè皇冠跟着拐過來,那是謝成江的車。
沈淮開車進了小區,黑sè皇寇要跟進來,卻給門口的保安攔住,謝成江從車下來,追進小區裏,沈淮停下車,按下車窗看着怒氣衝衝的謝成江,不知道他怎麼惹到謝成江了。
門衞那邊也看到異常,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派人將謝成江攔下來趕走。
沈淮也不想鬧得太大,讓門衞不要攔謝成江的車,讓他進來。
謝成江見沈淮慢悠悠的開着車往小區裏走,就是不停下來,也是氣得發瘋,忘了要回去開車,而是跟着車後面氣吁吁的追過來。
到樓前,沈淮將車停下來,謝成江怒氣衝衝的跑過來,質問:“謝芷是不是在你這裏?”沈淮蹙着眉頭的問道:“礙着你什麼事了?”見沈淮這樣子,謝成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下來。”謝成江氣不打一處來,揪着沈淮的衣領子就要將他拉下車。
也不知道謝芷從哪裏冒出來,她看到她哥揪沈淮下車,忙跑過來質問:“你幹什麼?你快把沈淮放開…”叫謝芷抓住手腕,謝成江不情不願的鬆開手,氣急攻心的質問謝芷:“你跟鴻奇,就是要跟這雜碎在一起?”
“你説話好聽點,什麼雜碎不雜碎的?”沈淮火了,硬綁綁的將話砸謝成江的臉上,他不介意在這裏將謝成江揪住打一頓。
謝成江也不氣弱,指着沈淮的臉罵道:“你以為你是什麼貨sè?”上前就又要揪沈淮的衣領子。
謝芷氣得發瘋,猛的將他哥推開,厲聲叫道:“你鬧夠了沒有?我不接你們的電話,就是要你跟爸冷靜的想一想,什麼原因,你們不會去問宋鴻奇?”又拉住挽起袖管要動手的沈淮,推他坐到車裏,説道,“你不要跟我哥打架。”沈淮想想自己也真冤,沒偷雞,也沒有偷雞的心思,卻惹了一身sāo身,又好氣又好笑的坐回到車裏。
“你怎麼這麼下賤!”謝成江叫他妹冷不丁推了一下,腳磕路牙上,差點摔倒,羞惱成怒的罵道,罵出來的話也是口不擇言,極為難聽。
謝芷又氣又傷心,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家裏卻跑上門來説她的不是,忍住要落下來的淚水,氣瘋的跟她哥吼道:“我就是下賤,我就是要跟沈淮在一起,礙着你們什麼了?我樂意,我樂意,你們高興了!”拉開車門,就跨|坐到沈淮的大腿上,拉住沈淮的手環到自己的間,説道,”你抱着我!”又衝着車窗外的謝成江吼道,“你不是過來替宋鴻奇捉jiān嗎,都離了婚,他還有什麼資格管我跟誰睡覺——你要不走,你愛看就睜着眼睛看…”當下就要在車裏起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