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和他們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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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馭風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你忘了今天約了我?我去你公寓樓下剛好看到你上出租就跟上來了,你去羅傑西餅屋買東西,我問了靖琪,她説你來了這裏,所以…”辛月臉微赧,想起是有這麼回事。他們在埃及偶遇之後,坐同一班飛機回來,她裝了手信禮品的一個小行李袋被沈馭風拿錯帶走了,他説今天給她送過來,原本只需放在公寓管理員那裏就好,他卻這樣大費周折…
“其實你不必這樣趕過來的,你腿好些了麼?”辛月這麼一説,金小瑜和藍素才察覺到沈馭風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好像兩條腿腳有高低,一瘸一拐。
“好?好得很,好到連車都沒法開,要讓司機接送了!”榮靖毅在一旁涼涼話,絲毫不覺得這個快要作新郎官的人有什麼喜氣,反倒是黴運比較多,出個差也能遇上阿拉伯之,得腿都快斷了才回來。
有時候他覺得人的命數是註定的,相生相剋,全在於你遇上了什麼人。
跟辛月作夫的時候,沈馭風一直順風順水,風得意,父母康健、事業順遂,可是當他們之間的婚姻走向破裂的時候,他便開始事事都不如意,連畔的笑容都少了。
芝蘭玉樹的男人,眉宇間全是解不開的愁緒,都有些不像他了。
今天叫他出來喝酒,他卻説約了辛月,而且她還跟藍素金小瑜在一起,誘惑頓時大過可以一醉解千愁的美酒,他和榮靖霄便擅自作主,把相約的地點改在藍素的公寓。
同樣是喝酒,有了她們的陪伴,他們便不用喝醉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三個女孩也不可能拿起掃帚把他們趕出去,於是六個人得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説起來,這還是他們頭一回有這樣的機會。當初去沈園赴那場家宴的時候,藍素要上充電的課程沒能到場,再後來幾番分分合合,他們始終沒能把各自短暫的幸福維持在同一條時間線上。
如今的他們,面對各自的問題,都像在走鋼絲,小心翼翼相會於中點,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並沒有誰比誰更輕鬆。
飯桌上也是鬱郁的沉默,他們都不約而同想起那個可以充當開心果的靖琪,如果她在,也許氛圍不會這麼僵持。
或者有一個寶寶,至少,她們三個女人有一個作了母親,嘰嘰喳喳的童言稚語甚至朗聲哭喊也不會讓這沉默持續下去。
只可惜,又是一年冬去來,她們仍然沒有獲得母親這樣一個驕傲的身份,只能盼着、痛着、悔着、沉寂着,默默期盼仍會有那樣一天,那麼一個值得依賴的人,給自己想要的幸福。
最先被這種情緒衝擊得放下碗筷的人,是金小瑜,她本來胃口就不好,面對榮靖霄,更覺得食難下嚥。她花了很多時間想要忘記和忽略的人與事,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在面前,她不喜歡這樣的驚喜,一點也不喜歡。
“就不吃了?才吃了這麼一點,再多吃一些吧,醫生不是説你體質弱、營養不到位麼?”醫生説?他怎麼知道醫生給她下了什麼診斷,做了什麼建言?
榮靖霄趁她微怔時拿過她的碗來,盛了半碗濃湯給她道:“就算不吃飯菜,也再喝碗湯!”説完還地瞥了辛月一眼,她的好手藝煲出來的靚湯香而不膩,全是新鮮食材自然融合的香氣。
“我真的吃飽了!”金小瑜的語氣生分得像對待一個陌生人的好意關懷,那碗湯也被她晾在一旁。
她過去逆來順受、委屈求全,可是如今在這樣的小事上都倔犟得讓人氣悶。
榮靖霄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不再多説,低頭扒飯。
湯碗上方熱氣漸散,坐在金小瑜身邊的辛月憂心地看着她道:“小瑜啊,你好歹喝一點湯吧,好不好?湯頭是我特意熬了四個小時帶過來的,裏面放了上好的天麻,你最近不是覺得頭疼暈眩嗎?喝了能改善的,試試看吧!”同樣是一碗湯,辛月和榮靖霄的勸所起的效果卻完全不同,金小瑜看着辛月亮晶晶的眼睛,只覺得拒絕都是對她心意的褻瀆。
不僅僅是盛情難卻,她不是剛答應好友會振作起來,偏要活得彩讓那想將她踩進泥土之中的人失望絕頂的嗎,怎麼見到榮靖霄又不自覺地沉浸到負面情緒裏去了?
她用勺子舀湯就口,地同辛月相視而笑,故意不去看那對面的男人欣的目光。
來自中東,帶着些許神秘彩的葡萄酒啓了封,除了初愈的金小瑜之外,其他幾人面前的水晶杯裏都注入了佳釀,藍素很快喝完了一杯,菜沒吃幾口,又伸手去拿酒瓶倒上第二杯。
榮靖毅想攔,還是慢了她半拍,只能蹙眉道:“喝這麼多幹嘛?這酒入口容易,後勁可不小,喝醉傷身!”藍素勾笑道:“醉了又怎麼樣,又不用誰來送我回家,這裏是我的地方,大不了直接倒頭就睡!我又不像你們男人,借酒裝瘋,真醉也好假醉也罷,真的以為酒醒後説句對不起或者我愛你就行了!”她和他的第一次,榮靖霄和金小瑜不久前在酒吧的糾纏,還有沈馭風的自作孽…不都是與酒有關?
酒本身並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他們會以為酒醉時犯下的錯可以被原諒?
她這話打擊面可廣了,在座的三個男人被她一杆子全從船上打進水裏,落水般的狼狽。
榮靖毅奪過她手中的酒瓶道:“誰跟你説這個?喝酒傷身,身體總是你自己的,你明天還上班呢,就不怕宿醉頭疼!”藍素撇撇嘴“我就算不去公司大概也沒什麼人理會了,辭呈已經遞上去,一個月之後手續辦完,我就不再是榮氏的員工了!”榮靖毅差點碰翻手邊的酒杯“什麼?你辭職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榮氏總裁理萬機,又怎麼會清楚一個普通員工的離職呢?我走了也好,你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擔心內鬼出賣你了!”她從來不指望他會開口説愛她,因為他始終不夠相信她。如果愛的話,至少會憐惜,會相信對方的吧!
她連信任都不曾從他這裏得到過,更枉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