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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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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似水年”應該多少有點禮物才行。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應該送點什麼東西才好。買點什麼呢?一個大學生,買點什麼比較合適呢?我從網吧裏出來,一邊琢磨,一邊往兩邊的商店裏觀看。

最後,在一家禮品店裏買了一副玉鐲,首先聲明,是仿製的,不是真品。就我現在的情況,還買不起那東西。

看着手裏的東西,我自己到有些好笑,會見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孩,自己怎麼會想起送東西呢?記得和小蝶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只是送給她一塊廉價的手錶;而和公孫燕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不但沒有送她東西,反而讓她破費。

第二天上午九時,我已經站在南京火車站廣場裏了。天氣雖然有點炎熱,但是老天作美,微微吹起了小風。初秋時節,秋高氣,讓人覺到,一切是那麼純真,一切是那麼美好。

今天我特意對自己收拾了一下,雖然自己就那麼一身衣服了,但是昨天晚上我連夜洗乾淨,掛在地下旅館的走廊裏吹了一夜。公孫燕給我買的這身衣服,不,應該説是我自己買的…因為我已經為此付款了…時經一個多月,還是比較時尚的,上面散發着一種洗衣粉的味道。腳下是一雙網式涼鞋,藍短襪。頭髮用醋和洗髮水洗得亮亮的、軟軟的,蓬鬆着。自己已近而立之年,但是還是顯得比較神,説得謙虛點,自己還是比較帥氣的。

以前聽別人説過,初次會見網友都是很緊張的,但我沒有這種覺。或許與別人不同,我會見“似水年”純屬一種意外,更沒有任何企圖。結識朋友,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是一種真心與真誠的接觸,雖然這朋友會相隔萬里,甚至會海角天涯。

我站在廣場上,不住地向四周張望,注意地打量每一個從我身邊走過的女孩。這個“似水年”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一個大學生,年齡應該在二十二、三歲左右,因此,我只把目光盯在了這個年齡段的女孩身上。

正在愜意地欣賞着賞心悦目的那些美女,有兩個人不知不覺地來到我的身邊,一邊一個,架着我就向火車站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説道:“老實點,跟我們走!”我大驚失,拼命掙扎,同時大聲喊道:“放手!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之下竟敢綁架!還有王法沒有?”那兩個人看着我一個勁地冷笑。其中一個身材魁梧、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大個子從兜裏掏出一個本本在我眼前一晃,嚴肅地説:“我們是警察,已經注意你好久了!”我驚訝之餘又是到莫名其妙,警察怎麼了?為什麼抓我?我又不是壞人?不是罪犯!

這時候周圍已經聚滿了圍觀的人羣,一邊看着我,一邊頭接耳,竊竊私語。從他們鄙視、痛恨的目光中,無疑把我當作了一個小偷或者什麼壞人。

我大聲嚷道:“警察怎麼了?警察就無故抓人嗎?”那個大個子還是那麼嚴肅,沉聲説道:“我們不是抓你,是要你回去回答幾個問題?再説,你也未必就是個好人!”我怒不可遏,奮力一掙,掙了他們的手,衝着他們大聲喊道:“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你們知法犯法!請你們説出帶我回去的理由!”那兩個人也愣了一愣,相互看了看。那個大個子説道:“好,我回答你。我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你一直站在這兒,兩隻眼睛就本沒有從女孩子的身上離開過。你説,你是做什麼的?身份證呢?意何為?為什麼專盯女孩子?”我氣急反笑,看着那兩個警察説道:“請問,我國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站在這兒?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看女孩子?又是哪條法律規定凡是看女孩子的都不懷好意?”畢竟我是一個大學生,多少也懂點法律,知道這時候不能蠻幹,得據理力爭。

那兩個警察聽了我的話,上下打量這我,那個稍微矮點的口氣有些温和,説道:“我國當然沒有這樣的法律。不過,你確實形跡可疑。”他們口氣有些温和,我當然也不能得理不讓人,不過還是氣哼哼地説道:“警察同志,實話告訴你們,我在這兒等我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朋友,是一個大學生,一個女孩。因為我不認識她,所以我以為每個從我身邊經過的女孩都可能是她,為此我才盯着過往的人。不知道我這樣解釋你們滿意嗎?”那個高個子説道:“請問,你等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我把頭轉向一邊,生氣地説:“她叫蘇倩。請問還有什麼事嗎?”那個高個子皺了皺眉頭,説道:“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説一遍。”我簡直真要氣瘋了,這什麼警察啊?真是豈有此理!我大聲喊道:“蘇倩!”以前聽評書經常聽到這麼一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指的是一些事情巧合得令人難以相信,我是從來不相信有這樣的事的。不過今天,在南京,世界上就真有這麼巧的事。我大喊的聲音還未落地,就聽到人羣外面有人喊道:“誰喊我啊?哥哥,是你在叫我嗎?”隨着聲音,從人羣裏擠進一個女孩。我聽到她的反應,腦子一動,知道我約的女孩子來了。只是她為什麼喊我哥哥,我不明白。

這個女孩子年齡看起來不大,也就二十歲,長得小巧玲瓏,身材苗條,短髮,髮型應該是人們常説的那種寸。牛仔短裙,白短袖,藍高底涼鞋,沒有穿襪子,腳趾上塗着紅指甲油。眼睛大大的,長長的睫忽閃忽閃的。這女孩子簡直就像本卡通片裏的小女孩。

她擠進人羣,看了看我,來到高個子警察身邊,抓住他的手,小臉一板,氣哼哼地説道:“蘇青,你喊我做什麼?大呼小叫的。”那高個子一見這小姑娘,臉立刻就變了,變得非常柔和,眼睛裏透出一種疼愛和憐惜,摸着姑娘的頭髮,笑呵呵呵地説:“老妹,你怎麼來了?我沒有喊你啊!我在執行公務,這個人説在這兒等一個…等等,他不是在等你吧?老妹。”原來大個子是小姑娘的哥哥。小姑娘來到我身邊,上一眼下一眼,足足打量了我七十二眼,狡黠地一笑:“你就是那個臭書生無名氏?”沒錯,這就是我要等的那個女大學生,那個“似水年”那個蘇倩。

我臉有些紅,有些尷尬,看了看眼前這個女孩,看了看這個大個子警察,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羣,結結巴巴地説:“我就是吳銘。”蘇倩噗哧笑了,回頭對她哥哥蘇青説道:“蘇青,這是我朋友,你怎麼這樣啊?”蘇青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神氣,可憐兮兮地看着妹妹的目光,一個勁地解釋:“老妹,我不認識他,又加上他那個賊兮兮的樣子,我以為,我以為…”他説不下去了。

稍微矮點的那個警察説道:“小妹,蘇青説的都是實話,我們正在巡邏,看他的樣子,所以才有這場誤會。這位先生,對不起!我們太冒失了!”不愧是警察,是非曲直立刻就理清了,我也寒暄着:“誤會,誤會!”圍觀的人羣一看,原來是人,就漸漸散去,還有的人氣地説:“就這樣完啦?怎麼沒打起來呢?怎麼沒抓他呢?一場好戲就這樣散場了,沒勁!”我知道,在我們的周圍,總是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熱心人,也沒有去理會他們。

等人們都走*光了,蘇青奇怪地看着妹妹,不解地問道:“老妹,今天好像不是週末啊,你怎麼到這兒來啦?這個人是誰啊?你怎麼認識呢?”蘇倩眼睛一瞪,鼓着小嘴説道:“蘇青,你要審問我啊?”看來高個子蘇青既疼愛自己的妹妹,又對妹妹非常頭疼,連連説道:“小妹,我哪兒敢審問你啊!哥哥只是擔心你嘛!”蘇倩笑了,看來哥哥的寵愛使她很開心。她這次沒有直呼哥哥的名字,輕輕地説:“哥哥,他就是我給你説過的那個網友‘書生’,真實名字叫吳銘。”原來蘇倩對她哥哥説起過我。

蘇青聽了,到不好意思,來到我的面前,又重新打量我,然後握住我的手説:“真對不起啊。以前聽蘇倩説起過你,沒想到今天在這兒見面了。誤會,都是誤會。”我還能説什麼呢?也握住他的手笑着説:“沒什麼,你的職責嘛。”另一個警察也過來握了握我的手:“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也握了握他的手。

蘇倩看着我們,狡猾地轉了轉眼珠,小臉又板起來了,白着蘇青説道:“蘇青,今天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你,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得表示表示,順便給吳銘接風。”蘇青疼愛地看着妹妹,笑了:“老妹,你提出的要求哥哥什麼時候拒絕過?你説吧,去哪兒?”我連忙説道:“不用,還是我做東吧。

“蘇倩看着我説道:“吳銘,你別管了,讓我哥哥請。你不知道,我哥哥最疼我了。我從小這樣慣了,你別笑我們。”我看着他們兄妹二人親密的樣子,心裏想起了我的小妹寧兒。

蘇倩想了想説道:“高檔的地方沒意思,我們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就‘小天鵝’吧。”蘇青點了點頭,轉身對矮個子説:“走吧,一塊吃飯去。”那個矮個子笑着搖了搖頭,扔給蘇青一把鑰匙,轉身走了。

蘇青從廣場邊開過一輛警車,蘇倩坐在前面挨着哥哥,我坐在後面。蘇青一加油門,汽車絕塵而去。

我們三個人慢慢地吃着。由於蘇青身份特殊,有紀律約束,他沒有喝酒,只有蘇倩陪着我喝了點啤酒。

我們邊吃邊聊,聊天的主題當然是我的有關情況。蘇青不愧是警察出身,不一會就把我的全部資料輸入了他的大腦。這裏面一部分是蘇倩以前告訴他的,今天又經過的嘴證實。當然,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把自己從濱南來的事説了一遍,不過,和公孫燕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們,只是説自己在濱南被老闆炒了魷魚,只好來南京找點事情。

蘇青顯然對我很有好,一方面可能因為我也是個大學生,另一方面或許因為我的誠實打動了他,再加上蘇倩的因素,飯還沒吃完,我們已經兄弟相稱了。

蘇青看着我,喝了點水問道:“你現在什麼打算呢?”蘇倩也豎起耳朵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了想,就把昨天晚上的想法對他們説了:“本來我想再找點事做,但是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事情沒做完。我想嘗試搞創作,或許我在這方面還有點自信,其他的,我百無一用。”沒等我説完,蘇倩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吳銘,你就搞創作吧。我也是學中文的,或許可以幫你審稿修改什麼的,可以當你的第一個讀者。這年頭,幹什麼都要努力,我想,你只要認真去做,一定會成功的!我支持你!”蘇青想得比較現實,也比較周到:“兄弟,搞創作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你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吃飯、住宿,這都是需要錢的。”我皺着眉頭説道:“這正是我最頭疼的問題。我暫時住在一家小旅館裏,等遇到合適的房子我就租上一間。吃飯,這不是大問題。我現在還有點,還能應付兩三個月。我想等我把這部小説寫完了再説。”蘇青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看着説道:“那你怎麼寫呢?用紙筆嗎?”我無可奈何地説道:“我暫時先在網吧裏寫。寫好了修改後上傳到網絡上,原稿就保存在網盤裏。網吧比較便宜。”蘇青覺得不可思議,皺着眉頭説道:“兄弟,不是我小看你。我總覺得這事比較乎。沒有把握、沒有保障,這樣去寫,成功了固然很好,要是失敗了呢?短期還能應付,要是長期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那你怎麼辦?”蘇倩搶白哥哥説:“蘇青,烏鴉嘴,不會説吉利話。你怎麼就不會説吳銘一定能成功呢?”我笑着對蘇倩説道:“你哥哥説的非常現實,也非常有道理。不過,我現在是背水一戰了。一切等我的《家有漫》完稿以後再説。這看是我的處*女作,我要付出全部力去做才行。”看我堅決的樣子,蘇青也不再説什麼了。

我們又邊吃邊談,聊了些別的話題。從談話裏我知道,蘇青和蘇倩的父母原來都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在一次單位組織的外出旅遊時遭遇車禍去世。那時蘇倩才12歲,是哥哥蘇青把她撫養起來的。在蘇青的眼裏,蘇倩既是妹妹,又是女兒。為了妹妹上大學,蘇青在前年才結婚。由於蘇青的子在孃家也是一個獨生女,蘇青就和子一直住在岳父家裏,只有蘇倩放假、過節的時候,蘇青和子才在家裏和妹妹呆上幾天。

我的眼睛有些濕潤,多麼深厚的情啊!怪不得蘇倩在哥哥面前那麼驕橫,因為那既是慈父,又是長兄。

這時候,蘇倩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徵求哥哥蘇青的意見:“哥哥,我有個建議,你看行不行。”蘇青看了妹妹一眼,笑着説道:“老妹,你別説了。你一喊我哥哥,我就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用問我,我雙手贊成!”我看着這兄妹二人,心裏大搖其頭,不明白這兩個人打的什麼啞謎。

蘇倩狐疑地看着哥哥,搖着頭説道:“你真的知道我要説什麼嗎哥哥?”蘇青疼愛地用手指颳了一下蘇倩小巧的鼻子,笑着説:“我要是不知道,還怎麼做你哥啊!算了,我替你説吧。”蘇青把頭轉向我,説道:“兄弟,你我一見如故。雖然你和我妹妹是在網上認識的,但是從妹妹的言談話語中,從今天你我的接觸中,我到兄弟你是一個值得結的人。所以,老妹的建議我也贊成。其實,她的意思是,讓你到我們家去住。”説到這裏,蘇青看了看妹妹。而蘇倩,舌頭伸出來多長,好半天才説:“哥哥,你真是神了,不愧是當警察的。你怎麼知道我是這樣想的呢?”蘇青笑了:“我的傻老妹,因為你是善良的,從你的眼神裏我能看得出啊!”蘇青接着對我説:“我家有一套房子,兩室一廳。是原來爸爸單位分配的。爸媽去世以後,我和小倩兄妹二人住着。前年我結婚了,小倩上了大學。房子就空着。兄弟,你要不嫌棄,就暫時在那兒住吧,好好地從事你的創作。不過,週末蘇倩回家的時候,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好我妹妹,我妹妹從十二歲沒有了父愛和母愛,她太可憐了。”説着,蘇青的眼睛濕潤了,而蘇倩趴在他肩頭噎了起來。

我一看氣氛不對,連忙端起酒杯,毫不客氣地説:“蘇大哥,謝謝你們兄妹倆的幫助,這真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謝謝你們!”我喝乾了杯子裏的酒。

我心中嘆,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我在情上是不幸的,但同時又是幸運的,遇到了蔡老闆、蘇青、蘇倩這樣的好人!

蘇倩一笑,看着我説道:“臭書生,看來你的網名得改了。你不了還叫什麼‘書生’啊!不過,你住我家不能白住,等我週末回家的時候你得做飯,要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做飯,也不會做飯,以前都是蘇青做的。”我呵呵一笑:“這沒問題!不就下個麪條,點米飯嗎?沒問題!”蘇倩一噘嘴:“哼哼,你以為都像你們北方人啊,整天吃麪條饅頭。我是不吃麪條的!”我看了看蘇倩,又看了看蘇青,笑了。

蘇青也笑了。

蘇青看了看時間,對我們説:“你們倆慢慢吃着,我得上班了。下午你們到旅館拿了行李坐班車回家。老妹,到家好好收拾收拾!”蘇倩白了哥哥一眼,説道:“行了行了,你就走吧。別忘了結帳。”蘇青笑着結了帳,開車走了。桌上就剩下我和蘇倩二人。

我們倆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沒有了在網上的自由和隨便。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寂,問蘇倩:“你一直邀請我來南京玩,我這次真來了,你準備怎麼招待我啊?”蘇倩頑皮地一笑,説道:“還要怎麼招待你啊?你都住我家了。”我張了張嘴,説不出話了。

蘇倩得意地笑了,説道:“我請你來南京,主要是想看看,這個在網上吹得塵土飛揚的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嘻嘻,不過,你長得馬馬虎虎,還算沒有影響南京市容。”我大窘,怎麼又遇到一個這樣頑皮的丫頭啊?也怪自己,其實早就應該想到“似水年”就應該是這樣一個人,在網上説話就不客氣了,更何況在現實生活裏?我住進她的家裏,那以後的子可就不好過了,簡直是,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恐怕有理也説不清了。

吃了飯,蘇倩陪着我來到小旅館取我的行李。

我提起旅行袋,轉身就往外走。蘇倩問道:“其他的呢?”我晃了晃旅行袋。蘇倩奇怪地問道:“就這些?”我肯定地點了點頭:“就這些!”在胖乎乎的老闆娘驚奇而又狐疑的目光中,我們走出了那家地下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