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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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子，我渾渾噩噩，一籌莫展。

滿腦子小燕的影子，滿腦子小燕的聲音。

滿腦子小燕媽媽的話，滿腦子牛斌猖狂的笑聲和歹毒的言語。

八月三十一，是我作為家庭輔導教師最後一天的上班時間。雖然蔡老闆不要我再給蔡輔導，讓我們休息幾天，但是，我還是按照要求和習慣去了蔡家。

蔡家靜悄悄的，客廳裏，蔡夫人姿態優雅地坐在那兒，一邊品茶，一邊看着電視。電視裏播放的是韓國片《閣樓男女》，藍靜恩正因為李慶民對美蓮的痴情而苦惱。

我走進客廳，對蔡夫人禮貌地點點頭:“早上好，夫人。”蔡夫人看了看我，指着沙發説道:“請坐，吳老師，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我很，這一家人對我真的很好，從來沒有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派頭。我真的很幸運，在遠離家鄉的濱南，我能遇到這樣的一個老闆，遇到這樣的一家人。

我在沙發上坐下，隨着蔡夫人的目光看着電視，嘴裏問道:“夫人，老闆呢？小呢？”蔡夫人看着電視裏的那個藍靜恩，一邊嘆，一邊應道:“她爸去公司了，小在樓上做開學的準備呢。收拾書包，收拾衣服，好像要出遠門的樣子。又不是不回來，這麼麻煩。這孩子啊，真是的。哦，對了，她爸出門的時候要我轉告你，他到公司處理一下就回來，讓你等着他。”老闆有什麼事呢？一定是為了我的工作安排，要不就是為了蔡明天上學的事情。

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覺沒什麼意思。獨自面對着蔡夫人，到非常不自在，有些坐立不安。

我站起來，對她説道:“夫人，我到樓上去看看小。”不等她答話，我大步星地上樓了。

來到蔡的門口，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不對吧，蔡不是在整理東西麼，怎麼沒有聲音呢？

門虛掩着，我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蔡清脆的聲音:“是媽媽麼？進來吧，不用敲門的。”我推開門，一眼望去，只見蔡正坐在電腦跟前擺着什麼。牀上，課本、作業本堆成一堆，衣服還在扔在皮箱上還沒有整理。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後，悄悄地看着。只見蔡正握着鼠標在看着一些照片。我一眼看出，這些照片正是那天蔡在丘山上拍的，除了幾張風景照之外，竟然全部都是我的身影。

我呆呆地看着，默不作聲。

蔡覺到我的呼，回頭一看是我，臉一紅，趕忙關閉了程序，瞪着眼睛斥責我:“好啊吳哥，你敢偷看我！一點禮貌都沒有，進門怎麼不敲門啊？”這丫頭真不講理啊！我不慨，難道這是女孩子的專利和共嗎？一邊想着，一邊辨白:“講點道理好不好，蔡大小姐！我可是敲了門的，也是經過你允許了的。怎麼是屬豬八戒的，倒打一耙啊？”我呵呵笑了起來。

“還敢笑！閉上嘴巴！”蔡大小姐發了命令，我趕忙閉上嘴巴。

“怎麼不看了？我看看拍的效果怎麼樣？”我一邊説着，一邊去抓鼠標。

“不讓你看。”蔡嘴裏説着，但是閃開了身子。

我看着那些照片，頭也不回地對蔡説道:“小，拍這麼多幹什麼啊？有一張就夠了。再説，又不是不見面了，怎麼，想留作紀念啊？”蔡哼了一聲，撇着小嘴，狠狠地損我:“臭美，自作多情！我拍這些照片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什麼紀念，而是仔細欣賞吳先生受傷後的獨特風采。嗯，不錯不錯，別具韻味。”我心裏一沉，又想起了公孫燕，想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

蔡看到我的臉，知道自己説錯了話，連忙拉住我的胳膊，怯生生地問道:“吳哥，傷口怎麼樣了？還疼嗎？嗯，都結疤了，再有兩天就好了。”接着她連忙轉移了話題“吳哥，明天我開學，你去送我嗎？爸爸答應過的，你們倆都去送我。還有，你得答應我，寒假和明年暑假還給我輔導。”我也不想在蔡面前失態，就笑着説:“好好好，我全答應，行了吧？”我故意嘆了口氣，看着她説道:“什麼世道啊？學生開學，還要老師去送。人心不古，世風下啊！”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住地攥起粉拳打我。

鬧了一陣，我催促蔡道:“好了，別鬧了，抓緊整理一下學習用品和衣服。下午天這麼熱，時間又倉促，別再忘記了什麼。”蔡聽話地去整理行李，我走出了她的房間，來到樓下。

客廳裏，蔡夫人已經不在，劉媽正在拿着水壺澆花，見我下來，笑着和我打招呼:“吳先生來啦？”我坐在沙發上，又一句沒一句地跟劉媽搭訕着，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了。

正覺得無聊，就聽得外面一陣汽車的喇叭聲，我探頭從窗口向外望去，只見蔡老闆的奧迪轎車停在了門外。

看到老闆下了車，我站起身來，在裏面拉開了門。

蔡老闆走了進來，氣有些蒼白，好像是非常生氣，又好像非常為難。

看到我，蔡老闆笑着點了點頭，但是，我看得出來，那笑容非常勉強，也非常難看。

老闆按了幾下手，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身體往後一靠，在想着什麼。

腳步聲響，蔡夫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眼看到丈夫的神情，不一愣，輕聲問道:“你怎麼啦？每次回來都是高高興興的，今天怎麼了？”蔡老闆晃了晃頭，支吾道:“哦，沒什麼，有點累。小呢？收拾好了麼？”

“差不多了吧。”蔡夫人答道，臉上還是有些疑惑的神。

老闆轉頭對劉媽説道:“劉媽，你上去把小喊下來。”劉媽應了一聲，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