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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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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地問:“為什麼不願意?”她咬着下,搖着頭,卻不肯多説一二。那陰影還是梗在她心中,卑微了自己,矮了下去。

錦墨不説,我卻知道。

信步走入韶華盛極的秋中,我張望天邊的那抹麗的火霞,空氣中乾乾的枯葉味道讓人有些惆悵,再燦爛的美最終也是如此長眠。

斂緊了眉目,無波無瀾。只長舒一口氣,和藹的笑對錦墨,伸手給她看。

剛剛折下的花朵映襯着素手纖纖。

那是一朵枯萎的木芙蓉,黑卷的花邊,幹喇喇的支撐着,已經零落,只剩下空晃晃的梗,刺紮在我的指縫中。一陣風兒吹過,花瓣隨風散揚開,蕩搖着無蹤無影。

她顫了一下,眼中有些恐懼。

錦墨是聰明的,或許她已經明白我的意思。

再美好的花兒也有凋謝的時候,當最美的花期被錯過,還會有人憐惜麼?

我與錦墨的目光遙遙相觸,她漆黑的眼底有着我樂見的頓悟。

錦墨走上前拉起我的袍袖,輕輕地搖擺着,温恬可人,就像當年的那個錦墨,開朗單純。

我伸手撫摸她的細滑的面頰“我的錦墨這樣漂亮,定是個宜家宜室的好子,誰有福氣娶了去,必是和美之事。”錦墨羞低了臉龐,緊張的神情也有些緩解。

我盯着錦墨的小臉,心中有一絲絲慟,不管如何我也一定要為她謀取幸福,哪怕陪上諸多。

這事一拖就過了半年,不是我不得力,而是北部的匈奴又起了爭端。

那個曾經寫書信逗過高後呂氏①的冒頓單于再次犯境。

先是小升滋擾,隨後大舉進犯北疆,來勢洶猛不可抵擋。

此行撕破了往和親的温和,殺的烽煙四起,大批的邊民湧入邊境,卻躲不過隨後而至的凶神惡煞。

朝中周病重,注重文治的大漢竟派不出一個得力的大將。

眼看着如沙暴般的匈奴騎兵,鐵蹄卷踏關中山河。

一座座城池的失守,一次次的深夜飛馬急報。

無論是奮力拼死的將士們還是深夜不睡的劉恆,都已經支持不了多久。

血海屍山是我的噩夢,更是以德治天下劉恆的噩夢。

還要和親麼?還有用麼?

朝中宗親個個面面相覷,生怕和親之事再落到自己家頭上。

冀中已破,入侵的匈奴旋即就會來到眼前。

我深夜陪劉恆同坐,卻心冷如水。

漫漫的長夜,冷得讓人咬緊了牙關。

如果説當年退齊王是僥倖,此次將是一場劫難。

面前的竹簡奏章上滿是求饒的詞語,那是羣臣給撰寫的告單于書。

劉恆還在頭痛,卑膝與直立只是一個動作,卻牽連着邊關的百姓。

修羅屠場還是繁華邊只是他輕輕地兩個字而已。

起兵。

多麼容易的兩個字,劉恆卻已經想了兩天。

杜戰為什麼不請命?我也曾想問過這個問題,只是看見劉恆不放心的眼神我就猜出了究竟。

杜戰雖然駐防代國有功,卻未曾帶過大批的人馬,經驗之上仍是欠缺。

匈奴領兵的是右賢王,廝殺戰場多年,且年老猾,對排兵佈陣頗有算計,大漢於他鋒沒有勝過,因此更加兇險,如果放杜戰獨去,未必有勝算。

所以就算他請命,劉恆仍是不放心。

我低頭沉良久,接過靈犀端上的茶杯,那是一杯極苦的苦茶,卻是支撐劉恆度過這幾天的唯一食糧。

“皇上再喝些吧。”我輕拍他的後背,將杯子放在桌磯上。

“你説,還能派誰?他連高後都敢嘲諷,朕還能派誰?”劉恆大聲罵道,揚手將茶杯摔破。

我揮退急忙上來的靈犀,輕輕蹲下,一片一片撿起碎裂的杯子。

劉恆的焦慮沒有驚嚇了我,我知道他沒有言過其詞。

當年隨高祖征戰南北的老臣們都一一故去,當他們還在壯年時,冒頓就曾經羞辱過大漢,可是眾多功臣衡量下來仍是不能貿然起兵。如果當年不能,今再無兵無將次事更是難為。

“啓稟聖上,灌嬰大人求見。”殿外站的內侍躬身站立着。

灌嬰,當年那個曾與齊王攜手的灌嬰,現在已經坐上了丞相之職。

當年還是商販的他在秦二世二年,參加高祖軍,以驍勇著稱。攻過王司馬欣,圍過雍王章邯,楚漢彭城之戰,更被劉邦選為騎兵將領。此後,率領騎兵,參加破魏;接着出擊楚軍側後,絕其糧道;繼又跟隨韓信攻佔齊地,復深入楚地,迭克城邑,攻下彭城;參加垓下決戰,窮追楚軍,攻取江淮數郡。高祖六年,受封潁陰侯。

齊王兵退後被劉恆挽留,升為太尉,掌管為數不多的騎兵。今前來,可是有要報名的意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眼前的這個花白鬍須的老將軍,顫巍巍的跪倒在地,他誠意懇懇,願意捨身去平匈奴。

劉恆蹙緊的眉還是沒有打開,畢竟年事已高,此去是否能活着回還尚且不知。

婉拒的話還沒出口,灌嬰已經説了出來:“聖上仁德人盡皆知,老臣不能看天下蒼生蒙難,所以請行,望聖上答應老臣。”能站出來已是不易,能説出這一番話更是值得褒獎。

劉恆的仁德在此時為灌嬰話所,一道聖旨直傳京城。

灌嬰老將軍主動請戰,封為平北元帥,手持虎符,統領三軍。杜戰將軍認先鋒將軍,隨軍平叛。凡參加平叛諸位將士均晉爵三等,安置家室重金。

“杜戰走的那天,靈犀摔落了手中的茶杯。

遠遠的聽着角號齊鳴,卻不肯隨我登上高高的城牆送別三軍將士。

這是文帝三年的,和去年的秋一樣暖意融融。

①高祖死後,呂氏臨朝聽政,冒頓欺母寡帝少,修書給呂雉“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國。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虞,願以所有,易其所無”翻譯過來就是,你死了丈夫,我死了子,既然兩個人都不快樂,何不在一起生活?這是大大的羞辱了當時的太后,但因匈奴強大,呂雉不能動手,只能回信説“單于不忘敝邑,賜之以書,敝邑恐懼,退自圖,年老氣衰,發齒墮落,行步失度。單于過聽,不足以自淤,敝邑無罪,宜在見赦竊有御車二乘,馬二駟,以奉常駕。”即:收到了單于的信,我很有些憂慮,年紀打了,發齒也落了,行動更是不便。不如送過去兩輛御車和馬兒陪伴侍奉着你吧。呂雉不亢不卑的回答甚得冒頓的敬佩,於是再次命人賠禮認錯。但這仍是漢朝的恥辱,被後世所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