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漸漸清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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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坐在客廳裏，盯着夏樹的房門。我緊張得連呼都快忘記了，只想他能馬上從那扇房門裏走出來，告訴我他的答案和抉擇。

直到牆上的掛鐘指向9點整，夏樹的房門才出現一絲動靜。隨着輕緩的開門聲，夏樹陰沉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他的眼眶下還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着這樣子的他，我的內心有些不安。目光一垂，正落在他拿着手機的手上。他的手指緊緊地握緊手機，一隻手按着綠鍵，手機的屏幕還亮着，我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上面的一個號碼，卻沒有撥通。

“夏樹。”看着從來沒有如此失神過的他，我輕聲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覆上他的手背，希望能夠傳遞一些温暖給他。

他的手冷冰冰的，無論我多麼緊地握住他的手，都無法讓他的手有一絲暖意。我的手心貼着他的手背，不有些顫抖。

他的心裏也是這樣寒冷嗎？

我打了一個寒戰，他緩緩地回過頭看着我，另一隻手也覆上了我的手，似乎在汲取着最後的温暖。他的嘴邊忽然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有些恍惚縹緲，讓他那張憔悴的臉陡然間充滿了生氣。

“柚葉，謝謝你。”他的一句話讓我到莫名其妙，剛想發問，就聽見他繼續説着“謝謝你昨天晚上勸説我，讓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迴避，而是需要勇敢去面對。”我愣愣地看着他臉上綻放出的笑容，不敢相信他會説這樣的話。

“夏樹，也就是説，你決定去見瑞穗？”

“嗯。”夏樹堅定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夏樹！你剛剛那個樣子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想了一晚上都沒想通，那我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我只是晚上沒睡好，有點兒沒神。你看，我都打算給她打電話了，還不能説明我想通了嗎？”夏樹揮了揮手中的手機。

我清楚地看見他手機上的一串號碼和下面顯示的“瑞穗”兩個字，雖然告訴自己應該高興，可眼前的熒光顯示屏看起來卻是那麼刺眼。

“夏樹，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我的心裏有些悸動，帶着説不出的覺，只覺得有一種難受在心裏動着，穿越了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我真的下定決心了。這一次我不會逃避，有些問題我早就想問她，她一定也有很多話要跟我説。就像你説的，如果不能把握這次機會，或許我就要遺憾一輩子了。”夏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機説。

我強行壓下那股難受的情緒，眼裏閃爍出鼓勵的目光:“夏樹，加油，我永遠支持你！”我伸出手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努力直背脊看着他。

可即使我努力笑着，心裏卻還是有一種想要哭的覺，眼眶也不知不覺地熱了。

夏樹，今天見了瑞穗以後，你就會明白自己對她的情了，就會回到她身邊，幸福地生活了。那時候你還會記得我這個小小的許願靈嗎？可不管以後會怎麼樣，現在我還是要堅定地把你推出去，我知道，這才是對你最好的！

我透過模糊的雙眼看着他把手機慢慢地放在耳旁，努力不讓自己因為眨眼而使淚水掉下來。我抿了抿嘴，稍微低下頭，趁他不注意用袖子擦了擦眼眶裏的淚水，又連忙抬起頭看着他。

只見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緩緩把手垂了下來。等我看着屏幕的時候，上面的通話已經結束了，只剩下屏幕上跳動着一個帶着憂傷的黑圖案。

“怎麼了？”看着他的神情，我忽然有些不安，緊張地望着他的眼眸，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他深黑的瞳孔裏閃現出一抹遺憾，低沉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電話一直沒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她不願意接我的電話。”他的頭微微低了低，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臉上的表情，我卻能夠覺到那種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落。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機場太鬧了，她沒有聽到而已。夏樹，你不要這樣想，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既然她通知了你她離開的時間，就一定是想再見你一面啊。”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有些急了，伸出手想要安撫他，但是手卻懸在了半空中。

“她通知我？誰告訴你她通知了我的？我是從同學那裏聽到的消息，瑞穗沒有跟我聯繫。”夏樹低低地説。

瑞穗沒有跟夏樹聯繫？昨天她不是説要給夏樹打電話的嗎？難道，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夏樹嗎？我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不行，這樣下去，夏樹一定又會縮回他的保護殼裏，他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信心又會崩塌。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麼知道瑞穗的事？”

“這個不重要！夏樹，我們直接去機場找她吧！我知道她會搭11點的航班離開，或許她只是要上了飛機了才關機的。現在還有時間，我們趕過去還來得及。”我不想讓他知道美月的事，迴避了過去。

夏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提議，眼睛裏又出現了猶疑的神。

“夏樹！已經到這一步了，你不能放棄啊！”我焦急地勸説他。

他似乎被我的喊聲震醒了，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我的心情頓時無比複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傷，可是仍然對他出高興的笑容，催促他快一點兒準備。我拉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公寓，攔下一輛出租車，朝機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