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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他被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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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昊南是明白顧筱北的心結,從自己告訴她賀子俊死了以後,她就一直半信半疑,她想要知道真相,於是就復一的煎熬中着他今天要終止她的這種煎熬,要讓她知道,她只能是自己的,要她明白,陪在自己身邊,並不是那麼不堪,那麼痛苦。

顧筱北覺身邊有些響動,忽悠一下驚醒過來,抬頭看見站在牀頭的厲昊南,她的神智立刻清醒過來,想着他那天對自己的禽獸行為,身體因為恐懼都有些微微顫抖,把蓋在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想翻個身,不看他。

“起來吧,到外面走走!你這樣白天也睡覺,晚上當然睡不好!”顧筱北惶然地瞪着面前這張貌似充滿温存憐惜的面孔,卻覺得懼怕,厲昊南,對,就是厲昊南,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魔鬼,他會想方設法的折磨自己,那種滅頂般窒息的覺又再次襲來,全身的血瞬間都好像停止了動,她低着頭,不看他。

“你不是想知道賀子俊的消息嗎?我告你!”聽了厲昊南這句話,顧筱北並沒有動,心中反而警鈴大作,這個男人太喜怒無常,太高深莫測,而自己本不是他的對手,她不相信這個魔鬼會這麼好心,主動告訴自己賀子俊的消息。

“我以前説他掉下懸崖摔死了,你不信!”厲昊南輕鬆的説着,如同説的是摔死的小貓,小狗。

“看,這是警察在事故現場拍攝的照片,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他説着,把幾張照片仍在牀上。

顧筱北如同不敢置信般慢慢的回過頭,低頭看向牀上的幾張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是一個向下的坡度,周圍有很多茂密的植被,賀子俊趴在草叢中,身體一半被雜草和枝葉碎石覆蓋着,側着的臉上都是血漿和草屑,看着觸目驚心。他那漂亮的又黑又長的濃密睫一動不動的垂着,毫無生機。

“不會的,不會的!”顧筱北驚恐的渾身上下不停發抖,冷汗都順着額角了下來,本來就蒼白的臉更是一點血都沒有,嘴緊抿,還是看得出在輕輕顫抖。

那幾張照片如同會嗜人的猛虎一樣,讓她不敢靠近,她不住的往後挪動着身體,這些子,所有的焦慮不安,擔心牽掛都化成極度的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

厲昊南看出了顧筱北的不對勁,他伸手想要把她摟在懷裏,可是他的手剛碰到顧筱北身體時“啊!”她隨後驚懼得幾乎尖叫起來。

“顧筱北,你冷靜點兒!”厲昊南微微用力,將顧筱北抱進懷裏。

被照片上賀子俊的模樣刺的有些失去理智的顧筱北,在殘存的意識裏,彷彿認準死賀子俊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魔鬼,她瘋了一樣的掙扎,用力撕打“你這個魔鬼,是你害死了子俊哥哥,是你害死了子俊哥哥…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筱北,你冷靜點兒,不要胡説八道!賀子俊是自己掉下山崖摔死的的!”厲昊南的臂力極大,顧筱北雖然發着瘋,但是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她。

顧筱北的掙扎看起來是那麼可笑又可憐,她四肢枉然的動了幾下,卻全然被厲昊南困住,她無望睜大眼睛,賀子俊死了,賀子俊死了,她的頭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顧筱北!顧筱北!”厲昊南覺懷裏剛剛還情緒動,手舞足蹈的顧筱北突然安靜下來,軟軟的,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急忙低頭查看,見顧筱北慘白的臉如同沒有一點兒生氣一樣,知道她是情緒動昏過去了,他急忙掐住她的人中,“顧筱北,你醒醒!顧筱北!你醒醒!”厲昊南抱着顧筱北軟綿綿的身體,心裏又是懊悔又是氣憤,不是一點點兒的生氣。

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自己只是想斷了她對賀子俊的念頭,卻不想讓她斷了活着的希望。而看着她在聽到賀子俊的死訊後,如此驚恐哀傷,他是真的有些吃醋了。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子,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子啊!

她為了那個賀子俊,可以把自己已經成型的孩子死;為了那個賀子俊,她可以不顧一切的私奔而去;為了那個賀子俊,她命都不要了跳下山崖!

聽着她夜夜夢裏呼喚着賀子俊的名字,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所以他要告訴她賀子俊的死訊,讓她徹底斷了對賀子俊的念頭,可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對賀子俊如此情深意重,看情況,如果賀子俊死了,她的命也會保不住了!

厲昊南見顧筱北毫無醒來的預兆,低頭親吻着她的嘴,發現她的嘴是涼冰冰,接着,她躺在自己懷裏的身體,也呈現出一種可怕的涼意。

素來膽大妄為的厲昊南也開始心驚膽顫,他有些驚呆了,關心則亂,他的腦子都混亂起來,,她難道是死了!她難道會傷心而死!不,不能這樣,自己不能讓她死,不能讓她死!

她是這世上唯一能帶給自己快樂和希望的小丫頭,她怎麼能離開自己?自己折騰了這麼久,難道是為了讓她死去的麼?

厲昊南心焦的抱起顧筱北,快步的往外急走,他牢牢的把顧筱北冰涼的身體摟在懷裏,看着她緊緊閉着雙眼,彷彿再也不會睜開了一樣,心裏一陣發慌,心疼又焦急的,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呼喚着“顧筱北,你醒醒!顧筱北,你快點兒醒醒!”顧筱北自從做了厲昊南的情人後,好像七災八難的就沒有離開她,總是動不動就被厲昊南進醫院,但是隻有這一次,是厲昊南親自抱着她,把她送到醫院裏的。如果顧筱北是清醒的,是不是也會笑,她的生活終於在一點點兒的向前發展,所然這個方向是錯誤的。

厲昊南從最初的恨不得她自己無聲無息的死掉,到後來的不聞不問,直到現在的緊張兮兮,抱着她大步跑進醫院。

顧筱北糊糊中,覺得整個人一會兒像被放在火上烤着,一會又像被冰水浸着;忽冷忽熱的,周圍的一切都像在亂晃,自己猶如一葉飄浮在海上的小舟,隨着波濤洶湧的不停的起伏旋轉。

她知道自己是在生病,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説,沒關係的,把眼睛睜開,馬上就會好的!可是她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像被夢魘住了似的,任憑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隱隱聽見耳邊有一個聲音在低低的呼喚她:“顧筱北,你醒醒,顧筱北,你醒醒…”那聲音有力温暖,莫名的讓人心安,帶給她鎮定。她只是把頭靠向那夢中悉的懷抱,糊糊的又睡着了。

顧筱北從最初的身體冰冷,已經開始發起燒來,司徒傑早就接到了厲昊南的電話,立刻組織醫院裏最出的大夫對她進行全面的檢查。

隨着身子被搬上搬下,她慢慢的又醒過來,覺無聲的人影、燈光在頭頂晃來晃去,有雙悉的有力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旁邊人的説話如同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在耳邊隆隆作響,她木然的接受着聲音,卻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覺自己終於被安頓在一張乾燥温暖的大牀上,一隻手輕輕貼上了她的額頭,帶着少許的清冷,舒服極了。她此時被燒的糊糊的,全身發軟,太陽突突的跳着,喉嚨乾澀如紗紙,熱的難受,想要開口要杯水喝,卻像不受控制一樣,本張不開嘴。

但是這隻微涼的手只是在額頭停了一會兒,隨着那隻手移開,顧筱北無意識模糊的低喃了兩句。

又過了一會兒,一股淡淡的來蘇水味道靠近了自己,然後手臂被握住了,袖子被捋了上去,有東西緊緊勒到手腕上。打過很多次針的顧筱北立刻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情,緊張的終於低低叫了出來:“吳闖,我不打針,疼!”她只覺到一直握着她的那隻大手一緊,攥的自己骨頭都疼,就在這個時候,一絲尖鋭的刺痛已經扎進她的手背,隨後,一股清冷的進體內,神上的放鬆,讓她再次沉沉睡去。原創網顧筱北這次待遇比以往都好,雖然以前住的的也是單獨的高檔的病房,但是目前她住的這間病房,卻是厲昊南這所私立醫院裏面最豪華的。

這間病房在頂層的最裏邊,過廳寬敞明亮,德國進口的地板照得出人影來,走廊兩邊擺着大盆的綠植物和嬌豔的鮮花。病房是個套間,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落足在上面無聲無息。裏面沙發電視冰箱一應俱全,如果不是來蘇水的味道,本就以為這裏是豪華的總統套房。

漫漫的長夜,彷彿永遠等待不到黎明。屋裏亮着一盞燈牀頭燈,朦朧的光如淚的眼,模糊刺痛。

厲昊南默默的坐在顧筱北牀邊,看着病牀上的顧筱北,她的一隻手臂無力地垂在牀邊。這些子她雖然瘦下來,奇異般的不見憔悴,一張白皙的臉,卻不是久病之人的那種慘白,只是原本如花似玉的容顏,脆弱得彷彿輕輕碰觸就會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