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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認賊做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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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難以言語的覺湧上顧筱北的心頭,剛剛被抑制的泣再次扼住她的喉嚨,軟弱的眼淚不由了下來“烏墨,我不糊塗的,我知道是你在坤爺手裏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你雖然困着我,但卻沒有為難我。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和實力命令你,我想要孩子,但我真的不想你利用我為難厲昊南,如果那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烏墨目光有些閃爍,他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抿着嘴角,用力把顧筱北臉上的淚水擦掉“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為他淚。”顧筱北的臉皮極薄,哪裏經得起他這麼大力氣的擦拭,臉頓時就紅了一片,她抬手打落他的手,嚷嚷道:“你幹什麼啊?痛死了。”烏墨氣哼哼的“你不是很有勇氣的,不是動不動就要自殺嗎?這麼點痛你就怕了,告訴你,以後不準在我面前説死啊,死的,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永遠不會再傷害你自己!”顧筱北氣哼哼的把臉扭到一邊,烏墨卻突然伸手抱住了她,他低下頭把臉埋到她的肩窩裏,温熱的鼻息噴到脖子上上,吹動她鬢邊的幾縷碎髮“顧筱北,如果我們從這裏一走出去,就已經變的白髮蒼蒼了,那該多好!”

“你走開啊!”顧筱北使勁掙扎,但依然掙不烏墨鐵一般的臂膀“誰要一下子變的白髮蒼蒼啊,我正值青好年華呢,我幹什麼就一下子到老了!”

“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偕老白頭!”烏墨的聲音低低的,顧筱北可以受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嘴裏喊着:“哎呦,你放開我,你忘了我懷孕了,再傷到孩子。”烏墨放開她,又氣又無奈的哈哈笑起來“顧筱北,你是不是這些天都忘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了,今天突然想起來,得,你就又懷上了,你家這個孩子還真神奇,説有就有,説沒就沒!”顧筱北想到自己病了那麼久,烏墨給自己找了醫生,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假懷孕的事情,她知道謊話被揭穿了,羞憤得幾乎想咬舌自盡,她無話可説只好耍賴“哼,我願意!我願意!”烏墨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顧筱北氣呼呼的站了一會兒,坐下,一本正經的看着笑的陽光燦爛的烏墨“你也知道厲昊南不好對付,我去要孩子他一定不給,上次我們吵架,他還對我發狠,説再也不許我回去看孩子呢!你説説,你怎麼才能幫我把孩子要回來!”烏墨思索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顧筱北“我可以給你建議嗎?”顧筱北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着他。

“筱北,我們要想從厲昊南那樣的人手裏把孩子奪回來,不用點手段是不行的。如果我不幫你,憑你自己本就沒辦法把孩子從厲昊南手裏要回來,如果我幫你,你又會説我對厲昊南用陰謀詭計,筱北,你要想清楚,厲昊南和孩子之間你只能選一個。”烏墨的話語讓顧筱北有些吃力,她沉默一會,老實的回答:“我想要孩子,又不想傷了厲昊南。”

“放心吧,他那麼強大的人,不把我們傷了就不錯了!”烏墨再好的忍耐裏也告罄了“筱北,厲昊南太聰明,我們要想把孩子從他手裏奪出了,必須讓他防不勝防。”

“怎麼才能讓他防不勝防啊?”顧筱北瞪眼睛,厲昊南有多麼狡詐多疑她還不知道。

“你裝失憶。”

“我…還失憶啊?”顧筱北指着自己的鼻子驚問“總玩這個能好使嗎?”

“放心吧,我保證無往不利。”烏墨在顧筱北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很嚴肅地看着她:“回去以後,你一定要信任我,聽我的話。”烏墨平裏在她面前總是温和的,嬉笑的,像這樣全神貫注的鄭重其事並不多見,顧筱北咬了咬下,點了下頭,這個時候,為了得到孩子,不讓兒子認賊做母,她只能選擇信任他。…厲昊南的人最初沒有調查出鑫億集團幕後的主使人是誰,是因為狡猾的烏墨早就在入侵g市時步步為營的擺了許多**陣,現在他們一旦鎖定目標是烏墨,就很快的查到了他目前在愛爾蘭的住址。

一個烏墨,縱然有通天本領,對厲昊南來説,還是不足為道的。可是如果烏墨再加顧筱北呢,那就另當別論了!

剛剛下過雨的南國夜晚,晚風裏多少帶來清涼的氣息,厲昊南從應酬的宴會上回了,身上帶着些酒意。同樣喝了酒的安雅要扶着他上樓,眼睛看着他,帶着些離的魅惑,厲昊南有點不耐煩,下午傳過來的那個音頻錄像已經夠讓他頭疼腦脹了。

他覺得直接拒絕不太好,拿眼點了點站在一邊的冼志明和阮文正,冼志明立刻過來扶住了,阮文正也過來攔下安雅。

厲昊南到了樓上,照常的衝了澡,然後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再次翻看着下午的時候由愛爾蘭傳回來的影音文件。

在一套帶車庫的house的窗前是一片花園,後面是一片帶着草坪的樹林,房子環境十分幽靜,烏墨穿着白圓領t恤衫,灰的運動休閒褲,站在前廊下喝水,俊秀的面孔上掛着汗水,因為出汗有些濕頭髮貼在額頭上,樣子好像更為年輕,如同一個剛剛在運動會上跑完三千米的高中生。

隨着房門打開,顧筱北從屋裏走了出來,她頭髮綁成馬尾,穿着跟烏墨同款的g字標識的白t恤、灰中褲,腳上是一雙粉人字拖,臉上帶着笑容淺淡自然,隨手將手裏的乾淨巾仍給了烏墨,説了句什麼。

無論從神情,到氣,都出乎意料的健康,開朗,快樂!

烏墨一邊用巾擦汗,一邊低頭回着顧筱北的話,太陽光透過枝繁葉茂的樹椏灑在他的身上,神情專注,漂亮的臉上也帶着笑意。

顧筱北很稔的向他皺眉瞪眼,然後昂着頭走在前面。

因為烏墨心思細膩,戒心很大,房子周圍不能靠近,厲昊南的手下**的時離的太遠,無法錄下烏墨和顧筱北的談,只能從屏幕上看着烏墨踩着輕快的步伐跟着顧筱北,傳説中那個血腥陰狠的少年竟然並不羞惱,只是縱容的看着走在前方的顧筱北。

他們兩個上了一輛寶馬,然後到了街上,一起下車逛中心市集,烏墨買下兩頂滑稽的寬沿帽子,分別戴在他和顧筱北的頭上,顧筱北也沒反對,低頭看着攤位上賣的各種千奇百怪的小玩意。

他們兩個走走停停,如同世界上無數戀愛中的年輕男女,享受輕鬆的甜時刻,偶爾顧筱北會撅嘴發怒跺腳,烏墨都會好脾氣的笑着哄勸她,甚至有兩次是連連的像她作揖,顧筱北會咯咯地笑着躲開,展的嬌嗔竟然跟自己在一起是一般無樣。

兩個人很温馨地一起逛街,吃飯,喝咖啡,笑笑鬧鬧的親暱而開心。

厲昊南神情複雜地看着屏幕,覺得之前自己那些翻湧滔天的情緒都變得統統不值一提,為什麼就那麼武斷的甚至急不可耐的以為顧筱北在受罪,以為顧筱北在想着他,等着他去救她呢?

看着眼前笑顏如花並肩前行的顧筱北和烏墨,厲昊南忽然有種一腳踏空的覺。

他有些暈眩,不知道該説什麼,當他看到顧筱北和烏墨在一起的模樣,他發現,他無比嫉妒,看到這個安全無虞,快樂健康的顧筱北比讓他看到一個神情委頓,受盡磨難的顧筱北更難受。

這些子以來,厲昊南寢食難安的為顧筱北擔心,他固執的以為顧筱北飽受磨難,甚至已經遭受了最不堪的**,但是他就是沒想到,顧筱北會活的這麼自在愜意,在自己為她擔驚受怕,一夜白頭,口吐鮮血的情況下,她如同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鳥一樣,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快樂的歌唱。

厲昊南徑直衝進洗手間,拿冷水潑臉,沁涼的水珠滾落,等冷靜下來他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有些茫然。

你這是怎麼了?他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難受?

你不是夜夜盼望着顧筱北平安無事嗎?只要她還好好的活着,你不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嗎?現在事實證明她還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四肢健全,身心健康,你怎麼還這麼不高興?

厲昊南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眉頭緊褶,嘴微抿,臉上帶着一種深沉的無奈和蒼涼,彷彿受着什麼痛苦,被一種無形的折磨籠罩着。

他有些渾渾噩噩的躺到牀上,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個點發呆,顧筱北,你現在是等着我去救你,還是你和烏墨在一起是你情我願,樂在其中?

這個音頻文件,對於厲昊南來説,絕對是痛苦的煎熬。

想想顧筱北一意孤行的和自己離婚,而後態度決絕的拒絕自己千方百計的討好,最後連孩子她都不再顧及,現在更是跟烏墨在一起相親相愛的如同一家人一樣,厲昊南把臉,心中患得患失,緊張又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