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當朋友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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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劍在本地也是一號人物,自視頗高,一派高手風範。
溪雲先是一怔,繼而反應過來,“魔體血和尚?哦,是郝通海為我取的外號,考慮得真周到,是有些恐怖。”青光劍見他聽到自己名號,毫無異狀,心中暗怒,冷哼一聲,斥道:“再恐怖的外號也嚇不倒正義之士!”溪雲皺眉訝異地打量他,“所以你覺得自己是正義嗎?”清臉頓時一變,溪雲此問或許只是因他正在考慮“正義”這個問題,並無譏諷之意,但別人聽來卻絕對是**的諷刺。
果然,青光劍漲紅了臉,雙目怒火如炙,喝道:“魔崽子,難道反而你是正義的!”右臂一震,劍鞘受內力盪,出兩丈之外,一柄青光閃閃長劍展現出來。
氣氛馬上轉為凝重,眾人臉都十分嚴肅,看溪雲、清的目光變得不善。
清暗叫不好,此人雖不是溪雲的對手,但這裏十幾二十人肯定是站他一邊的,可能還有更多的人在趕來,一旦動手,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溪雲嘴角帶着一絲無奈的笑容,道:“幸好劉今天已經走了,他對用劍的人十分苛刻。”
“什麼?”青光劍一頭霧水,心中不忿地想:“憑什麼這樣一個小鬼和尚也能名聲大噪!”清知道溪雲的意思,若讓他説出來就糟糕了,忙叫了一聲:“師兄…”葉賢道:“別動手,真相未明,若反中魔門詭計,自相殘殺就太不值當了。”溪雲看着他道:“我們現在要走。”
“畏罪潛逃嗎?!”青光劍不屑地悶哼一聲。
溪雲道:“那你們想怎麼樣呢?該説的我們都説了。”葉賢等人聞言,面面相覷。
溪雲看着清,道:“你看,他們不知道該做什麼,先想着就是留下我們,留下我們然後呢?不是把我們關起來也要把我們看管起來,總之要麼我們承認自己是魔門中人,然後他們殺了我們,要麼我們就得留在這裏——等,等到也許有一郝通海會告訴天下,‘他們不是魔門中人,是我騙你們的。’對不對?”清心中一片悽惶,想起那個初下白雲峯,給小姑娘一句話騙到院的單純小和尚。見溪雲這樣説着,嘴角卻帶着笑容,他心中默默一嘆,也笑了,笑得很無奈。他先看葉賢,再環視其他人,緩緩道:“各位,確定不讓我們走嗎?”有人心道:“不當場格殺你們就算不錯了!”葉賢遲疑着説:“真相總會昭明天下…”有人道:“死了這多人,你們難道還想一走了之?!”溪雲看着清,微一點頭。
清意會,點了點頭,道:“走!”話音未落,兩人身形一動,立即往門外去。
青光劍早防着他們,低喝一聲,“留下!”長劍一動,青光猛綻,幻出七八道劍影,竟以一己之力分刺溪雲、清兩人,可謂膽大。
溪雲衝勢不改,一拳擊出。
青光劍頓時面一變,只覺得劍頭突然變得沉重,竟好像給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一般。
溪雲微微一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化拳為指,一幻間掠到劍鋒側面,輕輕一磕。
“鐺”青光劍應聲而斷。
門邊另有兩人早也疑心溪雲、清要逃,一見兩人舉動,立即出手,一刀一攻去。
清説不清楚為何,心中竟然積了一股怒氣,見刀擊來,面一沉,七星笛疾點而出。
“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一刀一在錯身而過的瞬間給七星笛連點四下,一股股勁力逆臂而上,立時把持不住,兵器手墜地,手掌顫抖不已,又驚又懼地呆立當場。
人影一閃間,兩人穿門而出,溪雲訝然道:“真不明白,這樣的武功為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清狠挫對方,出了一口氣,聽溪雲説出這樣一句話,突然心開朗,豪氣增,揄揚頓挫道:“就因為他們人多。”溪雲道:“哦,是了。”説話間,兩人身形掠上院牆。
使刀使那兩人又愧又懼,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青光劍雙目瞪圓,驚恐難掩,劍斷那一刻那和尚一陣風似的從身邊掠過,涼風,令他聯想到黑夜裏黑白無常勾魂的涼風。他愣愣站着,舉着斷劍,這時聽到兩人的對話,面一赤,“哇”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溪雲已經將力量收攝得極為巧妙,他雖沒想到那麼輕易就定住了對手的劍,但那一指只敲斷了劍,卻未傷及人,未曾想一句話卻把人出一口血來,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
廳中一眾都有些愣神,怎麼會這樣快?門口三人竟給視若無物,剛剛將兵器出來的人更是尷尬,訕訕地回去,一時失去聲音。
劉今天悠哉地躺在小樹林前的土坡上,左手墊在腦後,右手放在劍上,翹腳看着懸在天際的落。
輕微的衣袂帶風聲傳來,他微微轉頭,瞥見溪雲和清,便又仰面朝着落。他很少有空看,很少覺得它美,看到一行小小的“人”字形的黑影在火紅的天邊扇動着翅膀緩緩飛行,他忽然止不住想:它們飛得這麼慢,一定是飛了很久了,他們要去哪?
溪雲道:“劉兄,喝酒嗎?”劉今天坐起,拋開思緒,笑道:“別人的酒可以不喝,小和尚買的酒,哈哈哈,必須喝!”
“如果我説這酒不是買的…”
“那更得喝!”劉今天見溪雲一副訕然的樣子,笑得更暢快了。
清忽然道:“劉今天,我問你,你是怎麼發現那個魔門據點的?”劉今天見他臉不對,微微一怔,“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
“什麼意思?”劉今天沉下臉來。
溪雲將手中酒葫蘆扔給劉今天,道:“清,不要瞎想,劉兄若要害你我,只會動劍,不會用陰謀詭計。”清神一滯。
劉今天嘴角浮現一絲笑容,拔開瓶,毫不猶豫,仰頭咕咕喝了三大口,“哈”一聲吐出一口**酒氣,明亮的眼神看着溪雲,讚道:“好酒!”清微嘆一口氣,道:“劉兄好氣魄。”劉今天將酒葫蘆拋回給溪雲,悶哼一聲,道:“我劉今天沒有朋友,但是小和尚,為你死我也甘心!”這句話令溪雲也愕然了,“你願意為我死,卻不當我是朋友?”劉今天冷酷道:“天地間我只是我,我只有我,和一柄劍!其他一切關係都是牽累。為你死不過一死而已,當朋友卻複雜了。”清説不出話來,這傢伙叫人無話可説,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有自己的規則。
“一死而已”又有多少朋友能為朋友赴死?
“劉今天,我向你道歉。”清從溪雲手中要過酒葫蘆,痛痛快快仰脖了五口。
劉今天只是“哼!”一聲,並不説話。
溪雲笑了笑,道:“我們不等天黑了,喝完這葫蘆酒就去找鷹和蛇。”劉今天道:“好,不過先告訴我,我離開後,那破地方發生什麼鬼事!”溪雲搖搖頭,頗有無奈之意,簡單説了。
劉今天冷叱一聲,“所以我從來不理別人怎麼説,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神魔鬼怪,擋我者全部殺了!”溪雲道:“劉兄,你殺氣太重。”
“我知道。”劉今天傲然一笑,“不過你説一百遍,我也不會變!”溪雲只能答:“是。”劉今天用神注視着溪雲,道:“你本來也不必在乎,不會在乎的,但是你擔心苦集寺。所以我説的沒錯,一切關係都是牽累。”溪雲一愣,恍然道:“我説不動你,你來説動我?”劉今天哈哈一笑,“不錯。你這麼有趣的一個和尚,我不想你作繭自縛。”溪雲莞爾,忽然起身,道:“走吧,酒喝完了。”將酒葫蘆安放在草地上。
劉今天、清隨之站起,目送落最後一道弧光沒入遠山下。
城北最髒亂差的地方人口卻最密集,街道狹窄昏暗,民房一棟挨着一棟,臭水橫,雞鳴犬吠,老婦罵街,孩兒哭啼,男人高低重疊,擠作光亮處賭錢。
溪雲趴在一處瓦面上,清澈的眼神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有些悲涼。
刺客該是最小心謹慎的人了,別説看風景,就是上茅廁,他們也不會放開自己的兵器。最頂級的刺客更是如此。
當清看到兩個男人從小屋中出來到院子裏,一個進了茅房,另一個鋭利的目光四下掃視時便知道多等無益,於是他從瓦面上站了起來。
他身形剛一動,還未完全直立起來,茅廁前那雙鋭利的眼神已經盯着他。
清腳下一蹬,躍過兩户人家,飄然落到後門土牆上,“鷹?”擁有一雙鋭利眼睛的男子雙目微微一凝,薄薄的嘴緊抿着,一言不發。他沒有動,連臉也沒有變,只是呼更深長了一些。如他所料,左右兩邊這時也多了一人。一個身法迅疾如電閃,一個不疾不徐,但無疑都具有超一水準。
刺客最可怕的是神出鬼沒的致命第一擊,不過頂級刺客——也不怵硬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