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敢將宗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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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通海魔功驚人,眼力高明,立即知道不能再退,沉聲一喝,上身猛烈一晃,破開氣勁封鎖,往右一倒,左腳粘在地上,身軀直的,右腳卻詭異地拐起上踢,踹向杜可風眼。
杜可風臉一變,玉尺還能更進一分,真正意義的傷及敵人,但這一腳如何敢捱上?終於一擰身,以絕妙身法避開,玉尺一轉,戳向郝通海腳踝。
“哈哈哈~”郝通海一陣狂笑,右腳竟而一收,腳跟在地上一點,身形就此斜掠而出,角度極低,到了牆邊忽然仰高,身形劃出一個大弧度,這等身法,令人叫絕。
杜可風這才知道上當,又驚又怒,更添駭意。這一招他學成後,知道威力巨大,從不敢輕用,這還是第一次用它與人對敵,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一個人有多高的修為,由力量與招式決定,其他便是臨場發揮,應變問題。論力量,杜可風、金鳴展、唐天等都不如溪雲,但論招式,溪雲就不如他們了。
溪雲只正正經經學過一套封魔杖法,其他武功招式都是從別人處偷師而來。儘管他學習能力超凡,還有明心法輔助偷師,領悟到不少妙旨,甚而可以自創別具創意的巧招,但總體而言,在招式這一塊他還是十分薄弱,尚不能成體系。
而四大聖地,還有其他名門大派,如青雲劍派、單槍會、狂刀門等,那些傳承武功都歷經千錘百煉,一些奧義妙招藴含天地玄理,契合自然之道,甚而能令人發揮超越自身的力量。
青雲劍訣,由破碎虛空的青雲祖師所創,其中義深不可測,朱麗珍、張芬樺哪能演繹幾分,溪雲只從中稍有領悟,已受益匪淺,演化出不少妙招式,但他若想完勝杜可風等人,除非學成某種奧武功,又或者領悟高深武道,自創奇功。
郝通海渾身魔氣升騰,黑領域展開,喝道:“住手吧!溪雲小子,我就問你,跟不跟我走?”他還要趕在午時前殺死金鳴展,令決鬥不能發生,故而不想費時間,反正溪雲魔體氣息顯著,本沒可能躲開他的搜索。
唐天等都停了下來,對郝通海呈包圍之勢。
溪雲搖頭,鄭重地説:“我是白雲峯苦集寺的溪雲,始終是。”郝通海大怒,用力點着頭道:“白雲峯苦集寺!好,我這就去殺光一寺大小禿驢,一把火燒了苦集寺,從此要你是魔門溪雲!”他卻不知苦集寺除了溪雲小禿驢外,另外只有兩個老禿驢。但溪雲還是被他瘋狂之言嚇到,魔門行事當真不擇手段,瘋癲狂亂。
“啊。不。”郝通海忽然冷笑起來,“我何須自己動手?只要放出消息,告訴天下人,白雲峯苦集寺培養出了一個真魔之體的和尚,苦集寺實乃我魔門一個分支。哈,你説會有多少道貌岸然,自命正義之士殺上白雲峯。嘿,那些人孤身一個時什麼都不敢做,聚少為多時卻什麼都敢做,尤喜歡落井下石,恃強凌弱,你説多好玩。”溪雲如何想得到如此恐怖之事,見他言之鑿鑿,表情隨着言語不住變化,只覺得胃部發緊,哪敢不信?
“你要是再不出城去,那我就要恃強凌弱了。”這個聲音頗有輕佻之態,但打鐵鋪裏幾人心頭都猛一跳,因為聲音如在耳側,但鋪中除他們之外,再無人影,一種詭秘的覺叫人緊張。
“我在這兒呢。”一條人影從房子中央樑上墜了下來,眾人一嚇,都後退,卻周身一緊,竟誰也不能稍動分毫,一股奇異的壓力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錮在原地,但倘若不動,那壓力竟又消失。
郝通海心中一寒,他不僅覺自己被鎖定,而且殺機隱隱。
溪雲、杜可風都愣了,這是什麼手段?
阿歪、阿哦第一次非主動解除戰鬥狀態,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訝異。
唐天驚喜加,“魯叔,你終於來啦。”中央處站着一人,誰也不知他何時進來,又如何坐到樑上去的。中等身材,看起來四十來歲,一副樵夫打扮,卷着褲腿,間繫着兩圈麻繩,背上揹着一箇舊竹笠。
“糖糖乖。”唐天頓時一滯,笑容都僵了。
溪雲在此人轉頭對唐天頷首時看清了他的面目,一張尋常的面孔,被陽光曬得有些發黑發紅,左右眉骨上方有兩道皺紋,毫無出奇之處。
郝通海臉皮微微一顫,心中發怵,“你,你們有規矩…”這傢伙毫無疑問是宗師境高手,溪雲不覺得此人出奇,他也不覺得此人出奇,這正是出奇的地方,完全無法探知他的真實。竟然連遇宗師境高手,姓魯,那就是魯炘了,當今最為年輕的宗師境高手。
那人四下轉頭,饒有興趣地打量打鐵鋪,一面牆上掛着鋤頭、鐵鍁、砍柴刀的胚子,讓他多看了兩眼,淡淡地道:“規矩?呵呵~”郝通海眼裏閃過一絲懼,聽他口氣,竟似沒有嗎?想想也不無道理,像他們那個級別的高手,這世界又還有什麼規矩值得一哂。
“你若殺我,谷楓宗師絕不會袖手旁觀。”
“嘿嘿,還威脅我。”魯炘的目光終於落在郝通海身上,出奇異的笑容。
郝通海給他看得心底透涼,谷楓正是出身魔門的宗師境高手,但已有數十年未見於江湖。
魯炘怏怏不樂道:“谷楓才不會管你死活,他要是不袖手旁觀才好。誒,米老頭東奔西走,影子都抓不住,安道陵倒是好找,一雙妙手卻改了玩泥巴,死都不肯跟我打一架。”郝通海臉皮顫顫,説不出話來,不知不覺間,額頭泌出汗珠。像他這個級別的高手,寒暑不侵,輕易哪會出汗?可見他此時心神如何緊張。
一種玄之又玄的覺,無處不在,又似乎並不存在的壓力,郝通海覺身邊有一個囚籠,大到讓你察覺不到邊際,覺得自己完全自由,但想要出去,就會立即發現囚籠很小,小到一步也不能走動。
這時勁風微響,唐坤朗出現在打鐵鋪門口。他與魯炘發覺郝通海氣息,同時趕來,但卻落後了片刻。
魯炘嘆口氣道:“你帶你的人立即出城吧,我老友不喜歡你們,再看到我就要殺人了。”他説“殺人”時語氣十分平淡,好像殺雞屠狗一般。
郝通海覺身週一松,情不自退後一步,驚疑不定地看着魯炘,然後指向溪雲,道:“他是真魔之體,唐兄定也不喜歡他了,讓他出城。”
“錯了,我喜歡他的!”唐天搶先應了一句。
郝通海立時瞪圓雙眼,小兒膽敢!他口中的“唐兄”當然是唐坤朗,唐天有什麼資格與他平輩論?但唐坤朗嘴巴一張,又閉了起來,竟不應聲,好像默認——“就這樣。”郝通海豈能“就這樣”?稱唐坤朗一聲“唐兄”已經是自降輩分,不過至少同是宗匠級高手,也不至於降到哪裏。但這小兒算什麼東西,若“就這樣”豈不是還小了唐坤朗一輩,是可忍孰不可忍!
魯炘道:“他若濫殺無辜,我也要他出城的。你不要多説,打鐵匠的屍體還在外頭呢。”大丈夫能屈能伸!郝通海總算安了一下自己,喉嚨動了動,選擇忍了,以背脊撞破木牆,瞬間而去。至於金鳴展,那也顧不上了,劉今天自求多福吧。
魯炘身形一動,突然迫到溪雲面前,溪雲身形顫了一顫,往後挪了三分,兩人相隔不到兩尺。
魯炘微微一笑,站在溪雲面前,他尚矮了半個頭,但溪雲卻覺自己才是矮的那個。
魯炘道:“不錯不錯,真魔之體,倒是有意思,魔祖蘭若的傳説我也十分嚮往呢。”唐天、杜可風互視一眼,驚心動魄,他們剛才都不能移動分毫,現在已恢復如常,但溪雲肯定還被“鎖”着,可他竟退了三分,這傢伙,那身,當真如此厲害!?
溪雲覺自己的肌在不斷震顫,不斷積蓄力量,不斷地鼓舞他,“打啊!管他什麼宗師宗匠,打了再説!”魯炘道:“小友,讓我看看你的身體如何?”唐天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大叔,這樣不好!這還是光天化,大庭廣眾啊。
溪雲聽他口吻客氣,眼神中有好奇,坦誠,而絕無加害之意,勉力點點頭。他的確是“勉力”因為身體在抗議——看什麼看!打!
魯炘一下高興地咧嘴笑,兩隻手便抓住溪雲雙臂。
魔體本能地要抗拒,肌瞬間緊繃,但尚未啓動,已給抓住,給那糙的大手一碰,忽然渾身肌都癱軟下來,溪雲鬆口氣。
魯炘在溪雲身上捏來捏去,前面看了碰了又看後面,連股都拍拍兩下,試試彈。
唐坤朗看不下去,身形一騰,轉瞬而去。
唐天、杜可風瞠目結舌,轉過頭去。
阿歪、阿哦不懂,只是見唐天、杜可風轉頭不看,對視一眼,一齊道:“非禮勿視?唔!”你遮我眼,我遮你眼。這句話是杜可風教的,山下好多“非禮勿視”魯炘“檢查”完畢,沉了一會兒,道:“小友,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