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一夜酒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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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廢墟中各找兵器,剛剛拾起,忽然應到一道迫人氣機狂飆而來,齊齊抬頭,便見一條高大身影以驚人的速度掠過一棟棟房子。
唐天一見,臉大變,縮頭要走。
申燃卻眼睛一亮,面喜。
不少人圍觀者應力不如他們,但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立即發現來人,一些人驚喜地叫起來:“唐老爺子來了!”
“是唐老爺子。”
“太好了!”唐天要溜,卻聽申燃道:“師父,我和阿天在這。”揮手招呼。
杜可風暗笑,唐天果然頹然止步,一臉苦,憤憤不平地盯了申燃許久。
“颯~”人影急速來,突然定住,偉岸的身軀無半絲顫動,唐坤朗,宗匠級高手。他一身絳紫長袍,頭髮半黑半白,眉頭立起峯嵐,臉容嚴肅,不怒自威,右手一杆紅纓銀槍,威風凜凜。
這杆槍他已許久不動,今夜掣出,自然是受郝通海宗匠級氣息發,生出動手之念。
申燃見唐天不説話,只好開口代為引見,眾人紛紛問好。
唐坤朗點頭之禮,問道:“肇事者呢?”唐天鼻子,道:“來晚了還問。”唐坤朗“哼”一聲,“申燃,問問老闆這地方重建要花多少錢,府庫裏墊上,每月從阿天月錢里扣九兩償還。”
“什麼?”唐天瞪起老大的眼睛,“那我不是隻剩一兩,老頭子,你要餓死我嗎?”唐坤朗冷聲道:“十兩銀子夠你上翡翠院,一兩還不夠你活嗎?吃饅頭!”唐天急得呼呼息,忽然伸手四指,道:“這不公平,他們一個個都有份,憑什麼全算我的。”
“嗯哼!”杜可風正經道:“唐公子,話不能這樣説,我們都看到了,您神功蓋世,瀾槍一出,梁斷屋毀。”鐵翼野拍掌道:“嗯,我看到也是這樣,唐公子槍法如神,已得唐老爺子真傳,十分厲害。”
“什麼!你們這些混蛋!”唐天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轉向劉今天道:“劉兄,我看你最實在了,你説…”
“我沒什麼好説的。”劉今天轉過頭去,不看他,又道:“不知今晚誰有酒錢。”金鳴展見唐天瞧來,急忙轉頭上劉今天的目光,道:“劉兄有酒喝請帶上我。”唐天氣不打一處來,總算還有兩個小娃作見證,“阿歪、阿哦,你們説。”阿歪、阿哦齊聲道:“我們還小,不喝酒。”
“沒人叫你們喝酒。”阿哦道:“是你帶我們來這裏的。”
“…,沒讓你們説這個。”阿歪道:“你抱了兩位姐姐,還親了一位姐姐。”唐天大掌一推,垂頭悲憤絕道:“別説了,我賠!”唐坤朗這便要走,忽然停下。
風聲微一響,溪雲回來了,懷裏抱着血人似的任乾雄。
唐坤朗雙目頓時一凝,冷電般注視着溪雲,無視他的褲衩,肅容道:“魔,體!”唐天暗叫糟糕,忙道:“老頭子,他沒問題。”唐坤朗“哼!”一聲,審視地盯着溪雲,溪雲便任他看着,嘴角含笑,並不介懷。
片刻後,唐坤朗收回目光,道:“申燃,你可請諸位到唐家喝酒,兩人除外。”話音一落,身形一展,拔空而去。
申燃、唐天俱是尷尬,杜可風與唐家關係頗佳,也是訕然。唐老爺子雖未明言,但這“兩人”自然是指溪雲和劉今天,喝不喝酒事小,此言表明唐坤朗對魔氣、魔體的看法。
實際上,就老一輩人而言,唐坤朗這樣的還算温和派,若是進派的,二話不説就一槍捅過去了。
所以郝通海説“一身魔氣——天下無容身之地”倒也沒多少錯。
眾人本來氣氛融洽,更有幾分暢快,唐坤朗頗有自居身份,獨斷專行的意味,攪得眾人都不是味。
劉今天轉身行,隨口道:“再會。”金鳴展遲疑了一下,道:“劉兄,明決戰在即,咱們今晚喝兩杯。”
“好。”鐵翼野笑了笑,道:“喝酒不能少了我。”也作勢要走。
“喂,不許走!”唐天大叫起來。
三人停下腳步。
唐天道:“我説了今晚大家不醉不歸,誰也不許走,就在這兒喝,我賠了錢,這地方暫時就算我的了!”
“不醉不歸?”給溪雲放在一張門板上任乾雄忽然一下坐了起來,“酒,酒在哪?”眾人一片莞爾,甚是好笑,鐵翼野豎起大拇指,道:“任兄好樣的。”劉今天也扭頭看他,想了想,道:“好,就在這兒喝!”眾人欣然應諾,申燃心中則暗暗嘆氣,唐天此舉等於拂逆父意,不過説起來,這傢伙倒經常拂逆父意,父子倆格差異還是頗為明顯的。
眾人整了幾塊板,就地一坐,柳飄飄、柳菲菲叫人送來酒菜素食。
唐天哈哈大笑:“今晚有飄飄的琴、菲菲的歌,還有你們這些傢伙。哈哈哈,我唐天喝酒喝得最開心的便是這一次。他姥姥的,可惜各位不用槍,不然我家老爺子必巴不得把我們都請了去,用他珍藏的烈火酒招待。”溪雲知他因其父所言而有愧意,輕笑道:“這裏地方好,酒也好,人更好。”另對柳飄飄、柳菲菲點頭致意。
唐天看着他,眼神頗為複雜。他遊廣闊,但能叫他打心眼裏服的一個沒有,連杜可風都不行,在他眼裏,杜可風終究是個死正經的書生。
而溪雲,和尚,之前敢説這地方(院)不錯,現在又連説三樣好,給他一種極為特殊的觸,竟有些想説一句“佩服佩服!”不由豪氣大發,舉碗高聲道:“各位!不管明天,還是異,不管今後我們是否要刀兵相見,今晚——不醉不歸!”
“鏘鏘鏘”柳飄飄似乎能受到他的心意,連撥琴音,鏗鏘有力。
杜可風高聲道:“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月,來往如梭。”柳菲菲道:“杜公子唱得好!”兩女嬌媚多姿,卻豪氣不逾男兒,一舉碗,眾人一起幹了。
劉今天、金鳴展互相看去,話不用説,碗與碗鄭重一碰,大口灌下。
唐天轉向溪雲、清,“兩位,咱們幹一個!”杜可風也加入。
這一夜,有美好的月和清的風,琴音鏗鏘,酒香四溢。
第二,一眾青年高手在翡翠院殘垣碎瓦廢墟中豪飲的消息傳遍全城,有不知草堂杜可風、劍神山金鳴展、苦寂寺兩個小沙彌阿歪、阿哦、單槍會唐天、申燃、鐵拳會鐵翼野、狂刀門任乾雄、苦集寺溪雲、清,還有劍魔劉今天。
講述者説起昨夜之,一個個口沫橫飛,血脈噴張,豪情湧,好像自己就在現場,還與以上諸人一同把酒言歡,高談闊論似的。
但這是一個多麼奇怪而不可思議的組合,聖地傳人、俊秀榜前三、遭唐坤朗排斥的劍魔和溪雲和尚——後江湖風起雲湧,這一夜諸人飲酒狂歡之事被津津樂道,為美傳。
一夜之間,諸人大名傳遍全城,而此際賀州城聚集着天南地北各處江湖人士,可想不出數,此事必傳遍江湖。最出名的是褲衩男子,一拳迫退魔門長老郝通海,再一拳令黑風寨橫刀吐血而去,可謂豪情蓋世。
消息傳得如此迅疾而詳細,當事人都大為驚異,溪雲幸好當時頂着一頭黑亮秀髮,人們尚有些疑惑,怎麼又説那人是和尚?
結果不到半,就有解釋傳,説的確是和尚,那頭黑髮是因為和尚修成魔門至強真魔之體,當晚長出的。
清立即猜到,傳出消息的是郝通海,這是他迫溪雲“死心塌地”為魔門出力的一步狠棋,而且可能只是第一步,不由憂心忡忡。
溪雲對清晃了晃手中的竹子,道:“它也變了顏,可它還是竹子。”笑了笑,道:“走吧,快到午時了,咱們去看看劉今天和金鳴展。”昨夜酩酊大醉,放形骸,高聲歡笑,的確是兩輪月,來往如梭,東方出魚肚白時,眾人都放下酒碗沉默起來,或站或坐,注目旭東昇,一條條影子拖在地上,似乎誰也沒醉。
劉今天第一個離去,一言不發。金鳴展、鐵翼野、任乾雄,各自去了。申燃回單槍會,唐天邀杜可風、溪雲一夥到他獨居的小院休息。
溪雲站在院中,仰望東方,心中慨:“師父,你不教我其他武功,只讓我學封魔杖法,莫非早料到我有一要成魔嗎?”身如電走,紫竹飛揚,打了三遍封魔杖法,溪雲出了一身熱汗,身的躁動漸漸平復下來。他又打了一遍,這一次出招變得緩慢起來,頗有休閒意態,竹動無風,落葉不起。
這“封魔杖法”竟是用來封自己的,溪雲收竹而立,紫竹表面變成一種深沉的紫黑,隱隱透着幽光,給人一種剛硬之。
溪雲看到這個澤,想起黑巖島跨界而來的魔君之臂,金屬的光澤,恐怖的威壓,單一條胳膊已叫人覺不可抗拒。魔域,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魔氣為何如此霸道凜冽?是否有一,我這具身也會變成那樣?郝通海,他想如何讓我“死心塌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