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音域袖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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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等也立即察覺異狀,魔氣沒有再溢出,而溪雲體內魔氣的波動卻越發強烈,偏偏他神如常,前那道傷口還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癒合結痂,痂落後連疤痕也沒有一點,簡直不可思議。
清、杜可風面面相覷,這與原方案絕對不同,但他們分不出好壞究竟,手足無措。
這時突然“咵啦”一聲大響,一條高大雄偉的黑影破開房頂,壓着一蓬瓦礫直落入屋,郝通海來了。
“哈哈哈,原來都在這裏,你這和尚竟沒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郝通海長聲大笑,目光如冷電般掃過眾人。
杜可風一訝,他為何説“都”?
郝通海顯然判斷好了位置,落下來,正好在牀榻右側,這一側只有清和申燃兩人,清身形一轉,立即護到溪雲身前。
申燃經驗豐富,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晃身躲開瓦礫,不等郝通海站穩,槍就刺。
郝通海“哼!”一聲,身形不動,左手一抖,一片黑光閃過,正中槍頭,“啪”一聲響,碎片紛飛,竟是一片黑瓦。
申燃暗驚:“好強的勁力!”卻絲毫無懼,身形一滯間,氣勁再湧,右腳墜後,左腳往前一踏,雙臂一擰,槍頭狂蟒似的猛地一圈,帶起重重銀芒,如風中飛絮,以完全不可測的軌跡衝向郝通海。
一槍之間盡展超一風采,無定風波風無定,勁猛真氣嗤嗤作響。
郝通海不由叫了聲:“好!”腳下一挪,變為正對申燃,左袖一揮,卷出一片黑雲,將槍勢完全納入。
別看只是簡單的一揮,申燃卻覺得無數股勁四面包圍了自己的長槍,軟硬兼施,拖拉扯帶,槍頭兩尺硬是給一張袖子裹了進去。
申燃知道情勢不妙,爆喝一聲,雙目瞪圓,槍在人在,槍亡人亡,全身真氣湧,雙臂劇震,在黑袖中重新把握住長槍,全力以赴,以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決絕意態猛烈前突。
郝通海左臂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訝,突然猛烈一甩袖,一股大力轟出去,放了槍頭,同時右手一動,右邊袖袍舞起,一股醇厚強猛勁撞向申燃口。
申燃給他一甩,長槍離了黑袖,卻幾乎拿不住,整個上身仰起,腳下難以立定,眼見黑袖襲來,竟不能躲閃。
“鏘~”一聲鳴,一柄大劍陡然破空而至,破開勁,砍在袖袍上。
那袖袍突然變得十分柔軟絲滑,順着劍鋒曲成波,竟絲毫無損,反而大劍給它一帶,收勢不住,觸到桌子邊緣,便聽“嗤喇”一響,桌子一分為二,兩邊倒下。
唐天喝道:“魔頭,看槍!”身形一動,從斷桌中間掠過,帶起的勁將還未着地的桌子往兩邊飛。瀾槍突擊冒出,如碧翻湧,厚重真氣當頭壓去。
郝通海目光一凝,身形陡然一轉,黑袍下一腳飛起,正好踢在槍頭往下一尺處。
唐天手臂一震,只覺得一股兇厲真氣順着槍桿擊來,如戰鼓狂擂,一下兩下三下,打得心臟差點跳出來,瀾槍險些手。
這時一股浩然正氣突然爆發,青天白,肅然沉靜,杜可風竟毫不猶豫,立即展開領域力量,白耀空,青天蓋頂,一支黃玉戒尺化作千萬點光雨,無聲無息衝向郝通海。
郝通海神一凝,好一個年輕人,雖然氣息比下午為弱,但對領域的運用卻更成了。心中殺念大增,這幾人該代表着正道武林年輕一輩最強力量了,殺死他們,於魔門崛起大有益處。
無聲無息間,魔域黑悄然展開,無數光雨衝入其中,竟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黑中探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美麗手掌,緩緩前伸。
杜可風臉大變,那隻手看似輕柔無比,實則詭變無端,令人無從把握。時間概念變得模糊,分不清快慢,好像有許多時間去躲開,偏偏半點動彈不動,腦子僵了,身體僵了,就等那隻手來抓自己的玉尺。
而在他人眼裏,便見電光火石間,杜可風舉尺衝向郝通海,郝通海抓向玉尺,眨眼時間不到。
“呔~”郝通海突然猛一甩頭,發出一聲厲喝,面顯怒容,一雙電芒狂閃的兇惡眼睛盯住清:“臭小子!”清張嘴,“噗”一口血噴了出來,立即後撤。他人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
申燃、金鳴展身形一動,左右搶上維護。
杜可風玉尺上爆發的千萬點光雨忽然重現,劈頭蓋臉地轟向郝通海。
郝通海狂吼一聲,渾身黑氣暴漲,雙手閃電般連連擊出,“叮叮鐺鐺”一陣急響,一切止息。
金鳴展、申燃嘴角溢血,杜可風、清前落着一灘鮮血,唐天擋在溪雲、阿歪、阿哦身前,臉發白。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阿歪、阿哦甚至不及解就給狂猛勁風衝得摔到牀邊。
郝通海以一敵五,幾乎完勝,黑袍左右袖給玉尺點破兩個小,帶給金鳴展的大劍劃開一寸,右邊褲腳被申燃的銀槍挑破三寸。
但他最恨的是清,這混蛋的攻擊好不詭異,飽含真氣的音波,七股音波聯結成一個小領域,高低起伏,強弱突變、尖混亂,叫人一聽幾乎炸了腦袋。
幸好他功力深厚,立即封閉雙耳,總算沒遭重創,卻也因此給被杜可風、金鳴展、申燃抓住可乘之機,給破了衣衫。
他這對袖子大有名堂,名為“遮天袖”玄奧詭秘,厲害無比,數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給人刺破。
清從死亡之境迴歸,大有領悟,傷勢雖未痊癒,但內功尚有進。這一擊全心全意偷襲,若是對付同級高手,只怕立即就給炸昏了腦袋,從此瘋瘋癲癲,不知生不知死。可是對付宗匠級高手,終究差了一籌,而自己反受牽制之力,加重了內傷。
這時“咵啦,咵啦”兩聲響,另一邊屋中兩人破窗而入,身形一閃,立即聚了過來,赫然是劉今天、鐵翼野。
劉今天目光一掃,道:“金兄不夠意思,不許我跟旁人動手,自己卻玩得開心。”開心個!金鳴展凝視着郝通海,不敢有絲毫放鬆。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面對宗匠級高手撐十招沒問題,對上這老魔頭才發覺大謬不然,十招——恐怕屍骨無存。
他倒不是對自己判斷錯誤,而是對郝通海估算錯誤,宗匠級亦又高下之分。忍不住回道:“劉兄對找死也有興趣嗎?”
“有!”劉今天見眾人嚴陣以待,而溪雲盤坐牀上,自然有些明白。他將目光定在郝通海身上,道:“我與溪雲和尚還有戰約,不能叫你害了他!”郝通海眉頭微微一皺,這傢伙是傻嗎?怎麼他又與溪雲有戰約?暗罵老友不代清楚。其實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得到鬼哭通報,得知金鳴展在這裏,故而趕來。
對老友,他完全信任,對他代的事也一定全力以赴,但到底該如何阻止兩個要決鬥的人呢?他想老友估計是怕劉今天敗亡,劍神山傳人的確厲害無比,五十年前便是劍神山萬劍灝率領正道攻擊魔門的,他想來想去只有幹掉金鳴展,唯有如此,才能叫明天的決鬥不發生。
郝通海已讓大部分屬下撤離賀州城,只留殷離、鬼哭等寥寥數人,金鳴展又正好與溪雲等一同躲了起來,他一時找不到。
恰逢橫刀、任乾雄大鬧起來,鬼哭來探聽消息,聽到金鳴展的聲音,立即回去稟報。
郝通海瞪着劉今天,道:“小子,你體內的魔氣難道是假的嗎?見到本長老還不下跪行禮!”劉今天眼神一厲,“魔氣不假,不過我不是魔門中人,下跪也行,只要斬斷我的劍。”説到後面,氣息越來越強,整個人便如一柄出鞘利劍,冷厲的劍氣使周圍空氣都變得森寒起來。
郝通海只覺得莫名其妙,這傢伙是瘋的嗎?這殺意毫無假飾。是了,他即是老友的人,老友不想他與金鳴展決鬥,為何不自己跟他説?一時糊塗起來。
鐵翼野左看看,又瞧瞧,怪怪地笑道:“真熱鬧,哈哈哈,真熱鬧。這麼多人打一個…我喜歡!”郝通海神陰沉起來,殺機越來越盛,眼前這些年輕人個個不凡,代表着正道年青一輩最傑出的力量,卻不知我魔門能有幾個這樣的人物?今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怕是不易。年輕人,年輕人,年輕,真了不起,這個劉今天也難辦。
阿歪、阿哦這時已完成解,兩人總算能初步控制自己,氣勢洶洶地盯着郝通海,卻暫時沒有動手。
前院依然打得熱鬧,任乾雄簡直是不死小強,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他卻越戰越勇,幾乎每挨一刀,他都要在橫刀身上拿回來,以至於現在任乾雄血人一個,橫刀也衣衫碎裂,袒背,還有幾處傷口在冒血,發冠都給削去。
後院的熱鬧立即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擠不到前面看橫刀、任乾雄的紛紛往後院湧去,劉今天、鐵翼野都去了,後院能不熱鬧?
附近人聲嘈雜起來,房中卻無人作聲。
宗匠級的深沉領域橫在那裏,威勢懾人,杜可風等都受了傷,劉今天、鐵翼野雖是巔峯狀態,卻也不敢搶先出手,此際牽一髮動全身,不可貿進。場面上終究是郝通海佔據着主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