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拳野刀狂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情況正如杜可風所説,“輕忽不得”溪雲閉目調息做準備,雖然連遭創傷,但他意識力十分強大,此醫療方法於他最重要的正是意識力,所以倒不擔心。
阿歪、阿哦也非常人,調息一陣,氣神完足,再默記一遍針法,準備就緒。
另一邊,杜可風親自動手,將兩套金針分別沾染上藥,也準備妥當。幸好下午戰時沒將藥打翻。
唐天、金鳴展,申燃在廳中戒備,雖然坐在椅子,但靈覺已四下展開,方圓三四十丈內任何異狀也難以瞞過他們。
溪雲除去衣衫,僅餘一條短褲,出勻稱的肌,口的傷痕已完全閉合,盤膝坐好。
阿歪、阿哦叉腿站在他身前身後,膝前錦上分上下兩組擺着四十九支金針。上二十四,下二十五。
杜可風在一旁凝神注目,以防突發情況。
溪雲道:“我準備好了。”閉上眼睛,神沉靜安和。
阿歪、阿哦看杜可風一眼,杜可風點點頭,阿歪、阿哦便齊齊口氣,一同道:“三、二、一,開始。”雙手穩而快地捻針扎入溪雲體內,第一針分別是前心、後心,第二針分別是丹田、尾椎,然後依次施為。
兩人手法越來越快,片刻間四十八金針全部到位,溪雲身上從頭到腳,前後都是針。
杜可風微微鬆一口氣,阿歪、阿哦也在這時換了一口氣,然後一左一右,繞着溪雲的身體換了位置。杜可風特意將兩套金針分開放,所以只要人動,錦上的金針不用調整位置,還有各二十五針。
這時前院突然“哐噹噹”一陣響,只聽一個雄渾聲音高喝道:“院小姐也配狂言賣藝不賣身!”
“大爺息怒,大爺息怒,她們兩位不是小…”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哎呦”一聲痛叫,跌到一旁,碰翻了另一桌上的酒菜。
“滾開!叫那倆姑娘給我下來,不然老子今晚就拆了你這翡翠院!”
“閣下好大的口氣,你拆了這翡翠院,不是大家都沒得玩了。”牆角一桌有人出聲接口。
“老子沒得玩,誰他媽也別想玩!”
“砰砰砰”好幾人齊齊拍桌,氣憤不已,二樓一排房間也打開了窗户,都探頭往下看去,十分不悦。
兩名大漢忽然跳了出來,一人道:“閣下請,這裏不歡你!”另一人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哈哈哈~,老子要去哪便去哪,敬酒罰酒,你們算什麼東西!”嚯嚯幾聲風響,然後“啊啊!”兩聲慘叫,接着是一輪桌翻碗碎,人們爭相閃躲的混亂聲音。
牆角那人拍桌喝道:“尊駕是誰?是真不讓別人玩了!”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黑風寨橫刀是也!”此言一出,廳中頓時一陣大亂,離得近的紛紛離座而退,二樓好幾個房間立即關了窗子,膽小怕事的更直接退出了翡翠院,出來玩玩而已,花錢就好,沒必要冒風險。
黑風寨離賀州城並不很遠,方圓千里內,最著名的兩大勢力便是單槍會與黑風寨,不過一個是好名,一個是兇名。
橫刀之名更是非同小可,傳説此人冷血好殺,專橫跋扈,兇殘至極。
廳堂中不少客人仔細一看,這人身材雄偉高壯,長方臉上絡腮鬍茂密一圈,兇目鷹鼻,神狠惡無比,果然像傳説所言,退得更遠了。
有人怕,卻也有人不怕。
二樓一個窗户裏有人揚聲道:“橫大當家不在黑風寨享福,卻在唐老爺子六十大壽之際來賀州城鬧事,這份賀禮漂亮得很。”如今賀州城擠滿來給唐老爺子賀壽的江湖人士,江湖人士熱血衝動,唐老爺子怕意氣之爭四起,得知劍魔劉今天挑戰劍神山金鳴展後,立即發出公告,希望來賀者都給個面子,如有私怨,出城解決。
橫刀眼中兇光赫赫,哈哈大笑,“老子連黑風寨都一把火燒了個光,還怕他唐坤朗不成!”眾人都是大驚,他説笑嗎?難道真有人會將自己半生基業燒了不成?
杜可風從溪雲口中得知黑風寨發生的事,知道橫刀是敵非友,若讓他曉得溪雲、清在此,恐怕難辦。而他更明白,這等人物絕無虛言,只是想不通他何以一把火燒光黑風寨,背叛?魔門威脅?
唐天、申燃聽他誨及唐坤朗,都是冷哼一聲。
杜可風低聲道:“申兄、唐兄,請暫且忍他一忍。”此時阿歪、阿哦全神貫注,已將外界干擾全部摒除,後二十五針非同小可,不僅速度要快,而且落針更要前後同步,分毫不差。
清若一人施為,最怕的正是這後二十五針,儘管他站在溪雲側邊,雙臂臂展足以施針,但對位的觀察怕就可能偏移了。
阿歪、阿哦心神融,手起針入。
溪雲深刻內視,體察體內真氣情況,身前身後前二十四針落位後已將兩股異氣在經脈中完全隔離開來,互不干擾,其中妙法玄奧無比,令溪雲對經脈、道、真氣的理解都上了一個層次。
杜可風眼光獨到,這兩套針法正是以最高明的點功夫演化而來,論點制脈,連千秋絕對已達宗師級。
後二十五針是關鍵,一為固元,一為渡引,相異相聯,每一針入體,溪雲都能覺到自己的意識力被一絲一縷牽引過去駐留針上。
頃刻間,前後再二十四針落位,分毫無差,溪雲覺自己整個身體完全透徹地呈現在心神中,皮膚、肌、內臟、骨骼、血管,一目瞭然。
最後兩針,百會,會***兩針同時扎入,阿歪、阿哦身形一定,然後大一口氣,各自倒在牀上,大口息,渾身汗濕。
這二十五針必須一氣呵成,否則難以同步,難度之巨,遠超他們以前所習針法。
兩針一落,溪雲只覺得腦海中轟隆隆一陣電閃雷鳴,一切豁然開朗,若觀火,一體貫穿,身體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漆黑深沉的魔氣,泛金温和的渾沌真氣,每一處道都散發着淡淡白光,丹田光芒最甚,他甚至“看”到了神經,無處不在,密佈全身。
杜可風目光灼灼地盯着溪雲,針法沒問題,接下來就靠他自己了,固元與渡引,心神一分為二,喟為艱難。
杜可風並不知道,此時溪雲的心神已分出五十股,分別落在金針上,而對外界,他已失去全部應,現在就算有人拿刀慢慢慢慢入他身體,他也不會有所反抗。
前院中氣氛越發烈,二樓那人竟是俊秀榜榜眼,鐵拳會鐵翼野。
鐵翼野穿窗而出,突然凌空止住衝勢,筆直墜下,速度極快,落地卻無聲。
這一手輕功立即博得滿堂喝彩。突然止勢已經極難,下墜那樣迅猛,落地卻膝蓋也不彎一下,更見功力。
眾賓客中不乏武林好手,人人駭異,自愧不如。見鐵翼野雄玄黑武士服,虎背熊,面目充滿男子漢的雄雄霸氣,又叫了聲“好!”鐵翼野衝四面一揖,傲然笑道:“橫大當家的斷壁刀聲傳武林,小子這雙鐵拳想領教一二!”牆角桌旁那青年面牆而坐,這時筆直站起,轉身緩緩走入中央。
他步伐沉穩,身軀雄壯不遜橫刀,上身穿一件黑布短褂,出兩條壯的胳膊,額頭橫着一條三寸長的刀疤,相貌十分狂,雙目炯然生威,無形中給人一種正氣凜然之。
鐵翼野、橫刀都不由轉頭注目,應到他身上雄渾狂野的氣機。
賓客中有人認出他來,驚道:“是…”卻滯在口中,不能吐。
黑褂青年道:“鐵兄,這一戰該讓給小弟。”鐵翼野的目光落青年肩頭出的刀柄上,哈哈一笑,道:“任兄客氣了,能得見兩位當世刀法名家對決,那比自己下場打一架還暢快,請請請。”唐天雖未親眼目睹前院情況,但聽到“任兄”兩字,還是立即反應過來,“任乾雄!”卻氣道:“這些混蛋,哪裏是來祝壽,分明是來找架打的!虧我家老頭子還低聲下氣地請大家別鬧事!”申燃也是眉頭大皺,但更氣唐天的説法,師父哪裏低聲下氣了!
金鳴展握劍的雙掌忽然一緊,“任乾雄!?狂刀門任乾雄!”唐天、申燃立即覺到房中劍氣一盛,卻聽金鳴展接着吐出一口氣,氣機轉為收斂,剋制地説:“好,下次!”唐天不由大覺有趣,揶揄道:“金兄手癢了。”金鳴展道:“百戰狂刀,我的確很想會他一會。”那青年正是俊秀榜探花,狂刀門少主任乾雄,人稱百戰狂刀。其實任乾雄何止百戰,單是生死大戰已不下百場,更別提其他大大小小的爭鬥。
唐天嘿嘿笑道:“那傢伙是戰鬥狂人,覺跟金兄很像哦。”金鳴展一咬牙,“別再説了。”又忍不住道:“杜兄,溪雲兄還要多久?”若不是給杜可風瞪着,唐天幾乎要拍桌大笑,這傢伙簡直要跟他的劍融為一體似的,果然也是個戰鬥狂,説不定以後的外號就叫“百戰狂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