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囚室判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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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雲見她一副躍躍試,即刻出發的樣子,奇道:“你不先解決這裏的事嗎?”女子道:“你朋友的事比較急,被抓來的人通常都會被折磨的,先救你朋友要緊,而且天一亮你們想走就不容易了,萬一我爹爹不願放人,那才是麻煩。”説到最後吐吐舌頭,煞有介事的樣子。
溪雲莞爾,從剛才的話聽來,好像她自己和她爹才有麻煩吧,不由問道:“你爹是…?”女子齒笑道:“我爹爹叫橫刀,名字兇,人也兇。”溪雲微愕,橫刀?那不是黑風寨寨主,這才有些明白自己適逢其會,涉入黑風寨內亂中了。不過他還是覺得這樣評價自己老爹的人世所罕見,又問:“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笑笑,橫笑笑。”女子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兩排潔白貝齒出來,暗室生輝,調皮又可愛。
清找到監牢了,確信無疑,一間大木屋,靠着瞭望塔內側,門口掛着牌子,寫着“囚室重地,閒人免近”清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為這個“近”字,設計監牢的人十分高明,附近七丈之內沒有空無一物,上有瞭望塔監視,下方三面各有兩名看守,任何一個方向有人接近都瞞不過他們,這個地方可以強攻,想偷襲卻是沒門。
清正想回去找溪雲來,忽然耳朵一動,聽到衣袂帶風之聲,微微轉頭便看到溪雲的身影,還牽帶着一個姑娘,不由又驚又奇,錯愕無比,揮手將他引來。
面對清好奇的目光,橫笑笑落落大方地笑着,道:“又見到一個和尚,你比他大怎麼叫他師兄?”清道:“你叫他‘和尚哥哥’又是怎麼回事?”橫笑笑道:“他救了我,不讓我叫他‘恩人’,他又不是‘前輩’,所以…”嘟着嘴,翻着眼,歪着秀眉抬眼瞅溪雲,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溪雲莞爾搖頭。
清看她這幅神態,心裏只叫:“這丫頭簡直可以禍國殃民,這不經意間出來的誠摯嬌柔…我見猶憐。”橫笑笑比了比牆角的一堆雜草,用眼神示意,“就是這裏。”三人現在到了圍牆外面,就在瞭望塔下,清也難以不信這個笑容明媚燦爛,語音悦耳嬌脆的姑娘。原來以前橫笑笑有個婢女犯了錯給關在囚室裏捱餓,橫笑笑膽大包天,在牆腳下挖了個通到囚室裏給她送食。
因為就在瞭望塔下,所以塔上的人反而不會注意,清扒開雜草,果然有一個,只是較小,幸好溪雲和清都達到超一高手的境界,對周身骨頭肌控制自如,兩人縮起身子,倒也能通過。
口正好在走道盡頭中間,兩邊是十多間囚室,左邊那間囚室裏坐着一個披頭散髮的老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三人。
溪雲忙作勢呼“噓”示意他不要作聲。
那老頭不理他,卻看着橫笑笑。
橫笑笑道:“連爺爺,抱歉哦,這次沒帶酒給你。”那老頭滿臉皺紋,神陰沉,低哼一聲,道:“沒帶就沒帶,你忙着嫁人就不用管我了。”溪雲和清互視一眼,暗暗奇怪,這老頭身為囚犯竟敢對黑風寨寨主之女耍脾氣?
橫笑笑卻嚇一跳,“什麼我忙着嫁人?”老頭站起來,走到柵欄前,抬頭仰視橫笑笑片刻,奇道:“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嫁給歐陽鵬嗎?連我都聽看守的説了。”這老頭身材矮小,後背高駝,看起來佝僂而髒亂,眼神卻亮得出奇。
橫笑笑愣了愣,沉半晌,跺腳氣道:“我都被抓起來關了兩天了。哼,原來歐陽鵬也有份,枉我爹爹那麼看重他。”
“你被抓起來?”老頭陰厲地掃向溪雲和清。
橫笑笑忙道:“他們是救我,不是抓我。”轉而道:“哎,先不説這些了。連爺爺,有人要害我爹爹,這裏不安全,他們兩個是來救人的,你也快跟他們一起走。”老頭臉一變,小眼睛轉來轉去,忽然“嘿”一聲笑,道:“我明白了!嘿,橫刀這混蛋敢把我連千秋當囚徒一樣關起來,現在自食惡果,還是中了我的‘黃泉散’!”橫笑笑臉大變,指着老頭,難以置信道:“你,你也參與害我爹爹?”溪雲和清則驚訝無比,清口而出道:“你是連千秋?怪醫連千秋?”老頭不屑地掃清一眼,對橫笑笑道:“我沒有,不過前兩天有人拿一隻燒鵝和兩罈好酒跟我換了一顆‘黃泉散’去,還説過幾就能放我,現在想想不就都明白了。小丫頭,你可別怪我,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可你這兩沒來。”橫笑笑急道:“‘黃泉散’是什麼東西?”連千秋得意道:“黃泉散是我的獨門秘藥,無無味,毒猛烈,中毒之初毫無症狀,六個時辰後功力鋭減五成,氣血湧,頭暈腦脹,越是運功毒,越是難受,三後便暴斃而亡。”橫笑笑又急又氣,臭老頭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跺腳道:“那你快給我解藥呀。”連千秋愣了一下,猶豫起來。
清嘴道:“連前輩,我師兄他得了怪病…”溪雲拉住清,對連千秋道:“連前輩,您就將解藥給笑笑小姐吧,我們帶您一起出去。”示意清去找傅琴。
清更在意的是溪雲體內的亂況,聞言有些不滿,但還是去了。
連千秋有些焦躁起來,左看看右轉轉,“我連千秋要從這裏出去又有何難?橫刀那混蛋生不出兒子這點小事又算什麼?可是他不答應我的條件,還敢把我抓來關着,我就要跟他對抗到底!”原來橫刀娶了七個夫人,除了已故的原配給他生下橫笑笑這個開心果外,其他夫人都未能生育,隨着年紀漸長,他想要個兒子,便找到連千秋。
連千秋人稱怪醫,才不管橫刀是黑道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照樣提出自己的怪要求,卻要橫刀改名叫“豎刀”將黑風盜改作“白風盜”這簡直是侮辱,橫刀橫行無忌,給他氣得頭髮都炸起來,差點當場將他劈作兩半,幸好橫笑笑為他求情,才給抓回黑風寨,暫時保住一命。
橫笑笑求懇道:“連爺爺,我爹爹現在處境一定很不妙,不然早就把我救出來了。你先將解藥給我,我送去給我爹爹,等我爹爹解困後,我讓他親自來給你道歉道謝好不好?”連千秋的目光在溪雲和橫笑笑身上轉來轉去,不知打什麼鬼主意,忽然對橫笑笑道:“你不想嫁給那個歐陽鵬是不是?”
“當然啊,我一直只拿他當哥哥呀,而且他肯定也參與了害我爹爹的事,不然我都被抓起來兩天了,明天怎麼嫁給他?”橫笑笑生氣地説。
連千秋轉向溪雲道:“你把手給我。”溪雲知他要替自己把脈,道:“還想先解決笑笑小姐的事吧。”
“廢什麼話!”連千秋不客氣地説:“手伸過來!”清回頭過來,道:“找到傅琴了。”又衝溪雲打個眼,讓他把手給連千秋。
溪雲於是靠近柵欄前,將右手伸過去。
連千秋髒污的袖子裏出一隻潔淨修長的手,穩而有力地抓住溪雲的手腕。
溪雲微微一奇,暗忖:原來他的手倒乾淨好看,比他的臉年輕多了。這時覺一道氣勁平滑地探入手臂經脈,不由渾身一顫,卻是體內混沌真氣和魔氣察覺異樣,抗拒起來。
連千秋怪叫一聲,“呀呵,小子古怪,竟然能將兩股特如此迥異的真氣聚於一體,而且這兩股真氣都如此鋭,連我的草勁都能察覺。”溪雲更覺得對方草勁厲害,在混沌真氣和魔氣要反擊的一瞬間忽然如雲煙般消散無蹤。他知道對方的氣勁還暗伏在自己體內,但卻察覺不到,就像隱藏土地下的草籽,雖然看不見,但雨一過,遍地皆綠。
這倒不是説草勁的質更勝混沌真氣或魔氣,只是因為溪雲無法自如控制自己的真氣,而連千秋對草勁的控制卻達到收發由心的高深境界。
連千秋眉頭越皺越緊,喃喃道:“奇怪奇怪,這樣還不死?奇怪奇怪,這樣也能活?”橫笑笑聽得又急又憂,卻不敢打擾,只好苦苦忍着,神因而怪異無比。
溪雲倒是坦然,對橫笑笑溢於言表的關切,受十分深刻,只覺得這女孩有一顆美好至極的心靈,像林清,而她的格比林清為活潑。
連千秋終於放開溪雲的手,奇異地上下打量他,驚訝地説:“你小子能活下來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溪雲眼珠子略帶茫然地轉一下。
清道:“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橫笑笑掩嘴驚呼,憂心而關懷地看着溪雲。
溪雲對她一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那幾天都處於昏中,一點清明只在對抗無窮無盡的怨念,對“身體”的狀況反而不瞭解,的確不覺得如此痛苦。
連千秋道:“小子,我跟你説吧,別看你現在能跑能跳還能打幾架,但最多一個月,你體內的兩股異氣就會越來越難共處,然後同室戈,若是一強一弱就罷了,偏偏兩者都強,所以——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