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各奔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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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建業暗地裏對幾名好友打個眼,悄悄往旁邊避開。對方這四五人如果都是超一高手,那自己帶的這些烏合之眾本擋不住他們。他急急追來,本來是想以自己和幾名一高手拖住白影兒,慢慢耗死他,哪裏有想過會遇到這麼恐怖的敵手。
這時溪雲領頭衝入林中,攔截之人一踏入他領域範圍,都是心膽俱寒,被那恢宏氣勢所攝,要麼當場跪下,要麼愣然失神,本連兵器都未動一下。
白影兒已達一高手巔峯之境,隱隱也有察覺溪雲的神秘力量,但對如此輕易衝入林中,還是恍若夢中,有些失神。
此時劉今天已經數到十八,殺傷力之強駭人聽聞,所過之處,必有倒黴的傢伙倒地慘叫,從此再無可能修行高深武功。
而圍剿眾人中聰明的都悄悄放緩了動作,落在後面,蠢笨一些的慢慢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稀疏,也察覺不對。
龍女低喝一聲,一矛揮出,一道白虹閃過,將三顆大樹斬斷,大樹壓倒下去,嚇得人羣轟然四散,個個都是駭得面無人,呆若木雞,終於“哇”一聲大叫後,一鬨而散。
超一高手的境界完全超越了一高手,更別提那些二三的傢伙,對劉今天來説,殺這些人真的跟砍瓜切菜沒什麼差別,也幸好有劉今天這大殺神在,不然溪雲等人下手容情,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白夫人與那孩子本來已十分疲憊,這時見敵人四散潰逃,頓時手腳發軟,直接倒在地上,卻是跑不動了。
白影兒也已近油盡燈枯,當下盤膝做好,稍作修息。
天漸暗,清生了一從火,那孩子稍微吃了點東西,在白夫人的安撫下睡了過去。
白影兒鄭重向眾人道謝,説起這幾之事,恨得咬牙切齒,直將包建業一口一口啃下肚裏。
溪雲黯然一嘆,道:“白兄今後有何打算?”白影兒一愣,見溪雲一副悲憫之,心中有些明白過來,悵然道:“先安頓好兒吧。”猶豫了半晌,終於一咬牙,道:“溪雲,其他人我尚且可以放過,但那包建業我是必須殺的,此人…”溪雲微擺一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説,勉強笑道:“你肯這樣做,我已經很了。”白影兒搖頭苦嘆,“你又有什麼好的,那些烏合之眾只會仗勢欺人,死不足惜。哎,今若不是你們相救,我們白家連一個孩子也活不成。”劉今天暗暗驚奇,溪雲這傢伙果然有些道行,話未出口,這白影兒就知他心意,竟肯讓步至此。他反觀自身,暗暗皺眉,剛才大加殺戮,難道就沒有為溪雲出頭的意思嗎?
想到此處,劉今天忽然站了起來,道:“我要走了。”溪雲等都是一愣。
劉今天面無表情,目視前方,冷漠地説:“溪雲,你做好準備,最後一天我會來找你,到時你我只能活一個。”白影兒頓時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駭異地看向溪雲,這人劍法之強,似乎已達返璞歸真的極致境界,與他相鬥,可是兇險得緊。
溪雲微微一滯,忽然笑了笑,道:“萬一期限內你找不到我呢?”劉今天悶哼一聲,“那到時我就拿老黑試劍了。”清、龍女都是一驚,這傢伙果然是瘋子。
白影兒不知老黑是何許人,只是看清、龍女臉便可猜測一二。
溪雲道:“那我每到一處,先找個最高的地方,上一杆旗,寫‘溪雲在此’。”劉今天哈哈大笑,“那倒不錯。”清忍不住道:“劉兄有什麼非去不可的地方嗎?”要知他若到時找不到溪雲,可就得面對那“至少”是宗匠級別的老黑了啊,簡直跟尋死沒差別。
劉今天道:“先找劍神山那小子玩玩。”眾人皆驚,這傢伙太瘋了!雖然不曾見過,但同為聖地,“劍神山那小子”怕也該是凌飛煙級別的吧,虧這傢伙説得如此輕鬆。
劉今天不理眾人的反應,抱拳四面一揖,揚聲道:“那位…老傢伙前輩,劍魔劉今天在此謝過了,他劍道有成,全憑前輩今指教。”話音一畢,身形一閃而逝。
溪雲對“老傢伙前輩”這個稱呼莞爾失笑,也站了起來,道:“不知前輩還在不在此處?謝您間的教導。”同樣四面作揖,意態虔誠。
丁香嘟嘟嘴,“那老傢伙真有這麼厲害?”她已知劉今天、溪雲厲害,推而及之,可想那老頭不凡,只是那老頭半點高手氣度也無,忍不住要多問一句。
清壓低聲音道:“別老傢伙老傢伙的叫。”丁香不滿道:“劉今天不也這樣叫嘛,我當他面也這樣叫的呀。”清無語,小心翼翼地轉頭四下窺探,幸而不見那老頭憑空冒出。
龍女甩出幾粒小石子,將包建業派來探查的幾人嚇回去。半夜時分,白影兒喚醒子,背上兒子,告別而去。
丁香翻來覆去睡不着,腦海裏想着白影兒答應溪雲只找那包建業一人報仇的果決,他明明恨得那麼深,想到劉今天驚人的武功,特立獨行的格。心頭一團亂,乾脆坐起來,口便道:“我天亮了也走。”話一出口,倒覺得貫然而通,全都想明白了。
溪雲三人都在火旁盤膝而坐,並未睡去。一方面他們已經不需要多少睡眠,另一方面提防着又有人來探查,給提前發現白影兒一家走了。
三人聞言都是微愕,清道:“你走去哪?”丁香道:“留在你們身邊我肯定一輩子都無法成為獨當一面的高手,我要成為高手,諸葛長生雖然死了,但那個鐵鋭我也不會放過他!”去哪兒無所謂,只要有離開的理由。三人頓時都一陣沉默,不知如何挽留。
溪雲道:“你還小,我們不想你…”丁香翻身躺下,背轉過去,“我睡了,養足神,明天出發。”溪雲只好將剩下的話回去,心中默默一嘆。
清和龍女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丁香纖弱的背影,誰也沒説話。
火光始終是温暖的,月被薄薄的烏雲掩住,人心想要安定,談何容易?
天已明,溪雲等人在林中等到上三竿才出去,身形剛一出現,遠遠便看到城門口有人往裏疾奔稟告去了。
清道:“我去買馬代步,你們在這等我好了。”溪雲、龍女、丁香三人坐在林邊,誰也沒有説話,陽光投下來,在他們身後拉出三條筆直斜着的影子。
沒多久,清帶着七匹馬安全回來,兩匹是為白家三口準備的,將繮繩綁在一起,對準股猛兩鞭,兩匹馬在林中快速跑遠。
丁香昨晚説得乾脆,背身過去,聽溪雲半句話就暗暗垂淚,這會兒真要分別了,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只覺得又孤獨又可憐。但話説出來,就是要自己做到。不想讓溪雲三人覺得自己怯弱,丁香竭力控制着自己,趁着哭鼻子前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叫道:“我走了,我…我走了。”本來想説“我會想你們的。”忽然覺得不符合要獨闖天涯的英雄風範,最後變成兩次“我走了”馬疾奔而去,馬背上嬌柔的身軀上下起伏,晶瑩的淚花灑出來,在陽光中幻出七彩光華。
過了半晌,丁香的背影已看不到了,馬蹄聲也微不可聞了,溪雲回頭過來,道:“龍女,你擔心她就去吧。”龍女微微一愣,內心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飛身上馬,一轉馬頭,也不廢話,龍牙矛往後一打,駿馬踏蹄飛奔而去。
清笑笑,道:“這樣也好,丁香一個人若被鐵拳會或包建業那小人碰上可就糟糕了。從現在開始,到你完全恢復前,劉今天要是來了就由我接着了!”後一句倒十分慷慨揚。
溪雲搖頭道:“劉今天不會。”清道:“人心難測呀師兄。”溪雲轉而道:“其實紅樹林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或許想去旗山劍派看看…”清“哈”一聲笑,“不想,那破事還是給朱文吧。”
“你不恨周義信了?”
“怎麼會不恨?被他陷害,還給他下絕崖,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有七星笛、紫竹保命,落個何衝鋭那下場也是生不如死,想想朱麗珍、張芬樺,用白影兒的話來説,周義信死不足惜!”見溪雲一言不發,只是微微垂目看着不遠處地上的落葉雜草,清又道:“師兄,寺廟中雖然許多佛像都十分悲天憫人,但通常入門不遠處就有怒目金剛,四大天王什麼的對不對?那一個個看着都是要打人的主,包建業雖然是混蛋,但他有一句話也是有道理的——‘除惡即是為善’。”溪雲收回目光,口氣,道:“你真是能言善辯,既然這樣,為何不去呢?”清扯扯嘴角,以滿不在乎的口氣,道:“我不像師兄你這樣修為高深,恨他還恨着,不過也沒必要非得親自砍他兩刀,我每天罵他一句,罵着罵着也許這恨意就慢慢消了。”溪雲不由動容,一味地壓制恨意怕也是錯的,清這個做法仔細想想也不失為一修行法門呢,更覺得師父説“隨心所”四個字,內涵深刻至極。
縱馬奔騰,翻山越嶺,兩後,溪雲與清在一條僻靜山道碰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