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斷情開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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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太陽昇高了一些,陽光躍過樹頂,從左前側灑在溪雲身上,金光燦燦,長衫飛舞,飄渺如飛去。龍女心間忽然生出強烈應,此人這一生註定孑然來去,遺世孤立,不羈於世事人情。
溪雲恰在這時回頭微笑,眉清目秀,神和氣清,恍若天道中人,妙不可言。
龍女如遭雷殛,心神劇顫,恍惚間耳畔鐘聲長鳴,眼前一扇籠罩在浩瀚佛光下的大門轟然打開,金光燦燦的大道筆直鋪至腳前,不知是喜是憂,萬念生滅,滿心動,竟而淚水漣漣。
龍女大哭一陣後,躬身一鞠,抹去淚水,道:“我跟你去。”
“好。”溪雲微一頷首,繼續前行,腳下絲毫不變。龍女亦步亦趨,神復如冰山之冷,眸中燦爛生。
清和劉今天看呆了,面面相覷,惑然不解,半晌後才跟上。他們可不敢去問龍女,“誒,你為什麼哭?”那絕對是自討苦吃,龍女只會以龍牙矛回答。
當年釋迦牟尼佛**之時手拈一朵婆羅花,大迦葉展顏微笑,佛祖故將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微妙法門,不立文字,以心傳心,授予大迦葉。
溪雲拋卻繫繩,回眸一笑,亦將諸法空相之理表達出來,只有龍女因為與這系繩大有關聯,因而瞭然開悟。
清看着龍女的背影,覺她身輕如燕,恬淡自得,不由生出奇異受,想起自己因溪雲的“輪迴”之説而削髮,暗道:“龍女莫非也要出家了?”劉今天則想:“小和尚果然有能耐,連這種女人都能哭,難怪敢對我坦白內息罷工這麼大的事。”沒多久,劉今天帶眾人轉入一片密林,“那****在這附近養傷,後來聽到劇烈打鬥聲…”眾人隨着劉今天所指方向看去,立即發現“劇烈”所在,方圓一丈五之內,大腿細的樹木盡數攔折斷,樹幹上拳印、掌印、指印、腳印無數,可想當時戰況之烈。
順着斷木方向,清發現衣物布條和血跡,丁在明該是力戰諸葛長生後帶着丁香亡命奔逃,看還有痕跡的腳印,受傷非輕。
清狠狠瞪劉今天一眼,責備他見義不為。
劉今天白眼一翻,懶得理會,反而出不屑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年老子被人欺凌,落井下石者多,拔刀相助者又在哪?
走了一段,龍女觀察一番,道:“丁在明該是死在這裏。”腳尖一拂,一層落葉飛散,出下一層帶着血跡的樹葉。
溪雲微一點頭,環目四顧,這四周斷了七八顆樹木,上面都是拳印,另有幾棵樹上印着掌印,卻沒有折斷,丁家以《捕風掌》聞名,想必當時丁在明傷勢嚴重,掌力已弱。
溪雲目光一定,道:“丁香往這個方向去了。”當先而行,腳下加快。
劉今天奇道:“你怎麼知道?”當諸葛長生等人擊殺丁在明後,一隊人馬負責追殺丁香,另一隊則回城,所以這個現場環境比較複雜,被破壞得也嚴重。若非親眼看到丁香往這個方向逃離,劉今天也不能找到確切指向線索。他故意不説,想等眾人來問,沒想到溪雲一語道破。
“氣味。”溪雲簡單回了一句,丁香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氣,令他記憶深刻。他的《無慾無想法》恢復舊觀,還更進一步,使他眼耳口鼻身,五通透極致(其實他的第六“意”也一直極為出),雖然時已久,但還是嗅出眾多氣味,從中把握到一縷異香。
在林間穿行了裏餘地,龍女也嗅到了那個味道,有一處氣味尤為濃厚,想必丁香在那停留過。
又走了半晌,眾人穿林而出,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大片平地。劉今天心想,這裏風大,小和尚該不知道方向了吧?豈料溪雲腳下絲毫沒有慢下來,往前直奔,速度反而加快了,神間還微焦急。
河道已近乾枯,河牀遍佈鵝卵石,鵝卵石沾滿灰白的幹泥,只有最中間還有一道淺淺的蜿蜒的水經過。
“原來連大河也會滅亡。”臉蒼白,雙目無神,全身疲軟的丁香踏水橫穿小溪,心中不由悲涼,“老爹,我真的撐不住了。”三天來,丁香只吃了一個幹饅頭,睡眠時間加起來不到五個時辰,追殺一刻不停,沒有時間修整休息。不過對方十個人被她殺了三個,千方百計殺死三個,身上的毒藥、藥都已耗盡,她真的撐不住了。
剛跨過水,丁香踩上一塊不穩的鵝卵石,鵝卵石往旁邊滾開,她腳一軟,立即跌倒。
“臭丫頭,束手就擒!”丁香回頭瞧去,裏許之外,四人踏石追來,黑衣藍帶,袖口繡着金“鋭”字,正是鐵鋭麾下鋭字部。
丁香眼裏閃過仇恨之,雙手一撐,努力想要爬起,竟連一絲力氣也沒有,手一滑,站不起來,一時間萬念俱灰,心裏只道:“老爹,我來陪你。”丁在明力擋諸葛長生摧心裂肺的三拳,捨生忘死為丁香博取一線生機。丁香親眼看到老爹連連吐血,卻還分出一份掌力將她遠遠送走,為了老爹一句“活下去!”她苦撐多,現在真的半點力氣也沒有了。
四條人影迅速接近,卻在十丈之外停下。
丁香出嘲之,“哼,鐵拳會又如何?鋭字部又怎樣?還不是叫我殺了三個!”數前,她示敵以弱,成功用毒殺了對方兩人,後來又設陷阱殺死了一個。
四名鐵拳幫眾,八隻眼睛,小心翼翼地掃視丁香附近區域,這種空曠環境下,她無所遁形,毒或者陷阱也沒有隱蔽空間。但他們還是十分小心,吃一塹長一智,他們不敢再小看小丫頭。四人散開,成扇形包圍。
丁香勉力爬起來,道:“不要怕,我來世再找你們報仇好了。”心想:“老爹該不會怪我沒用了吧,殺了三個,夠本了不是嗎?他們真的都很強啊。”
“你説什麼?”一名年紀稍輕的藍帶人喝問一聲。
原來丁香太過虛弱,聲音細若蚊吶,不能及遠。
那年輕藍帶人看起來有些蒼白,叫道:“出《捕風掌》秘籍和解藥,不然叫你生不如死!”丁香神平靜地坐着,嘴角出一絲悽然笑意。
四人心裏卻一突,那笑容在他們看來是有詭計,有成竹,離着五丈,紛紛停下。
一名看起來老成持重的藍帶人道:“小姑娘,出《捕風掌》秘籍和解藥,我們放你一條生路,不然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沒有解藥。”聲音還是細細的,顯得十分虛弱。
四人這次聽清了,臉蒼白那人怒火大炙。這個毒像瀉藥,讓他每天拉七八次,比瀉藥狠的是每一次都疼痛無比,從肚子到腸道到出口,像針扎,像火燒。一連三天,拉出來的東西都染着血,他都快虛了。
“臭丫頭,沒有解藥就給我去死!”那人怒喝一聲,一拳隔空打去。
“不要傷她命!”老成那人急忙大喝一聲,但已來不及阻止。
“啊!”丁香剛想側身躲開,拳勁卻已砸在前,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往後倒去。
那年輕人一怔,看向那老成之人。
鋭字部個個都是武功心計兼修之輩,別看年輕人滿臉怒,其實很有分寸,兼且這幾虛弱得厲害,這一拳更只發五成力量,意存試探,豈料那臭丫頭竟全無反手之力,避也不避。
老成之人那一聲喊也別有用心。
四人至此方信這丫頭已是強弩之末,老成那人對另外三人打個眼,道:“小丫頭,你年紀還小,還有大把年華,聽我一句勸,出《捕風掌》秘籍,我們放你離去。”一人喝道:“老大,不行啊,諸葛長老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一人道:“她終究還是個孩子…”那年輕人叫道:“孩子?她已毒死我們三個人!不能放,抓回去給刑法堂,嚴刑供,看她骨頭硬還是嘴硬!”老成那人道:“不要吵。”目光轉向丁香,和聲瑞地説:“小姑娘,聽話,我們的目標只是《捕風掌》,諸葛長老還好説話些,若被帶到刑法堂,你真要生不如死了。”年輕人淒厲冷笑,“針扎指甲縫,十指連心,痛不生。”另一人道:“我覺得活埋更可怕,土堆到口,不能呼,臉漲成豬肝,腦袋如火烤。”
“那是站着活埋,躺着活埋才慘。頭臉全身被土覆住,縫隙間還能呼,但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覺到身上的土越來越重,慢慢的慢慢的,能到的空氣越來越少,那個慢得…真叫人發瘋抓狂。”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丁香嚇得小臉煞白,滿眼驚恐,瑟瑟發抖。
“截舌挖眼才痛快…”
“不能截舌,不然還怎麼供?”
“可以讓她手寫!”
“那就不能挖眼,不然看也看不見了,又怎麼寫字?”老成之人將丁香的反應全看在眼裏,暗道:“終究是個小孩,那輪到你不怕!”卻瞪三人一眼,道:“你們不要嚇她。”緩緩靠近,緩聲道:“小姑娘,刑法堂真不是人去的地方,你年紀這般小,身嬌貴…”丁香忍不住打斷他,卻往後縮了縮,顫聲道:“你,你真的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