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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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的書籍,一本一本,成排整齊的擱着,唱片一張疊着一張,依次的放在唱片架上,牀罩的彩鮮豔奪目,地毯一塵不染,窗簾敞開,陽光和煦的照進來,這是間明朗而有生氣的房間。
陌生的人進來,他敢斷言,這裏住着一個心情開朗,生命充滿希望的女孩,尤其小茶几上,正放置着一大束盛開的鮮紅玫瑰。
人分好幾種,當遭遇到自已無法承受的悲痛時,有人沉淪,有人頹喪,有人不知晝夜程序,在悲痛中,永遠沉溺在黑暗中。
羅若珈——這個不尋常的女孩。
她的牀罩比以前鮮豔,她的書籍、唱片,比以前整齊,她的房間,比以前充滿陽光;但,在她心靈裏沉澱的悲痛,是不是也有陽光?
報社的工作,她仍像從前一樣,敬業不懈,她的目光,依然冷冷的,沒有蛛絲馬跡讓人窺視另一面滴血的心,一切,都是從前的樣子。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察覺出她徹夜轉輾,內心滴血、落淚,而通宵失眠的痕跡。她神奕奕,像每一個往常的子,昂着頭、着、步伐壯嚴。
她,依然驕傲、冷漠——認識她的人,依然這樣看到他悉的羅若珈。
從那天在西門鬧區巧遇陶揚,蓄意廝混了一天,羅若珈沒有再給自己機會去看到那個頭腦簡單的男人。
一早到報社,李主任就要羅若珈去參加一個新片宣傳的記者招待會,男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陶揚。
“找小張去好嗎?”羅若珈想推掉,李主任為難的搖頭。
“你就跑一趟好了,小張到機場訪問幾個從新加坡回來的歌星。”
“可是我約好了尤莉到她家拍照。”是約了尤莉,但那是下午,羅若珈很堅決的要推掉這個招待會。李主任推了推眼鏡,滿臉笑容。
“給尤莉撥個電話,換個時間,人家招待會總不能為我們這邊改時間吧!好了,就算幫我個忙,好不好?”萬般不情願,羅若珈跨上了摩托車。
記者招待會在華蒂飯店九樓,羅若珈趕到時,已經遲了十幾分鍾。
扛着照相機進了電梯間,正要按鈕,一個衣着時髦高級的男孩,急忙的衝了進來,只一秒之差,人就被電梯門給夾住了。
“譁!好險。”羅若珈不經意的抬眼瞧了瞧那説給自己聽的男孩,事情説巧就是巧,男孩是誰?陶揚——羅若珈拒絕來參加的原因。
“小母雞!”人在極度驚喜中,是個什麼表情?陶揚就是這種表情。
“嗨!小母雞,怎麼回事啊?我看我們簡直太有緣了,三番兩次的説碰到就碰到。你曉不曉得?我在找你。”羅若珈沒有表情,像從來不認識陶揚這個人。
“小母雞,你太不夠意思了,從上次到今天,都一個禮拜了,你連個人影也——”突然,緩緩上升的電梯一個遽震,停了。陶揚看看上面的數字——五,門也沒見開,不一會數字不亮了,燈,熄了,電梯裏一片漆黑。陶揚驚慌的打電梯門。
“怎麼搞的?怎麼不動了?他媽的!怎麼回事?”陶揚繼續捶打,不文雅的話夾着罵:“我!什麼狗飯店?那有這回事,喂,喂,喂!有人關在電梯裏,他媽的!想個辦法放我們出去,喂!他媽的!你們聽見了沒有?”羅若珈一言不發,靜靜地倚着電梯一角站着,什麼都看不見,就聽到陶揚的打與罵聲。
“他媽的!死光啦!有人關在電梯裏,你們是管還是不管?再不管我要控告你們,他媽的!什麼服務態度,死光啦!你們全死-一”
“省點力氣別再吼了。”羅若珈終於忍不住了,“停電了,你這樣罵給誰聽?”
“他媽的!他們飯店總得想個辦法呀!我已經遲到十幾二十分鐘了,人家在上面等,還以為我陶揚擺架——”羅若珈不耐煩的截住陶揚的話。
“我也是來參加的。”
“可是——唉!他媽的,倒楣。”陶揚用力的往電梯的鋼門一捶,“倒楣,算我倒楣。”講完,陶揚想想不對,在黑暗中,咧着牙笑。
“你也倒楣,我們兩個倒楣。”羅若珈沒理會,靜靜的倚着電梯。
安靜了有五、六秒,陶揚像想起了什麼。
“咦,小母雞,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羅若珈沒回答,陶揚又問了一句:“也不害怕?”羅若珈還是懶得回答,陶揚習慣了羅若珈這種有問不一定有答的女孩,並不覺得難堪,繼續奇怪的問。
“你不擔心,萬一我們被關在裏面永遠出不去?”沒得到反應,陶揚仍然接着講,但,已經不再是問了,大半像是説給自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