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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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又犯糊塗了。”小衞滿心疑惑，忍不住問了赤顏。

“是誰要把你帶走嗎？為什麼你娘老是怕人帶走你？”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常聽我娘這樣説，已經習慣了。”

“有話進房再説，小衞，你幫我一起扶大娘進去。”裘暖上前想攙扶起婦人，可婦人卻直勾勾看向戚小衞，似認得又不認得，兀自喃喃道:“小衞…小衞…”

“是，我是小衞，大娘，我們進屋去好不好？”小衞衝着婦人微笑道。

熬人突然瞠目抓住小衞的手臂，動説道:“小衞，你是孃的乖女兒，娘不會讓人搶走你的…”熬人緊緊抓住小衞手臂不放，指甲深深陷入裏，小衞吃痛叫出聲。

“娘，小扮哥不是你女兒…你看清楚我才是…”赤顏伸手想扳開母親的手，裘暖反而阻止她，改順着婦人的話，輕聲安撫道:“你女兒就在這兒啊，你瞧你抓太緊了，疼她了…”熬人像是真怕疼了女兒一般，趕緊鬆開手。她轉而望向裘暖，似乎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好認真地對她説道:“大姐，拜託你，把女兒還給我好不好？”

“好好，我把她還給你，有話我們進房説，好不好？”裘暖輕言哄道，扶起婦人，並示意小衞扶另一邊。

熬人心神終於平穩下來，乖乖走回房，還不放心地再跟裘暖補了一句:“你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赤顏低着頭，默默跟在三人後頭，可愛靈巧的瞳眸中，隱隱出不屬於她這年紀的早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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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部有火燒過的疤痕？”戚衞然看着韓良呈上的火事調查報告，臉乍變。

“是的，這次城外西村的火燒案，經查問村人，共有三名不同的村人，他們都曾經在起火當時，目擊這名婦人匆忙跑離。因為她並不是村裏的面孔，所以他們印象特別深刻。”韓良説明着，又遞上另一份報告。

“另外，據之前冠子鋪老闆的説法，他在火災發生前，也曾在他店後瞧見一名疑似這婦人的人在徘徊。因為他們描述的長相十分雷同，應該是錯不了。”

“二哥，你説會不會是『她』？”戚衞雪忍不住問。

臉上有火燒疤痕的婦人，不多不少，戚府裏目前就有一個。

“是誰？”韓良不解。

戚衞然沈凝不語，思索片刻後，才説道:“再過幾就是中秋了，當軍巡鋪各隊的配置部署已經初步規劃完成了嗎？”

“是，已經完成了。”韓良命人取來規劃好的兵力配置圖，讓戚衞然過目。

因為中秋當晚，城內各處皆有大小不同的賞月活動，自然也是一年當中火燭意外最容易發生的時節之一，因此，每年到了此時，軍巡鋪便會將兵力重新配置，以應付各地隨時可能會發生的大小火事。

戚衞然看着配置圖，提出一些意見更動，接着要求韓良另外再從城外調集一隊英兵力駐守戚府。

“戚府？”韓良以為自己聽錯了。戚衞然向來不是會私心自用的人，怎會有此要求？

“對，就是我戚府。”韓良沒再多問，只聽令行事。

“是，屬下馬上就去調集。”

“還有，中秋那天，這裏的調度就由你來坐鎮，務必做好全面救火的準備，麻煩你了。”

“是，屬下遵命。”韓良接令，仍然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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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如往年一般，眾多賓客齊聚戚府作客賞月，裘家父女自然也在貴客之列。晚宴過後，眾賓客步行到花園池塘邊，閒適地聊天賞月。

一整晚，戚衞然和裘任始終相談甚歡，老爹爹兩杯黃湯下肚，便完全出賣女兒，將裘暖小時候的糗事一一貢獻出來，戚衞然不但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笑得不亦樂乎。終於，憋了一肚子話的裘暖再忍不住，她抓了個空檔，便直接將戚衞然帶往較僻靜的花園一隅，私下談話。

“不錯，這個地方很適合幽會，雖然跟我的秘密地比起來還差那麼一點…”難得裘暖“主動”拉他説悄悄話，戚衞然心情顯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