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逃亡。
何處才是盡頭?
暮中。
殘陽那一片血紅已然落下劍閣。
自古便是入蜀的第一道門户。
劍門關,更是險峻非常。
兩山間只有一條長長窄窄的古棧道相連,兩旁皆是萬丈深淵。
歷來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易守難攻的天險。
而此時的劍門古道上,便在正中坐着一個人。
洛陽城中一掌殺了歷輕笙的愛子歷明,魏公子自然早就了行藏。饒是君東臨智謀計絕天下,卻也只能在行蹤上做些小巧的騰挪與遮掩,明將軍的追兵時時刻刻都有找來的危險。沿路上亦不時有魏公子舊的仇敵前來尋釁,但他五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要不是碰上將軍的主力,自是有驚無險。
依着君東臨的計策,魏公子決定前往巴蜀避禍。一來巴蜀苦寒之地人煙稀少,二來與將軍齊名的龍判官身處川東地藏宮,亦是將軍的勢力所不及。
楚天涯何等聰明,見了封冰與魏公子暖昧的樣子,早是有所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何況對魏公子瞭解更深後,更是敬畏兼備,唯有收起兒女情長,每每注視到封冰投來清瑩濛的眼光,也不知盼這一次的逃亡是長是短方好。
沿途上封冰對魏公子與楚天涯均是或即或離,只是與君東臨雨飛驚説話,君東臨是魏府中除了魏公子外唯一知道封冰身世的人,對她自是憐惜,還認做了義女;雨飛驚江湖經驗豐富,一路上便做起了探路的先鋒。
第一個看到那個人的就是雨飛驚。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樣子文弱瘦小的書生,靜靜地坐在道中,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見到了雨飛驚,他只抬頭看了一眼,輕輕笑了笑,樣子很緬腆,然後像是害羞般又垂下頭去,似乎腳上穿的不是鞋,而是繡的一幅畫。
第一眼看到那個人,雨飛驚就有種很奇怪的覺。
因為,他覺得那是一個灰的人。
他的全身好象籠在一種灰濛濛的霧氣中,從眉眼發稍裏散發出一種異樣的韻味,彷彿他所有的一切都讓人看不清楚。
整個劍閣古道上似乎也有着那種灰,在暮下顯得尤其的詭秘。
這個人正好坐在只容一人相過的棧道中。
要過去便只有讓他退開或是從他頭頂飛過。
他的笑容很短,一閃即逝。
也——很氣。
雨飛驚還是依然向前走着,跟了公子十五年,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從來只有他的敵人怕他。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書生,雖然覺很古怪。
他的腳步很穩,手也很穩,緊緊握着刀柄。
只是,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一點不對頭。
二丈,雨飛驚清楚地到了一股戾氣。
一丈,雨飛驚突然覺得口間的鬱悶。
八尺,雨飛驚心頭湧上了一種想嘔吐的念頭。
五尺,雨飛驚聽到了身後君東臨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