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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薛姨媽全家上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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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賈探、賈惜和林黛玉等人都是清閒無事的姑娘家,又都依附着賈母而居,無事便聚在一處,不管是説話也好,讀書也罷,做針線也好,都是有説有笑,並不寂寞。

這一,潘金蓮便和賈探下棋,林黛玉怕下棋耗費心神,便和賈惜兩人看書説話,幾人的貼身丫鬟在外間各自湊到一處説笑,倒是各得其樂。

潘金蓮和賈探那棋局正下到要緊處,正苦思冥想,不知如何要走下一步的時候,就聽丫鬟司棋來説:“二太太使人來傳話,説是薛姨太太闔家到了,已經到了門外。二太太讓各位姑娘都跟着一起去認認親戚呢。”賈喜愛下棋,潘金蓮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倒也是愛上了下棋。小小的一方棋局,卻是可以謀劃天下大事。

潘金蓮正低頭苦思如何取勝,見自己的思路被打斷,便有些不悦,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裏能夠和實權派人物王夫人計較呢?心中暗暗道,薛姨媽是誰家親戚啊,明明和我沒關係。無奈之下,只得説:“知道了。”當,薛家的人命官司之事,林黛玉因剛到賈家,是不知道的。不過,幾人都是小姑娘,哪裏聽説過什麼人命官司,説話的時候便難免提到這件事,林黛玉也知曉了此事的內情。

幾人聽説薛姨媽到了,便心知肚明這是為了躲避風頭,畢竟是王夫人的親妹子,既然來了,王夫人又使人來叫,她們幾個哪裏有不去見的理由?

一時便都停了手中的事由,往王夫人房裏去報到。

幾人到了王夫人房中,就見李紈和王熙鳳已然在等着了,見幾人到了,王夫人便領着她們去接薛姨媽了。

剛出了大廳,就見薛姨媽帶着薛寶釵已經過來了,王夫人便疾走幾步,那薛姨媽也是快步上前,同胞姐妹多年不見,如今乍一相見,自然是極為親熱的。一時姐姐妹妹叫個不休,相對淚,眾人都不便出言,便都看着。

王熙鳳既是王夫人與薛姨媽的孃家侄女兒,如今又是榮國府的管家,見幾人都看向她,便上前勸解二人:“太太和姑媽姐妹親熱自然是應該的,只是薛姑媽一路風塵,想必也累了,況且老太太也聽聞姑媽到了,正等着呢,還是先見了老太太再説吧。”王夫人便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淚,破涕為笑:“還是鳳丫頭想的周到,妹妹快些隨我去見老太太吧。”一行人便都往賈母房中去了。

賈母聽得薛姨媽到了,便在正房見她,一見薛姨媽進來了,便要站起來接,口裏還説着:“姨太太來了?我們都多少年不曾見過了?”王夫人嫁的早,薛姨媽當年未出閣的時候,還曾來賈府玩過,自然是認識賈母的。賈母是長輩,且薛姨媽這一回拖家帶口來投奔的,哪裏能讓賈母站起來?急忙走了幾步,給賈母行禮請安:“給老太太請安了。可不是,自從我嫁到薛家,就沒回過京都,也沒能給老太太問安,真是我的不是。”賈母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見薛姨媽懂事兒,便沒起身,只是説:“姨太太來和我坐一處,也好讓我看看你。”薛姨媽聞言便站到賈母面前去,賈母拉了她的手,細細打量了她,嘆息道:“看着姨太太,我倒是想起了姨太太還沒出閣時候的事情來。那時,你姐姐剛進了賈家的門,你經常來看她,現在想起來,就和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般,歷歷都在眼前呢。誰知,卻是一晃二十年了。”薛姨媽笑道:“我看老太太的神倒是和當年一樣好。回頭還要老太太教教我們呢,看着竟是一點都沒變。”薛姨媽這話那就純屬睜着眼睛説瞎話了,不過這樣的好聽話,賈母聽了自然是高興的,對薛姨媽越發親熱了,問:“姨太太這回進京,不是帶着哥兒姐兒一起來到嗎,人呢?”薛姨媽答道:“蟠兒去拜見姨老爺了,倒是寶釵在這。寶釵,還不給老太太請安?”就見一個肌骨瑩潤的少女走上前來,給賈母行禮:“寶釵給老太太請安。”賈母自己老了,素來就喜歡年輕的女孩子圍着她,一見薛寶釵生得臉若銀盆,眼似水杏,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笑意盈盈的樣子,便笑了:“是個好孩子,這模樣,這舉止,真是難得,到底還是姨太太會教養孩子。”説着,便對琥珀招了招手,琥珀會意地拿小托盤放了一個荷包。

賈母説:“初次相見,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一點小玩意兒拿着玩吧。”薛寶釵便謝了賈母的賞賜,自有她的丫鬟將荷包收了起來。

賈母説:“家裏現有幾個姐妹呢,你們便一處玩。”又道,“林丫頭、二丫頭、三丫頭、四丫頭,還不給你們姨母請安。”幾人本就在一邊等着呢,見賈母發話,便由潘金蓮打頭,給薛姨媽請安,薛姨媽少不得拉着幾人的手,將她們一一誇獎了,自然也沒忘了見面禮。

李紈、王熙鳳自然也少不得給薛姨媽行禮請安。

來者是客,尤其來客不僅是當家太太的嫡親妹妹,還是同為金陵世族薛家的當家太太,自然是不能薄待了,賈母便命王熙鳳:“姨太太來了,自然是要樂上一樂的,你去吩咐廚房,整治酒席,給姨太太接風洗塵。”薛姨媽連忙推辭:“老太太垂愛原不該推辭的,只是我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辦呢?”賈母道:“姨太太是客,哪有客人來了不整治酒席的道理?若是傳揚了出去,説客人來了,我連一桌酒席都不給置辦,可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王熙鳳便自去安排了。

一時飯畢,賈母便推説自己上了年紀,經不住勞累,覺得有些疲乏,要歇着去。

王夫人便帶着薛姨媽和薛寶釵到自己房裏去了。

潘金蓮見無人注視到自己,便對緊挨着自己的賈探使了個眼,用口型説:“二太太為了招待自己的妹妹,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呢,連老太太都得出面配合。”賈探會意,也以口型回到:“你管她們呢,只管看戲就好。”林黛玉素來就是個的,見到兩人互動,只做沒看見。

賈母其實不大待見薛姨媽,年輕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好,太有心眼,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得知她的兒子薛蟠又鬧出了人命官司,自然對薛家印象更差,只是礙於王夫人和王子騰的面子,人家大老遠的來了,總不能不給人好臉吧?傳揚出去,賈府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邊,潘金蓮等人對薛姨媽也沒什麼好印象,這位姨媽,全然沒有把自己當做客人,對自己幾個人那是就用眼角掃了一掃,只怕連自己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對林黛玉倒是看了又看,十分重視的樣子,十分奇怪。

對薛寶釵也沒什麼好印象,明明是鉅富家的女孩子,偏偏做出一副如此簡樸的樣子,也不知是給誰看的?雖然不過是見了一面,然而以她多年來觀人的心得,這個小姑娘絕對不簡單,看起來是一副樸實敦厚的模樣,可那眼神卻絕不是純良女子的眼神,只怕所圖甚大。

聽説她是來進京待選的,若是真能進宮倒是件好事,只怕她另有所圖。再者,她這來得時機也令人奇怪,林黛玉剛到京城,她就到了,還是全家都來了,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薛家雖然多年來在金陵住着,可她家在京城也是有數處房舍的,若是他們是進京待選的,還是數月前便訂好了的行程,怎麼也不見派人來京城打掃房舍?再者説了薛姨媽是王家的嫡親女兒,她們一家子來京城,住到外祖王家才對,便是王子騰昇遷外出了,王家也還有王子勝呢,王家的家眷除了王熙鳳的哥哥王仁一房,也都在京,哪裏有剛到京城,不去自己的親舅舅家,反倒要到姨父家中去的道理?

實在是很奇怪啊,就是不知道這薛姨媽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

林黛玉一見今薛姨媽一行進賈府的待遇,心裏頓時是涼了半截。

她進賈府,不過是從角門進來的,兩個舅舅,一個説是身上不舒服,不好相見,一個説是齋戒去了,兩個都沒見着。隨後,也沒聽到任何來自兩人的消息。倒是聽賈説起過,賈赦素就不愛見人。

,薛姨媽來了倒好,賈府是大開正門接,薛蟠不過是王夫人的外甥,賈赦、賈政、賈璉都和他相見了。

王夫人是自己的舅母,原本和自己就沒什麼情分,對自己淡淡的,倒是不難理解。兩個舅舅,總是和自己死去的母親是一母同胞啊,母親沒了,難道她們對自己就沒有半分憐惜之情?

這麼一想,林黛玉對兩位舅舅就死了心了,同時也清楚地意識到,這賈府,只怕不是自己所看見的那樣一片和睦。看來,輩分最長、地位最高的外祖母只怕已經被二舅母不動聲地給架空了,現在賈府真正當家作主的,不是被高高供起來的外祖母,而是那個一臉慈悲、常年唸佛,看起來什麼都不管的活菩薩二舅母才對。

林黛玉被自己的推論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她還是強迫自己繼續往下想。

要真是這樣的情況,那自己就不能真的將外祖母當做是自己的依靠了,手中的權力被架空的外祖母到了關鍵的時刻,怎麼可能庇護自己呢?還是要多加小心,最好要讓父親知道賈家的情況,只是,自己寫給父親的信,都是給賈家的人往驛站送的,在信裏有這樣的內容,十之□會被人發覺。那麼,要怎麼樣才能避開賈家的耳目,將消息告訴父親呢?

到了下午,潘金蓮就聽到了最新的消息,説是賈政出面,説薛姨媽上了年紀,薛蟠本人又年輕,對京城不悉,在外面住着恐怕生出什麼事端來,賈府東北角上有個梨香院,倒是有十來家房子,一向是空着無人居住的,倒不如讓薛家一行住在那裏。王夫人果然就派了人去打掃了梨香院,薛姨媽一行當便住到了梨香院裏。

這一消息,更是印證了她心裏存着的疑惑。看着這陣勢,薛姨媽一家這是要在賈府長期住着了。

孃舅孃舅,舅舅就意味着權威,外甥依靠着舅舅居住,實在很是常見,薛家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薛姨媽進京不先到孃家去看看,本來就很不對勁了,現在居然又公然住在賈家,這實在不符合人之常情。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潘金蓮託着腮尋思着,到底是什麼呢?王夫人和薛姨媽到底在計劃着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