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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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我了嗎？”允泛小心翼翼地問。

他抱住她，因為她的謹慎、小心而心疼。

“對不起。”

“我不懂──”什麼要道歉？錯的是她啊！

“現在你不需要懂，來方長，我會慢慢説給你聽。現在，閉上眼睛睡覺。”

“哦。”她閉上眼睛。因為她真的覺得好累、好睏。

忽必烈站了起來，允泛聽見聲響，以為他要離開，急忙睜開眼來。

“你…你要走了嗎？”一不見他的身影，她覺得好寂寞。

忽必烈綻出一抹笑，靴上榻，在她身旁躺下，摟她入懷。

“我會在這裏陪你。”允泛微微地一笑，安心地進入夢鄉。

月華斜斜地映入水月居，瀉一室旎…

隔天早晨，允泛在一座特製的冰屋中為谷少翼換血。在場的除了允泛、谷少翼及忽必烈之外，還有兩名御醫，及一個小女孩。她堅持要親眼看着翼哥哥康復或是──死亡。

允泛特地請鑄造簪釵的工匠，利用特製的金屑管連結鋼針，將鋼針浸泡酒後，利用油燈上的火焰消毒、扎進忽必烈的血管中血，而後以極快的速度在血尚未凝固前用火焰消毒剛針，再緩緩地注入谷少翼的血管中。

歷時兩個時辰，在反覆血注之後，終於一切手續完成。

御醫看着香汗淋漓的允泛，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待。”如果能夠成功，忽必烈的血改變了谷少翼的血質，那麼谷少翼便沒有生命危險了…怕只怕無法成功，反而使谷少翼提早離世，那…允泛擔心得胃都疼了。

忽必烈剛失了不少血，因此臉有些發白。他摟著允泛，道:“你辦得到的，我和母后都相信你。”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她好害怕！

忽必烈突地吻住她的，在她耳畔低語:“讓我融化你的不安吧！允泛。”允泛緊緊地攀住他的頸項，取他令人心安的氣息，以平復自己的不安。

半個時辰過去了，躺在牀上的谷少翼低吼一聲，臉發白。

御醫叫道:“季姑娘，毅王爺他──”允泛奔了過來，臉一樣雪白。她含淚説道:“毅王爺，無論如何，請你都要撐下去啊！撐下去！”忽必烈的血在他體內產生作用了。能不能活命，就全看這一刻！

一旁的小女孩顫抖地握住谷少翼的手，嗚咽道:“翼哥哥！翼哥哥，不要丟下海，翼哥哥不要死…”谷少翼持續發熱、痛苦地掙扎著，就在他幾乎斷氣的那一剎那，他憑著意志與病魔纏鬥，毫不妥協。

終於，經過了漫長的兩個時辰，谷少翼的熱度退下，呼也恢復平穩了。又過了半個時辰，他意識清醒了。

“翼哥哥！”海著淚，喜悦地喊道。

成功了！

允泛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寬心了吧！她失去了意識，軟軟地跌進忽必烈的懷中。

“允泛？！”當允泛醒轉過來時，已是黃昏時分。

她的牀邊除了忽必烈，還有太后、丹芙公主。掠影、御醫、數位宮女，簡直是人山人海。

她一睜開眼睛，忽必烈隨即傾身關切地問:“允泛，好點了沒？”

“怎麼了？”她奇怪地問，而後才醒悟過來，剛剛她昏倒了。

“我好多了。”

“太好了！”太后慈祥地拍拍她的手，眼中含淚道:“謝謝你治好了少翼，哀家真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允泛搖搖頭，微笑道:“我是個醫者，這是我應該做的。毅王爺現在的情況如何？”御醫回答:“毅王爺恢復元氣了，臉不再蒼白，復元情況相當好。”允泛總算放了心道:“真是太好了！”

“允泛，為了答謝你，哀家準備履行咱們私下達成的協議！哀家准許你離宮而居。”

“什麼？！”忽必烈跳了起來。這算什麼答謝？！

“母后，您怎麼可以──”

“呵呵，允泛確實不適合住在宮裏啊！這麼做對她比較好，不會有人又想狙殺她。”生氣啦？不錯，烈兒這邊有反應了。

“我不會允許再有人想對允泛不利，但是，兒臣也不同意允泛離宮而居！”

“這可是哀家和允泛達成的協議耶！”那，允泛這沒有什麼反應呢？真期待！

忽必烈怒氣衝衝地轉向允泛，拉長了臉低吼:“允泛！這是怎麼回事？！”可惡！到了最後，她就是要離開他，是吧？

“太后…”允泛小聲地道:“請您收回成命吧！允泛已經…不想離開皇上了。”太后眼睛一亮！

“可是，你不向往自由嗎？你不想住在山林裏了？”她誘惑著。

允泛紅了臉，搖頭道:“我只想和皇上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歡他。”

“允泛！”忽必烈抱緊了她，心為之雀躍。

“你不後悔做這個選擇嗎？”允泛眼前一片濛。

“我為什麼要後悔？”看着谷少翼在生死之間掙扎，她突然發現，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不是嗎？

“我愛你。”他真的無法不動容。

也不管有多少對眼睛在看，忽必烈俯下頭便給她一記熱吻。

呵呵！設計成功了！

太后忍著笑做個手勢，要大家退出水月居。

丹？奇怪地看着母親，問:“為什麼…我覺得您好像在想辦法拆散他們？”

“傻丹丹！這叫做‘物極必反’嘛！就是要慘無人道的拆散他們，他們才會發現自己真正所要的。瞧，這會兒允泛就不會再想要離開皇城，而你皇兄也不會再擔心留不住你皇嫂了，這結果不是很嗎？”丹芙不笑了。母后果然有一套！

是啊！

“物極必反”好個戀愛新論調呵！只有母后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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