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歸去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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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舒服真似神仙啊!”此時果然有人在嘆着。
風夕閉目躺在椅上,輕輕搖晃着,仿若美酒酣醉一般的愜意燻然。
“久微,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東西就好了!”
“我説過啊,只要你請我當你的廚師,那就可以天天吃到我做的東西了。”久微坐在旁邊的一張竹椅上,笑看此時捲縮得仿若一個心滿意足的白貓的風夕。
“我也説過啊,我身無分文,可請不起你啊。”風夕閒閒道。
“我最近學了一首歌,要不要我唱給你聽?”久微笑笑,捧起置於地上的三絃琴。
“好啊,你唱吧。”風夕翻轉過身,睜開眼睛看着他。
久微將琴置於几上,長指一挑,琴音划起,才三、兩聲響,曲卻已帶有淡淡有哀思。
“風兒你還在追逐那雲端的影子嗎金駝鈴串起的樓蘭曲也不能引你傾耳嗎看大漠紅妝如血風兒你還在追逐那雲端的影子嗎披香殿中翩然的驚鴻舞也不能引你回眸嗎聽昭陽絃斷三千風兒你還在追逐那雲端的影子嗎西天霞織就的迴文錦也不能引你留連嗎看絲斷如絮風兒你還在追逐那雲端的影子嗎長幹小巷種的那樹青梅也不能引你歸來嗎聽竹馬簫簫如咽”久微的嗓音低沉中略帶吵啞,將歌中那微微希冀、那深沉的挽意、那最後的失望,那悲涼的呼泣一一帶出,讓人身臨其境。
韓樸、顏九泰不由為歌聲所,皆走至院中。
風夕彷彿被這歌中的哀傷所,抬手遮住一雙眼眸,深默半晌,才沉沉吐出“你去過風國?”
“是啊。”久微將琴推開,端過茶杯遞與風夕“我三月前還在風國,這首歌謠在風國廣為傳,可説三歲小兒都會唱的。”
“竹馬簫簫如咽…”風夕抬手接過茶杯,看着杯中映出的夜空,抬首望天“簫簫如咽嗎?”
“我想作這歌的人一定很哀傷吧?”久微眼光掃過風夕,然後也抬首望天,星月光輝中,他那張平凡的臉竟是十分的生動,且帶一種彷彿能窺視天地奧秘的靈氣“只是這人卻是哀傷得無能為力。”
“我很久都沒有回家了,也很久沒有聽到這首歌謠了。”風夕眸中泛起波光,彷彿是那鏡湖被月華所映的而閃爍的淋漓光華,即算燦爛也隱帶水氣“而作這歌的人也已逝去六年了…六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鮮血活的軀體化為一攤白骨吧。”
“你是否想回家了?”久微垂首看她,目光閃着一種隱秘的光芒。
“回家嘛…也該回去看看了,現在也必須回去看看了。”風夕閉目輕語。
“因為這寫歌的人?還是因為那個家現在…”久微的話隱帶一種刺探。
風夕睜眸看向他,那一眼讓久微未盡之言猛然止住。
“原來姐姐是風國人呀。”韓樸走過坐在搖椅上。
“嗯。”風夕轉頭看着韓樸,抬撫着他的腦袋,片刻後轉向顏九泰“顏大哥,煩你準備行裝。”
“是。”顏九泰點頭,然後又追問一句“是準備迴風國去的行裝嗎?”
“不是,是準備你與樸兒的行裝。”風夕搖頭道。
顏九泰聞言疑惑的看看風夕。
“顏大哥,你昔曾以久羅誓言向我起誓,終生服侍我。”風夕看着顏九泰道,而久微聞得此言不由目光一閃,盯在顏九泰身上。
“是的。”顏九泰跪下身,執起風夕的手置於額上“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那麼我要你答應我,在以後的五年中,守護在韓樸身邊,不能讓他有任何損傷!”風夕站起身來,微彎,以掌覆其額頭,神情莊重嚴肅。
“是!”顏九泰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明即帶韓樸前往祈雲塗城境內的霧山,此山終年霧環繞,外人入內必路而亡。等下我會告訴你上山方法,到時你往山最高峯迴霧峯找一個張口便詩的、自認為是絕代美男的老怪物。”風夕扶起顏九泰“你告訴他,有人來還他八年前走丟的徒弟,他自會收樸兒為徒,樸兒至少也要習藝五年,所以這五年你必須寸步不離霧山守護着他!”
“九泰必不負姑娘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