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有女若東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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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着淺藍桌布的圓桌上放有兩物,一枚金燦燦的葉子及一塊粉紅的絲帕。
“這兩樣東西便是你的收穫?”曲城最大的大雅客棧最好的那間天字號客房中,風夕繞着圓桌轉了一圈,還是不明白這兩樣東西為何讓那隻黑狐狸一付有成竹的樣子。
“仔細看看。”豐息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嗯,不錯,華國的雨葉濃就是香。
“有什麼特別嗎?”風夕左手拿起那枚金葉,右手拈起那塊絲帕“這金葉就是普通的金葉嘛,倒是這絲帕上繡的這兩個圖案倒是特別的,嗯,還有這繡工很是不錯。”
“那枚金葉上的脈絡看清了嗎?”豐息放下茶杯走過來,從她手中取過那枚金葉“東朝各國的金葉皆是七脈,但你看這枚金葉,葉柄處多這若有似無的一脈,所有華國祈記銀號所出的金葉皆有些標記。”
“嘻,我又不似你對金銀珠寶、香車美人那般有研究,當然沒你那麼清楚。”風夕揮着手中金葉與絲帕“這枚金葉是你在長離湖得到的?”
“我們去長離湖時已晚一步,斷魂門早已傾巢離去,雖曾抓得一門人,但卻自殺了,我只從他身上搜得這枚金葉。”豐息玩着手中的金葉道。
“所以你追至曲城想找祈家當家人祈夷?”風夕再猜。
“是的,誰知又晚一步,祈夷已失蹤跡,所以我找上尚也。”豐息放下手中金葉道。
“你又如何知尚也也和此事有關?”風夕再問,並無線索指向尚也也與斷魂門有關呀。
“我並不知道。”誰知豐息卻道“我不過是賭一賭,試探一下而已,必竟斷魂門只認錢,而尚也的財富也不輸祈夷,誰知竟真給我賭着了,尚也不但與此事有關,而且可能比祈夷更為密切。”
“哼!説來昨夜倒是我給你利用了一回。”風夕冷哼道。
“應該説是合作。”豐息笑笑,笑得有些狡猾。
“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憑祈夷與尚也的財力,他們如需要韓家靈藥,完全可以向韓老頭買,要多少便有多少,本無需再要那張藥方,更不用説滅了整個韓家!”風夕卻想着這個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我想原因就在這條絲帕上了。”豐息攤開那塊粉絲帕,指尖畫着帕上繡着的圖案。
“這就是你昨夜在祈雪院的找着的?那個祈夷呢?”風夕也看着那塊絲帕。
“我找到的是祈夷的屍首,他早已被人殺於他自家的密室,這密室可能除他外再無人知,所以他死了幾天都未被家人發覺。”豐息眼中有着冷光閃現“而這塊絲帕則是我在密室找着的,以一個雕花木盒裝着,藏在一處很隱蔽的地方,我順手帶回來了。”
“你為何斷定這塊絲帳的主人與此事有關?依這顏看來,説不定是祈夷哪個相好的送與他的,所以他才藏得那般隱秘。”風夕搶過他手中的絲帕,這種粉的顏只有女子才喜愛的,無法想象一個大男人用這個“而且就算這絲帕的主人與此事有關,但憑此帕你又如何找着主人?”豐息聞言不由淺笑搖頭“女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看了半天還沒看出來嗎?”
“難道這圖案?”風夕凝眸細看那絲帕上繡有的圖案“這東西好似是什麼獸類,只是實在想不出是什麼。”
“你我都知,祈、尚兩人鉅富之家,既非武林中人,又與韓家無冤無仇,因此本無理由去買兇奪藥。”豐息從她手中取過絲帕,將之攤在桌上“那麼收買斷魂門造成韓家滅門之禍的定是有人在他們背後指使他們,而以他們的財富地位,整個曲城甚至華國人對其都是畢恭畢敬的,巴結奉承都來不及,又更何況説是‘指使’他們。”
“因此能令他們動的…”風夕恍然大悟。
“能令他們貢出家財並與人為恐避之不及的斷魂門接觸的只有‘權’!”豐息斷然道,眸中迸出亮芒“他們雖有錢,但在錢之上的還有權!”
“所以指使他們的定是華國的當權者!而這絲帕上的圖案必與那位當權者有着莫大關係。”風夕眼中同樣光芒閃爍,一眨也不眨的盯視着豐息,似怕錯過這狡猾的人眼中任何一個信息。
“這個人他不但要韓家的藥,更要韓家的藥方,更甚至他不希望這世上還有其它人有此藥方,因此他指使華國最有錢的祈夷與尚也出面與斷魂門接觸,奪藥與藥方並滅掉韓家,只是他雖奪得一些藥,也滅了韓家,但卻未想到韓老頭寧死也不肯將藥方出來,反倒給了冤對頭你,所以這是他失算的第一處。”豐息推算着,眸中慧光畢。
“而他更沒想到此事會引起你我的追查,你説在泰城曾遭斷魂門襲擊,許是想殺韓家最後一人韓樸,誰知又未成功,反倒引你一路追至華國,他定也警覺到了,所以先一步離開長離湖的巢,但卻被我趕至,得到了這一枚祈夷身分的金葉,於是他才殺祈夷,卻未動尚也,想來也不想因這兩個掌握着傾國財富的人的死而影響華國經濟的穩定。而這塊絲帕,或許是他贈與祈夷作為信物用的,又或是他掉落而被祈夷撿到藏起的。”
“那你可知這人到底是誰?”風夕偏頭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嗎?”豐息不答反問,指着絲帕上的圖案,那似是一個,又似是兩個。
“不知道。”風夕再細看一眼,真的未曾見過此種獸類。
“那太可惜了。”豐息似有些遺憾的道。
風夕眉一皺,眼一眯,將絲帕一把抓在手中“別賣關子,你再不説我就把它給撒成碎片了!”只可惜她面對的是跟她相知十年的豐息,他毫不在意的轉過身,慢慢踱回椅前坐下,端起茶杯悠閒的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