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人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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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玲玉失控的衝了上去,全身的疼痛幾乎讓蘇玲玉踉蹌到底,然那自心底的急切,讓蘇玲玉最總仍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臂:“玲緋--,玲緋--”那女子轉身衝着蘇玲玉嫋嫋婷婷的做了個萬福,眸中風情萬種,眼神卻閃過一絲怨恨,嘴角依舊嫵媚輕笑:“五皇子妃認錯人了吧?我叫詩詩,是桂蘭香的舞姬,可沒見過五皇子妃這樣的貴人!”女子説完,用力的甩開蘇玲玉拉住自己的手,見自己不過是一個甩手,蘇玲玉便輕易推倒在地,全身似因自己這一推而疼的搐了般,蘇玲緋眼裏閃過一絲憎惡,她永遠都這麼會裝。
走在最前面的老鴇快速的走了過來,伸手就是個一耳光揮在蘇玲緋臉上:“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媽媽我平素是怎麼教你的?!”老鴇打完,轉身看向趴在地上的蘇玲玉,這是五皇子妃嗎?怎麼會發髻散亂、衣服淡薄,趴在地上身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如果不是那張國天香的小臉,真就懷疑她是個剛入桂蘭香因不願接客受暴的子婊呢。
“五皇子妃?”老鴇試探的躬身問道,見蘇玲玉只是趴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失神不語,老鴇無趣的撇了撇嘴,轉而對身邊的極為姑娘們道:“的了,媽媽就送到這了,媽媽培養了你們這麼久,能不能留在五皇子府享這府裏的富貴,就看你們自己個的了,凡是沒被五皇子留下的,明個媽媽就來接你們,回去了,可就是要接客了!”老鴇説完,也不管是不是,衝着蘇玲玉欠了欠身子,轉身走了出去,經過蘇玲緋身邊時,眼角一瞪,警告的看了蘇玲緋一眼。
蘇玲緋捂着半邊火辣辣的臉,眼裏更冷,隨即轉身對停下來的舞姬道:“姐妹們走了,趕緊準備準備,咱們晚上還要‘侍候’五皇子呢!”蘇玲玉趴在地上,在被蘇玲緋甩倒在地時,似乎聽到了自己口的骨裂聲,疼的讓她張不開嘴,只能死死的咬着下。
忍下一搏疼痛,蘇玲玉轉頭看向蘇玲緋,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這一刻似抓住了一扎入心底的稻草,拔不出卻也刺不入,由着那稻草在心中一下一下的撫着她最痛的傷口,連來努力壓制的委屈,被這一瞬間的疼痛中全都被了出來,卻在看到蘇玲緋眼裏的憎惡後,似瞬間想到了什麼,失魂般趴在了地上,側頭盯着蘇玲緋離去的身影,視線逐漸模糊,淚水無聲的滑落。
幾個姑娘看向這個狼狽的五皇子妃,心裏詫異之餘,也不敢多問,跟着蘇玲緋一起相互低語着離去。
@地下回廊的另一端的盡頭,一個設計巧妙的、混淆了視覺的密室內,正中放着的一副冰棺,冰棺冒着絲絲的寒氣。
蘇紫衣站在密室的門口,所有的理智都讓她快速離開,可腳卻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只蹉跎了片刻便邁步走了進去。
密室不大,只正中放了口冰棺,走進那冰棺,撲面而至的寒氣便更重,冷氣似繚繞的白煙般搖曳在冰棺四周,冰棺很通透,似水晶般,讓蘇紫衣低頭便能看見躺在冰棺裏的人。
從衣着上看應該是個男子,一身絳紫的朝服,口上繡着飛鶴麒麟,搭在前的手裏拿着個玉如意,封是黑的蟒蛇紋,腳下的靴子上繡着福祿壽喜,看着應該是穿着一身二品以上正常殯葬的壽衣。
男子頭上的發冠上鑲着幼冠的白寶石,由此看應該是個未成親便去世的,男子臉是死人的青黑,表面浮着一層白的霜,看不清具體的長相,卻讓蘇紫衣有種莫名的悉。
蘇紫衣不由地緩緩移步,圍着冰棺轉圈看着冰棺內的人,轉到對面時,被男子身側掛在際的一個牌引了目光,冰棺壁的折光,讓蘇紫衣看不清那牌上的花紋,可正因為折光,讓牌側沿上的一個符號被冰棺折的放大,正是一個阿拉伯數字6。
蘇紫衣眸子一暗,伸手就要去推那冰棺上的蓋子--“茹婉郡主--,茹婉郡主--”密室外的迴廊,傳來孫公公小心翼翼的召喚聲。
蘇紫衣緊忙收手,轉身便要繞過冰棺往屋外走去,在拐過冰棺時,突然覺衣袖一緊,廣袖似被人自身後用力的拉住了,蘇紫衣拽了幾下都未能掙,只覺得周圍的寒氣瞬間自被拽住的廣袖上傳了過來。
那股蝕骨寒氣速度極快的透過廣袖穿到了手肘上,在蘇紫衣回頭看時,冷的牙齒一顫,廣袖的底部連着冰棺,連着冰棺處的衣袖已經因結冰而變硬,且正在一點點的向上繼續結着冰。
蘇紫衣想也不想的解開身上的衣結,如金蟬殼般甩下那件淡粉的疊袖長錦屏雲錦裙,只着了一身裏面的襯裙,低頭看着正緩緩凍出菱角分明、線條堅硬的衣裙。
想必是自己繞過冰棺時,衣袖不小心碰到了冰棺,冷熱温差極大,讓廣袖直接就被冰棺的冷氣黏住了。
蘇紫衣盯着自己的手,只是一個廣袖逐漸傳上來的冷氣就能不停的上竄結凍,若是自己剛才伸手去推,豈不是要被凍成冰坨了,好在孫公公那聲及時的召喚救了自己一命。
蘇紫衣心有餘悸的盯着已經硬邦邦的連在冰棺上的衣服,心中詫異莫名,這樣的温度,應該讓這整個室內都是結滿冰稜才對,尤其是這是個開着門的密室,何以這密室內牆壁上沒有一點霜,而空氣只是讓自己覺到寒氣撲面,卻並不覺得能達到凍住衣服這樣的温度。
“難道只有貼近這冰棺,這冰棺才能傳出寒氣?”蘇紫衣喃喃自語道,真是個神物,可這樣的神物裏,躺着的究竟是誰?竟然還躺在宏緖皇帝為藍月儀特設的地下密室內。
迴廊內孫公公的聲音已經漸遠,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很可能他會出去找自己,到時候宏緖皇帝必然知道自己私闖了這裏,會是什麼樣的處罰,蘇紫衣不得而知,但是觸怒龍顏是必然的。
蘇紫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裙,這樣出去,道理也是一樣的,宏緖皇帝甚至不需要用腦子想就會知道自己到了這裏。
反正橫豎結果都是如此,蘇紫衣乾脆折回了冰棺側面,低頭仔細的看着棺內男子身上的牌。
不知為何,那牌似乎亂了蘇紫衣的理智,對蘇紫衣的誘惑力已經大過了所有的不安,甚至於腦子裏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只專注於那牌上的字符。
冰棺壁的折讓每一個角度看去都有些昏花,始終看不清牌上的花紋和牌邊沿處所有的數字。
一籌莫展之際,蘇紫衣突然想起段凜澈送給自己的千年温玉的頭釵。
蘇紫衣緊忙自頭上摘了下來,自上次自己誇過這頭釵不錯後,段凜澈一口氣送了十套,還用千年温玉給自己做了個席子,讓自己一度以為這千年温玉何時遍地都是了?!
那頭釵拿在手裏就有種温熱,為了保險起見,蘇紫衣撕下一塊裙襬在頭釵的尾花上纏了厚厚的一層,一旦結了冰黏在了冰棺上,自己也可以在布料結冰時有時間撤開。
蘇紫衣小心翼翼的在冰棺側面,靠近牌的地方輕輕的點了一下,快速的撤離後,摸了摸頭釵的頂端,除了有一點微涼,便再無反應了,而那抹微亮片刻後便也消失了。
蘇紫衣試探的在冰棺壁上鑿了幾下,雖沒結冰,也沒自手上的釵子上傳來寒氣,可那冰棺也是紋絲未損的。
幾番施力後,冰棺連個刮痕都沒有,蘇紫衣不由的擰起眉頭,轉身之際,突然在密室的角落裏發現了另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已然被風乾了,整個屍體呈黑褐,就像是一塊風乾腸般頭朝下貼着牆壁掛在牆上,身上沒有一絲布料,從骨骼上看,顯然是個女子。
屍體的顏和周圍牆壁的顏基本一致,難怪蘇紫衣進來時並沒有發現。
蘇紫衣緩步走向前,直到走近了,蘇紫衣驚訝的一嘆:“人皮燈!”那屍體的裏面整個是掏空的,從空的眼部往裏看去,能看到裏面放着燈油和一長長的燈“多大的仇恨,竟然將她做成人皮燈,讓她永世不得超生!”蘇紫衣疑惑的自語,眸光清冷的看着這個被倒掛着的屍體,能讓宏緖皇帝如此痛恨、又必須掛在這密室裏的女人,即便不是害了藍月儀的兇手也必然相去不遠亦。
想到這裏,蘇紫衣不由的回頭看向那冰棺裏的男子,心中似被捶上了一記響鼓,在腔內‘哄’的一聲炸響--他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