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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6月30日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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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衣聞言,恭敬的俯下身子,輕聲細語的回話道:“老太君,這件事皇上已有定論,老太君説這事怨我,是不是在質疑皇上的決定?”

“老身…老身怎麼敢質疑皇上!”

“昨晚的事前前後後都是父王親眼所見,老太君不是質疑皇上,那就是質疑父王嘍?!”蘇紫衣仍舊躬着身子,一臉的畢恭畢敬,做足了晚輩該有的姿態,卻將蘇老太君堵的一口氣上不來,臉漲紫。麪魗羋曉直起身子,蘇紫衣掃了眼周圍看好戲的人,再次開口便多了份冷冽:“老太君以後出口請自重,辱罵本郡之罪,本郡可以‘饒恕’,捎帶着辱罵皇上和父王,就是大罪過了!老太君若真是不想給汾陽王府惹事,説話之前,請三思!”

“紫衣告辭!”冷笑着瞥了眼氣的全身發抖的蘇老太君,蘇紫衣將身子就勢欠了欠,轉身便帶着鈴兒走出了大廳。

蘇紫衣前腳剛出大廳,陸青鸞便回到了汾陽王府,於汾陽王在書房裏商談了片刻的時間,汾陽王便着人點兵,匆匆出了王府!

蘇紫衣信步在花園中閒逛着,自己藉此機會碎了碧玉簪,按碧玉簪藴含的意義看,應該引起軒然大波才對,可看汾陽王的反應,宏緖皇帝也僅是以藍月心的死代罪了,是不是太過平靜了,就連汾陽王好像表現的也太過平淡了些!以宏緖皇帝對汾陽王的忌憚,這件事也足可以做文章了,何以會如此就過去了呢,難道説碎簪也是宏緖皇帝所想?不就題發揮是另有原因?

千頭萬緒間,一個身影竄至蘇紫衣面前,來人一身湖綠的輕絲羅裙,內裏是一件同的束身繡銀絲裹衣,帶着嬰兒肥可愛的圓臉上一邊臉紅腫着。

“默珊--”蘇紫衣帶着絲疑惑看着獨自衝出來的蘇默珊,林芝蘭派去‘照顧’蘇默珊的兩個嬤嬤太沒用了嗎?

“大姐!”蘇默珊上前一把抓住蘇紫衣,壓低聲音快速的道:“我娘手裏有一大筆資產,父王這麼些年就是靠着我孃的這筆資產養兵的,可是…,這筆錢只有陸青鸞有繼承權,我娘是她害死的,憑什麼要給她…,我不給!大姐…,你也想讓陸青鸞死的對不對,我可以幫你!我們一起為我娘報仇!”即便是藩王養兵,所需養兵之資也不需要一個姨娘的資產來提供,難道…

壓抑住心裏吃驚,蘇紫衣不着痕跡的出被蘇默珊握住的手,“默珊…,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與陸青鸞是好姐妹,怎麼會想她死呢?”蘇紫衣説完淡然的看了蘇默珊一眼,邁步便走,眼角餘光見不遠處假山後果然有人影晃動,在經過蘇默珊之際,伸手衝假山的方向指了一下,隨即便片刻不停的離開了。

蘇默珊一驚,在確定自己真的被跟蹤後,一種無邊的悲涼向她鋪天蓋地湧來,那種無人依靠的孤獨和害怕,讓她如虛了般癱軟在地,隨即仰頭大哭了起來,像是要哭盡所有的不安,哭的聲嘶力竭,在搐中暈了過去--回到了衣苑,蘇紫衣邁步走進屋子,院子裏的丫鬟都被拖出去打那二十大板了,整個衣苑頓時覺得清淨了許多。

一進屋,蘇紫衣便見一個再悉不過的竹簍放在地中間,待看見跪在一旁的莫蘭,便大約猜出發生了什麼--打開竹簍,果然--,如玉瓷般的小陸青逸沉睡在竹簍裏,看着小傢伙嘟嘟的小臉,蘇紫衣不覺想起他賴在自己身上,甜甜的嗓音喊自己姐姐的時候,一貫冰冷的眼神也柔和了起來:“被她發現了嗎?老太君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莫蘭眨了眨眼,將眼眶裏的淚水了回去:“老太君身邊的丫鬟説走了嘴,陸青鸞假意答應老太君一起離開,上車之時,趁人不備溜走了!老太君知道此番凶多吉少了,便着奴婢將小少爺帶來託付給小姐,奴婢剛出陸府,便見汾陽王帶兵將陸府圍了起來。”莫蘭説完,衝蘇紫衣重重的磕下了頭,低聲哭了起來--蘇紫衣看着竹簍裏的小逸飛:“偷樑換柱、私藏欽犯,汾陽王這次是終於找着機會將陸府整個抄了!”什麼?”鈴兒聽了,不敢置信的捂着嘴,身子一軟跟着跪倒在地:“小姐…,怎麼辦…,老太君她…”無視鈴兒和莫蘭的啼哭聲,蘇紫衣微眯起眼睛,詫異的看向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莫伊,擰起眉頭開口問道:“莫伊,陸府中沒有你擔憂的人嗎?”莫伊不大的眼睛轉了轉:“回小姐,奴婢本是個草寇,遇難之後,被老太君買來的當天就送來給小姐使喚了,在陸府沒有認識的人!”莫伊説完,蘇紫衣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便跟着泛澀,心中也一陣陣的發緊!

一直以來,蘇紫衣都對陸老太君派給自己的三個丫鬟存有疑惑,鈴兒是自己救回來的,陸老太君不可能看不出她是真心向着自己的,而莫蘭機靈穩重,絕對是陸老太君身邊信得過也用得着的人,可這個莫伊呢?五大三、愣頭愣腦的,如果陸老太君真要監視自己,再派個如莫蘭這樣的人豈不是更好,怎麼會派莫伊這樣一筋通到底的人來--直到這一刻,蘇紫衣才明白,原來不光是自己,陸老太君也從沒真正放下和自己的這段祖孫情,這個莫伊才是真正給自己,讓自己能放心大膽的用得上的人!

“這個老太婆!”蘇紫衣狠狠的嘟囔一句,仰頭將眼底的酸澀眨回去,這一刻,心裏被那種突然親人還在的動包圍着,欣喜着,被那份曾經最在乎的親情環繞着,甚至忍不住那份親情原來一直都在,一直都守候在自己周圍。

“老太君讓奴婢將這個給你!”莫蘭説着自懷裏掏出個不大的匣子遞到蘇紫衣面前。

打開匣子,蘇紫衣不愣住了!

“這裏是之前藍月心手底下四十二間店鋪掌櫃的死契!”莫蘭將匣子打開道:“除了有十一個被藍月心換了人,其他的仍在任掌櫃!”

“什麼?!藍月心手底下那些個店鋪,所有的掌櫃都是在老太君手裏簽過死契的?”蘇紫衣不敢置信的拿起莫蘭手裏的匣子,打開來快速的翻了翻:“既然這樣,老太君何不早對藍月心動手,以老太君的手段,藍月心再有四十二間店鋪也不夠垮的!”通常只有買來的奴婢才會是死契,這樣的人沒有人身自由,婚姻受限,且子孫後代都是死契,世世代代都是契約者的奴隸,在大夏朝的人權還不如僱傭來的奴婢,而這樣的人,通常都用作最苦的工作,陸老太君竟然用簽了死契的人做掌櫃,真是不可思議。

“老太君無意中知道藍月心所賺來的前,全部貼補給了汾陽王,如果整垮了藍月心,汾陽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有了小少爺後,老太君便更不能動手了!”莫蘭應聲説道,眼裏溢滿淒涼。

“看來,老太君已經決定不要陸青鸞這個孫女了!”蘇紫衣‘啪!’的合上匣子,瑩亮的眸子瞬間盈滿自信和鬥志,整個人如將要上戰場的將領,全身煥發的凌冽和勢不可擋的氣度:“既然如此,那就有本郡來為陸老太君盡孝吧!”在三人驚訝之際,蘇紫衣再次開口,語調鏗鏘有力:“莫蘭,將逸飛藏起來,務必在今天這一天之內,不讓任何人知道逸飛的下落!莫伊,你備好馬車,探聽好汾陽王押送陸府人所經路線,儘快通知我!”

“鈴兒--,將本郡的郡主服拿來,給本郡更衣--,本郡要先去會會陸青鸞!”大夏朝的郡主服是有特定樣式的,裏裏外外總共有五層,從最裏面的赤金紋螺的裹衣、銀絲領邊祥雲繡中衣、朝陽紅束身襯羣、朝陽紅孔雀繡屏廣袖長裙、最後是外罩的金薄紗拖曳飛鵲鏤衣。

先帝所賜的‘茹婉郡主’封號為從二品,頭上便是赤金屏鵲彩冠,整個一套下來,在這盛夏之際,蘇紫衣額頭便已滲出了一層薄汗。

“真該謝謝母妃,這麼短的時間竟能做出這麼複雜的郡主服,讓本郡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早有準備了!”蘇紫衣伸直雙臂任鈴兒給自己一層層的穿戴整齊,隨即帶着鈴兒去了心苑。

陸青鸞仍暫住在藍月心的心苑,蘇紫衣一路走來,路上的丫鬟在驚訝之餘紛紛倒地叩拜,依照蘇紫衣此刻的行頭,那可是正規的郡主出行。

只一動,身上便大汗淋漓,衣服全都黏在了身上,幸好面紗和劉海擋住了臉上的汗水,忍着身上的不適,蘇紫衣雙手扣,目不斜視,華貴的郡主服讓她整個人多了份凌然的威儀!

至心苑院前,蘇紫衣並不入內,只站在院外靜候着。

丫鬟立刻進去通報,片刻後陸青鸞不得不走了出來,接郡主玉駕!也只這片刻的功夫,各府裏派來打探的和本就路過、偷摸看熱鬧的姨娘、僕人們便已經站了一大圈子。

陸青鸞剛要躬身下拜,蘇紫衣邁前一步,緊忙將陸青鸞扶了起來,聲音中帶着一份焦急和悽苦:“表妹,陸老太君被查出偷樑換柱,用一個死孩子換下了陸府的獨苗陸青逸,此刻父王已經帶兵去羈押陸府的人了,我們即便不能救下老太君,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太君赴死呀?”陸青鸞臉難看的瞅了蘇紫衣一眼,隨即退後一步:“老太君罔顧大夏朝律法,窩藏欽犯,哪裏是我們能出面救的了的?”

“表妹誤會了,本郡沒有讓表妹求父王徇私枉法的意思,只是,表妹好歹是陸府的嫡孫女,總該送陸老太君一程吧!”蘇紫衣一臉焦急的説完,再次靠前一步,壓低聲音在陸青鸞耳畔道:“父王見我與表妹同去,説不定能想法子周全、從輕發落呢!”從輕發落?!陸青鸞心中冷笑,這可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讓汾陽王帶兵殺了陸府所有人,自己就能再繼承了陸府剩下的資產,到時候,汾陽王至少會給自己留下一成吧!若這個時候自己再去求情,汾陽王會怎麼想?

“表姐,我與老太君的情分,比不上姐姐與老太君的情分深,我…”快速打斷陸青鸞的話,蘇紫衣截話道:“表妹畢竟是老太君的骨血,血緣之情,怎麼能是我一個外人能代替的,本郡沒有別的要求,只求表妹在這個時候送老太君最後一程,時間不多了,本郡就先走了,望表妹換好衣服,早點趕過去!”蘇紫衣説完,也不待陸青鸞回話,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