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金鑾殿內,出的箭並不多,然而卻支支掠命,隨着箭翎破空聲,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大多被一箭入喉,有的直接被了個對穿,更有甚者和身後的人被一箭竄在了一起!
由此,足見箭之兵的箭法之準、狠決!
而斃命的大臣,上一刻尚且為自己站對了隊而慶幸,下一刻便震驚的看着刺入喉嚨裏的箭,臨死前似乎都聽到了那句骨悚然的話--“朕--,來的可是時候?!”語調裏分明挑着一份調侃,卻讓聽者覺得冷徹入骨!
大殿中本在等死的大臣們似乎都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一時間都無法應對這一突然轉變,隨即也一齊看向那如凌空而至的人--亂箭飛中,沒人説的清段凜澈是怎麼出現在大殿之中的。麪魗羋曉發現時,段凜澈已然負手立於殿中,一身袖口和領口繡着金龍的黑長衫,上束着烏金封,將那英如松的身姿襯托的更加堅實修長,劍眉入鬢,一雙猶如潑墨般的鳳眸,深邃中透着些微寒氣,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淺笑,身上不容人近身的寒意中,隱隱透着一絲氣,如同雪山上的青蓮,遠看讓你驚豔的想一睹風華,近處才驚覺寒氣人!
段凜澈身後則站着十二個一身黑衣的暗衞,各個都蒙着面,就連出來的眼皮、手背上都塗着黑漆,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剛自煤堆裏爬出來般通體漆黑,每一個暗衞手臂上都帶着一個小巧、能連發九箭的弩,暗衞的姿勢齊而不變,右臂託弩,左手做托架,箭頭直指慕容若然。
用骨悚然來形容慕容若然此刻的心境一點不為過,慕容若然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的龍椅旁,看着這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竟然如置身於冰窖般,陰冷之氣直入骨髓,即使站的如此之高,卻仍如螻蟻般看着嘴角噙着怡笑的段凜澈。
永安侯率先跪倒在地:“臣恭皇上回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圍反應過來的大臣們心頓時定了下來,隨即跪地參拜聲不絕於耳。
段凜澈邁步踏在被死的大臣們的屍體上,緩步走向高台,黑的衣袂隨着步伐錯,段凜澈與慕容若然對視的視線也始終錯不離,直到段凜澈邁上了最後一節台階,抬手甩開衣袂之際,轉身橫坐在龍椅上。
段凜澈單手一抬,語調不高卻中氣十足的朗聲道:“眾愛卿平身!”那份霸氣凌然,那份從容不迫的坦然,那鋒芒四的鋭利,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輕嘆,這樣睥睨天下的氣度,天生就該是坐那張龍椅的人,而站在一旁的慕容若然則更像個跳樑小醜,偏生這個跳樑小醜仍帶着不肯服輸的掙扎和不甘於命的自負。
段凜澈鳳眸微眯,嘴角勾起一道冷笑,側頭對站在高台一側的慕容若然問道:“慕容將軍在好奇朕怎麼會突然出現嗎?!”段凜澈嘴角勾了勾,側頭掃了眼殿下的暗衞,接着道:“這些暗衞自朕離開後就潛伏在這金鑾殿,七天六夜中不曾吃喝過,不曾動過一下,而朕是在第三天前回來的,一併呆在這金鑾殿裏的!”段凜澈伸手輕扶了下袖頭的金龍刺繡,在這金鑾殿隱遁時,這些個刺繡都是用布包裹住的,臉上和出來的皮膚上都綁着黑布,也因此今天才穿了件黑的衣服。
慕容若然吃驚的看着段凜澈,三天前,他就已經回京了,那自己安在麒麟衞中的人怎麼説他徹夜留在馬車裏和蘇紫衣尋歡。
似乎知道慕容若然在想什麼,段凜澈冷笑着道:“麒麟衞不是朕帶出來的,朕不會全然信任的!”
“段凜澈,就算你回來了又如何,就憑你這十二個人?整個京城都被我慕容旗下將士控制,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慕容若然在一旁高聲喝道。
段凜澈微微側頭,嘴角含笑,鳳眸中卻沉暗如古潭,整個人如出鞘的劍,泛着森森寒氣,出口的語調低沉的近乎於慵懶,可那言語間的凌然卻是高聲怒吼不能比擬的氣勢如劍:“慕容將軍,可曾仔細看過朕殺的都是什麼人?”慕容若然國字臉上帶着壓抑的醬紫,不自覺的隨着段凜澈的話語看去,倒在血泊中都是之前跪在地上的大臣,而自己帶進大殿的士兵--卻都毫髮未傷!
明擺着是將譁變和謀反一分為二譁變,士兵無罪!謀反,死罪難饒!
慕容若然瞬間明白了段凜澈的意圖,隨即自高台上一躍而下,心腹將士緊忙將他團團護住,慕容若然在士兵中大喊道:“所有將士聽令,殺!大殿之中一個不留!”軍令如山,士兵們原本被不知自哪裏出來的箭愣在了原地,此刻在慕容若然的命令下,再次舉起了大刀--“住手!”深受重傷的席江濤被兩個士兵架着走了進來,一入大廳便朗聲高喊道:“皇上早就給了我們足額的軍餉,是慕容若然扣下了軍餉挪作他用,又因虧空無以下發,只能挑撥將士們譁變,那些個被殺的副將和千夫長們,都是慕容若然殺的,只因為他們知道了軍餉被慕容若然虧空的真相!”自席江濤進來,慕容若然便知不妙,抓起一旁士兵的弓箭便了過去,然而那勢如破竹的箭,半空中便被一個暗衞離弩的箭偏了軌跡,入了一旁的大柱上。
箭入柱,箭翎振顫!
慕容若然心裏一驚,以剛才那暗衞的手法,自己自高台一躍而下時就能被死,顯然段凜澈並沒有下令殺了自己!其原因只能是怕自己若死了,自己旗下譁變的將士必然無法控制,只是段凜澈何以如此自信,放自己歸山?!
段凜澈目視着慕容若然眼裏的詫異和看向自己時的疑惑,隨即瞭然的冷笑,聲音裏透着寒意如刀:“朕若想擒你,即便你身在千軍萬馬之中,朕照殺不誤!”那十二個暗衞依舊抬着右臂,右臂上九連發的勁弩,隔着眾將士仍對準着慕容若然所處的位置。
慕容若然心中不自覺的慌亂了一下,然面仍就冷峻,轉而看向席江濤,衝身邊的將士高聲吼道:“不要聽他擾亂軍心!殺了他!”士兵們有些蹉跎的看着席江濤,畢竟是營中威信最高的副將,慕容若然作為將軍,實則很少在軍營,整個軍營基本都是席江濤在持!
眼見士兵未動,慕容若然高聲喝道:“席江濤,本將軍對你有恩,你竟然如此對本將軍!”席江濤轉頭看向慕容若然:“我為將軍戎馬一生,就是因為將軍的救命之恩,如今將軍連我也要殺,是皇上着人救了我,而那些死去的將士們,都是因為我沒能及時揭發你的罪責才落得個無端送命的下場,我愧對將士們的信任,但卻自認不愧於你慕容若然!”段凜澈目光掃了眼周圍因席江濤一席話而頓足的將士們,朗聲道:“朕自錢莊撥給你慕容家的軍餉,早就入了你慕容家的私賬,户部賬目和錢莊賬目均可查證!也是朕大意,沒想到你慕容若然竟然會貪墨自己手下將士的軍餉!”聞言户部侍郎高聲道:“臣可以作證!軍餉早就發給了慕容若然這賊子!”慕容若然張了張嘴,卻又咽下了本能的反駁,這個時候再將話題扯到軍餉上,無疑是更加亂了軍心。
慕容若然不愧為老將,開口便道:“如今我慕容旗下三萬士兵已經將整個京城拿下,邊關三十萬大軍已經卡在要道阻止援兵入京,你段凜澈只有一死,我慕容家將士也該翻身為王了!殺--”這一聲吼,讓在場的將士們又希望倍增,何況慕容若然帶進來的多是心腹,譁變將士們隨即便揮刀向前--段凜澈冷聲一笑,身子依舊愜意的依着龍椅的椅背,出口的聲音卻因用了內力而多了份震澈:“劉錚何在?”
“臣在此!”那原本被慕容振押送過來的衞軍副將劉錚,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綁,抱拳應聲,隨即抬手一揮。
齊刷刷的腳步聲、金戈鐵甲聲整齊而刺耳,整個金鑾殿瞬間便被衞軍包圍!
宮中衞軍全都是邊關作戰過的將士升任的,此時自顯一股彪悍的殺氣,直接將揮刀的譁變士兵團團圍住。
武將們護住文官退到了衞軍包圍之後,譁變的士兵則舉着刀圍在慕容若然身前,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些自天而降的衞軍,一時間竟然目慌亂的看着這些凶神惡煞般的衞軍們。
慕容若然的視線則始終看向那些被慕容振押解過來的京城守將、副將、少尉們,自衞軍進來之初,那些守將們本無需人鬆綁,似早就為被綁做好了準備,此時自動翻手,用手裏的刀刃割斷了繩索,無需人命令,轉身就衝出了金鑾殿,從衝出去時臉上的懵定看,顯然是早有計劃的。
看到這一幕,慕容若然才明白之前一直都覺得納悶的地方,何以這十幾個守將會全然沒有在反抗中受傷!原來本就沒有反抗,而是早就設好的圈套,難怪自己會如此順利的拿下整個京城!
段凜澈盯着被衞軍團團圍住的慕容若然,冷聲問道:“慕容將軍就沒有奇怪,何以你三萬大軍會如此順利就佔據了整個京城嗎?”在慕容若然臉上一僵之際,段凜澈將視線轉向大殿中正聲討慕容若然罪責的席江濤,一旁自有文官以席江濤的敍述,揮筆書寫着慕容若然的累累罪行!
片刻吳成德便將討伐的文書呈至段凜澈面前,段凜澈一目十行的掃過,隨即將文書回吳成德手裏,起身俯瞰着站在譁變士兵中的慕容若然,目光如劍透着殺氣肆:“沒有朕的允許,你就算有十個林毅也進不了京城半步,朕要謝你讓朕能一次滅了這朝中所有的隱患!”段凜澈説完目光如炬的掃了眼殿下被死的大臣們的屍首,鳳眸中的陰冷更甚。
“段凜澈,我慕容若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慕容家的士兵,不是會輕易投降的!”慕容若然高聲怒喝着,隨即出手中的鋼刀,率先衝向衞軍--慕容若然知道段凜澈必然在外面那些詐降的士兵中做了安排,外面的戰局不明的情況下,自己唯有拼死一搏,這金鑾殿中衞軍的兵力和自己的士兵相差無幾,如果自己能拿下這裏,其結果依舊是慕容家的勝利!
一時間金鑾殿中,兵戈相見、殺氣沖天--而這時,慕容若然揮刀砍殺中,説了句最不應該説的話:“段凜澈,我早就派人,劫了你那妖后蘇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