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撕開‘劍\\’人的麪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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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皇子選妃的當,宏緒皇帝便下了賜婚聖旨,劉夢蝶為五皇子妃,劉凱旋則成了眾望所歸的九皇子妃!
用劉將軍的話説,臨死之前還能抓住一個墊背的,還是個皇子級別的軟墊,此戰雖敗猶榮!
按照大夏朝的習俗,應該三後設宴換雙方的庚帖,卻不為何五皇子府突然將宴請的時間提前了!
一早五皇子府的管家便將請柬送上了門,五皇子納妃換庚帖的宴請,蘇紫衣是不能不去的,若非如此,蘇紫衣絕不會在這麼冷的天起的這麼早。麪魗羋曉鈴兒特地給蘇紫衣挑了件奇瑞衣行幕後東家、也就是蘇紫衣本人設計的新款式,皮編織的拖曳長裙,袖口和領口處滾着粉紫的絨,外面的風衣也是掛彩貂絨的奇瑞新款,脖子上是隻選用雪貂頸部的做成的圍搭。
用藍月儀的方法,竟然可以將皮染成不同的油亮顏,這讓奇瑞商行再次成為了大夏朝的時尚領軍人。
鈴兒將備好的手爐揣到蘇紫衣手裏,伸手將蘇紫衣的披風收緊,俏臉含笑的讚歎道:“王妃,你真是太美了!你穿了這一身,奇瑞商行又要有一輪搶購風了!”蘇紫衣輕聲一笑:“用我孃的話説,這就是廣告效應,其實我是不喜歡這種五彩的貂絨,可為了奇瑞,總得有點奉…”
“奉獻神!”鈴兒搶白道,俏生生的笑臉上多了份與有榮焉的驕傲:“奴婢也真是不明白,娘娘的腦子裏怎麼會有那麼多奇怪的想法?更奇怪的是王妃總能將這些想法轉成商機,賴當家這些子天天説,王妃你加娘娘,就是大夏朝的奇蹟!”蘇紫衣低低一笑,目光在銅鏡裏那個淡然如風的身影上掃過,隨即問道:“老太君最近身體怎麼樣了?”提起陸老太君,鈴兒臉上的笑意依舊,卻又明顯暗了三分:“老太君的身子好多了,自從青逸少爺回來後,老太君竟能下地走動了,前些子還説着要來睿王府看看呢!”蘇紫衣眼裏染上了笑意,讓那雙星眸都跟着亮了起來,語調裏也似帶着輕快:“老胳膊老腿的,這麼冷的天還是別亂走動的好!明兒個我就去看她!”眼見自家郡主心情不錯,鈴兒擰了擰眉,將這些子堵在心口的話一遭説道:“賴當家將福瑞祥所有的資金都壓在了收購絲綢上了,雖得慕容世家不停的抬高收購價格,但以慕容世家的財力,恐怕--,不等慕容世家斷貨,福瑞祥先就要資金斷裂,破產在即了!”蘇紫衣輕聲嘆了口氣,自己當初只是想讓他和自己聯手,用自己現有的產業打頭陣,拖住慕容世家的資金和力,沒想到賴亭柯竟然率先向慕容世家開戰,用全部的身家壓在了這場對比懸殊的商戰中,也等於將整個福瑞祥壓在了自己身上,這份情誼是自己終其一輩子也無法償還的!
“福瑞祥破產是必然的,以賴亭柯的手段最多能拖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能不能搗毀慕容世家的地下產業就靠段凜澈的了,能不能重擊慕容世家的其他產業就靠奇瑞商行的了!”鈴兒不解的看着蘇紫衣,詫異的問道:“可我們奇瑞商行所有的進貨源都是來自慕容世家的,怎麼能…?”蘇紫衣眸子裏多了份冷冽,低聲道:“奇瑞商行現在所出售的東西,都是將慕容世家的貨源深加工後出售的,只要我們的銷路夠好,慕容世家便會陸續將貨源全都供給我們,等奇瑞成了慕容世家唯一的收貨方,就是奇瑞因貨源質量問題破產的時候了!”鈴兒深深的了一口氣,現在的奇瑞商行因為出售的東西新穎獨特、奇貨可居,突飛猛進的勢頭無人可擋,卻不想郡主和賴掌櫃做出這樣一個商行,就是為了最終將它推向滅亡的:“郡主是想讓奇瑞和慕容世家的產業同歸於盡?”蘇紫衣點了點頭:“我最佩服賴亭柯的地方,就是在他眼裏最行的是人,不是錢!有些人賺了錢後,就覺得錢是無所不能的,而在賴亭柯眼裏,只要有人在,多少錢都能賺的來!”鈴兒沉思中一嘆:“這個和郡主的心思很像!”蘇紫衣轉頭看向鈴兒:“鈴兒,奇瑞商行我們一個也不能出面,你以後也別回王府了,我過兩天找個機會趕你出府,你一個小丫頭,沒人會多注意,你就安心在奇瑞商行待著,我會派人和你聯繫!你以後就是奇瑞商行的幕後掌櫃,別怕!拿出些氣魄來!”
“是!”鈴兒應聲,有王妃在身後,不覺得自己又什麼好怕的!
蘇紫衣轉身出了院子,正看見莫伊穿着一件嶄新的男裝在院子裏練着拳,這麼冷的天竟也打的滿頭大汗,自從在皓月那裏屢次吃癟後,莫伊就瘋了一般夜練功,那勁頭連蘇紫衣半夜起牀時看到仍忍不住咂舌莫蘭則一身素雅的棉襟,袖口上鑲着一圈貂,顯得貴氣又不失幹練,正站在一旁不時的給莫伊喂兩招。
童茵梳着雙丫髻仰臉站在一側,粉長身棉襟、桃的長褲穿的像個尋常的小丫頭,一見蘇紫衣出來便一臉開心的跑了過來:“王妃!”這幾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奇瑞商行的新款,走到哪都是奇瑞的活招牌,藍月儀説過,打廣告就要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見縫針!
蘇紫衣帶着童茵和莫蘭一起出了院子,遠遠便見蘇譽冉依舊在那個迴廊旁站着,似乎站了很久,頭髮被風吹的散亂,臉上因冷風而泛着凍紅,穿着一身孝服,那一身的慘白讓蘇譽冉這樣如玉般的公子,周身多了份與世隔絕的悽楚。
而在蘇譽冉原本坐着的石桌位置,夜小愛托腮坐在一旁,因為上次的事,臉依舊有些慘白,只那雙眼睛仍舊賊亮的看着蘇譽冉,嘴裏時不時‘嘖嘖’的讚歎兩聲。
這是汾陽王入殯後,蘇紫衣第一次看到蘇譽冉,對於外邊瘋傳是自己殺死的汾陽王,蘇紫衣從來不曾解釋過,卻一直在等待着蘇譽冉的反應。
“哥!”蘇紫衣走近時,發覺蘇譽冉眼裏泛着紅,汾陽王府一家老小一個不剩,獨留下蘇譽冉,看起來倒真像自己的所為!據説屍體拉回京城時,整整裝了三個平車!
“不是你!對不對?!”蘇譽冉輕聲開口,聲音很輕,以至話一出口,便被風吹散在蘇紫衣耳際。
加之在寒風中站立的時間過長,蘇譽冉凍僵的嘴讓出口的話有些混沌不清,使得蘇紫衣只聽到了那句‘對不對’,便是如此,蘇紫衣仍開口説道:“哥,我沒有殺汾陽王,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解釋!”
“我就知道!”蘇譽冉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張儒雅如温玉的臉上滿是悽苦:“我只有你了,紫衣--,你不能有事!”
“你還有我呢!”夜小愛搖晃的站了起來,雙手支着冰冷的石桌,小臉蒼白的沒有血:“我帶傷在這看美…陪你,我容易嗎?!”蘇譽冉無奈的挑了挑眉,臉上的嫣更濃了,眼裏閃過一絲窘迫,被這個女人連眼都不眨的盯了一早晨了,若不是為了確定蘇紫衣這些天安然無恙,自己真是沒有勇氣在她大刺刺欣賞的目光下站上片刻功夫!
夜小愛上前拍了拍蘇譽冉的肩頭,仰頭看着比自己身高高出一大截的美男,忍不住抬手捏了下蘇譽冉那因緋紅而粉的面頰,將殘留着滑膩的雙指放在鼻息間狠狠的嗅了嗅,隨即鄭重道:“我以後會保護你的!”公然被調戲,讓蘇譽冉一時怔忪的看向夜小愛,許久才有些錯亂的開口道:“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你一個女子,你竟…”夜小愛朗聲一笑:“我們土族最喜歡娶你這樣懂婦德的男子,以後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蘇譽冉臉再次漲紅:“我乃堂堂男兒…”蘇紫衣含着笑意後退兩步,轉身帶着童茵和莫蘭離開,走的很遠了,仍能聽到他們爭論着男人和女人之間誰該照顧誰的問題。
蘇紫衣原本打算到藍月儀那裏去看看的,卻看見段千黎正和聶輕塵坐在通往藍月儀院子的園門前正説着什麼。
自選妃之後,段千黎也成了睿王府的常客,蘇紫衣和段凜澈似乎都不怎麼待見他,可他仍舊來的勤快,連劉凱旋都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很久了,天天變着法纏着我?”段千黎當時頂着臉上的舊傷,氣急敗壞的反駁:“你別做夢了,本皇子是因為父皇在這裏才來的!”也就是説,宏緒皇帝在睿王府金屋藏嬌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誰也不敢在宏緒皇帝面前正面提起罷了!
只不過由此一來,段凜澈反倒比平素更忙了,宏緒皇帝幾乎將大夏朝半拉朝政都壓在了段凜澈身上,加之為了搗毀慕容世家販運私鹽、鐵器等地下產業,幾乎不到半夜都不見段凜澈回來。
好在五皇子府並不遠,算計着時間差不多了,蘇紫衣也不等段凜澈,便乘着軟轎,先一步去了五皇子府。
一入五皇子府後廳,周圍便是一陣陣鶯聲燕語,如今這樣的場合蘇玲玉是沒有資格上場的,劉夢蝶尚且未入門,卻自端起了五皇子府女主人姿態,指揮着僕人招呼客人,轉頭看見蘇紫衣時,那張三分姿七分刻薄的臉上帶着一份嘲諷般的笑容,隨即邁着蓮步了過來,衝蘇紫衣施了個禮道:“劉夢蝶見過睿王妃!”
“起來吧!”蘇紫衣冷聲道,對這個劉夢蝶眼裏的敵意視而不見,衝齊聲參拜的各位高門嫡女們微微頷首,轉而走向主座。
劉夢蝶輕蔑的看着蘇紫衣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份諷刺,不用多久,這個女人便要叫自己一聲皇嫂了,便是睿王妃又如何,見了自己還不是要長輩有序的行禮?但凡和吳佩梓一夥的,都是自己的仇人!
宴席還未開始,京城巡衞軍都統夫人便帶着自己的兩個女兒上前來給蘇紫衣見禮:“見過睿王妃,臣婦的夫君之前和睿王殿下一起在邊關滅匪,後來得睿王殿下賞識,便隨着睿王殿下一起回了京城,這是臣婦的兩個女兒,一路上幾番遇險,多逢睿王殿下照顧,才得以安然來到京城,一直沒能拜謝,還請睿王妃贖罪!”蘇紫衣聞言轉頭看向都統夫人身後的兩個女子,自有邊關女子入京城後的拘謹,欠身施禮後,一個仰頭直視蘇紫衣,臉上掛着甜笑帶着不畏世事的憨直,膚是健康的紅潤,目泛桃花,面帶嬌羞,另一個則要比前一個皮膚白上三分也豔上三分,只是眉頭緊鎖,臉上多了份不屈,半闔着雙眸,無論都統夫人怎麼使眼,始終不肯抬頭看蘇紫衣。
蘇紫衣明知都統夫人此舉的意圖,仍含笑着點了點頭,語調很隨和的笑着道:“是兩個可人的!”接着對那個一臉不屈的女子問道:“你叫什麼?”那女子抬頭看了蘇紫衣一眼,眼裏是尋常女子少有的堅定和倔強:“民女與姐姐的心意不同,王妃無需記住民女的名字!”蘇紫衣不由的輕聲一笑,看來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願意嫁給段凜澈為妾的,至少這個女子便是。
都統夫人一驚,緊忙推了那女子一把:“怎麼能如此對王妃説話!”説完轉身衝蘇紫衣深深一福,面帶羞愧的道:“這是臣婦的二女兒凌霄,少了些見識,懇請王妃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