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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傷痕深可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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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大人,好久不見,昔我未甦醒之時,每個月您來院中探望我們的子,便是我最開心的子。”少年柔和的笑意裏帶着説不出的陰冷。

“大當家在我們這些孩子眼裏,可是勝過了孃親的神仙人物,曾經有人還在私下裏大放豪言,説以後要成為大英雄,然後娶了大當家。呵,只是可惜,他被我宰了。

屍首分離,這輩子也做不成大英雄,但我倒是不介意替他完成遺願,娶了大當家。”黑衣白髮的少年像是説到了開心處,哈哈大笑起來,南宮目光沉靜地看着他,一雙好看至極的眸子裏滿是殺意。

林玄言打量着白骨大蛇上的少年,那個少年同樣眉清目秀,只是眉目顏更黑,帶着濃重而陰鶩的氣質,而他大笑起來的樣子,絲毫不像修行萬年的妖物,更像是一個初出茅廬,桀驁不馴的輕狂少年。

少年見他們都不説話,目光落到了陸嘉靜的身上,目光在她脯處轉了一番,嘖嘖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來了位驚天動地的大美人。

只是可惜,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內心深處太依戀大當家,即使是我奪舍之後依舊染到了我,唉,為了向大當家表明決心,我只能忍痛殺了你了。”少年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陸嘉靜此刻身子骨虛弱極了,甚至難以維持化境的修為,但她依舊冷冰冰地看着他,下意識地握住了林玄言的手。若是有必要,她哪怕拼着再次跌境,她也要握住三尺劍斬殺此人。

最後,他的目光望向了林玄言。白衣黑髮的林玄言也望着他。他們就像是在照一面截然相反的鏡子,鏡子中是註定了一生為敵的臉。

那大蛇之上,少年的臉難得地帶着些眷戀,他乾燥的舌頭,似是陷入了回憶“萬載一夢,還能見到你,真好。”

“好久不見。”林玄言平靜地看着他,確認了他的身份“我應該怎麼稱呼你?鎮天下?”陸嘉靜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她望着巨蛇上,少年桀驁而悲傷的臉,回想起亡靈島上的浮雕,那龍王的手中,抵着的那柄古拙大劍。當時林玄言告訴她,那柄劍的名字便是鎮天下。

“在失晝城的時候,別人都稱呼我為南十四,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當時十四下面有十三個人,上面更是有嗯…很多人。”少年笑着説:“既然有人還記得我的真名,那當然最好不過。在不久之後,這個名字會傳遍失晝城,然後傳遍整個天下。對吧,三尺?”陸嘉靜冷冷道:“你的廢話有點多。”自稱鎮天下的少年陰冷笑道:“怎麼?小美人等不及了?若不是有我心儀的南宮大當家在一旁看着,我現在就讓你體會一番人間最美妙的滋味。”林玄言看着他,道:“我叫林玄言。”鎮天下嗤之以鼻“呵,取了個人名,再娶了個人族美人,就真當自己是個人了?”林玄言冷笑道:“三萬年前被打落深淵的覺如何?如今做了個竊取南荒氣運的小賊就得意忘形起來了?”鎮天下道:“三萬年前輸的本就不是我,你那位主人用盡陰謀詭計,最後耗盡了人族大半的氣運。

甚至以後人不可成聖為代價,才堪堪斬出了那一劍,最後也不過險勝罷了,而如今,他們都死了,狗之間打架可從來不看主人,更別説,死人。”他於眉心外併攏雙指,然後斜斜地轉動手腕,對着林玄言推過去。就在他的指間,一道銀白的劍光便如瀑布瀉出,徑直斬向了林玄言。

“你把自己當狗,可別扯上我。”林玄言冷笑着伸出了手,用拇指和食指舉重若輕地捏住了那道劍氣,然後手指一擰,那磅礴劍意轟然破碎。鎮天下眯起了眼。林玄言受着指間殘存的劍意,如釋重負道:“我還以為你重返了那個境界,看來是我多慮了。”鎮天下坦然道:“我是血屍大陣的中之杵,整座南荒的氣運都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只等我慢慢蠶食,重新步入見隱。屆時你連站在我面前敍舊的資格都沒有。”林玄言疑惑道:“既然你還未見隱,為何敢出現在我與大當家面前?”鎮天下似哭似笑道:“冤枉啊,哪裏是我來找的你們,分明是我在此處緬懷琉璃宮主,你們突然衝過來打攪了我的雅興,我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你們殺不掉我,才敢小心翼翼地出來與你們説説話。”他早就在此處?為何自己毫無察覺?莫非他的境界此刻尚在我之上?林玄言神愈發凝重。若是今他與陸嘉靜孤身前來,恐怕凶多吉少,幸好有大當家陪同,只要沒有其他大妖在外埋伏,他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陸嘉靜看了他一眼,林玄言明白她的意思,悄悄搖頭,只是兩個人握着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鎮天下看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譏笑道:“看來你還是把自己當做一把劍,沒有主人的驅使本發揮不出最大的力量。也是,那一場大戰裏,你的劍魂被硬生生打散了,如今哪怕重新生靈,又哪裏是當年三尺劍真正的風采。”劍魂?林玄言神一沉,劍魂被打散?他無法想起這段記憶,只是靈光乍現,心想難道秋鼎打算最後送給自己的東西,是自己破碎的劍魂?鎮天下見林玄言沉思,繼續道:“今天的你還能做做我的對手,再給我些時間,你就只能跟在我身後吃灰了。”話音才落,一道巨大的月輪陡然出現在鎮天下的上空,那月輪帶着凌厲斬切的意味壓了下來。鎮天下神一凝,他立刻躍下了大蛇,隨手扯下了一大蛇的肋骨作劍,俯身狂奔,衝向南宮。

南宮看見那道向自己衝過來的身影,非但不退,反而同樣加速衝向了少年,收至間的一拳驟然遞出,直接砸向了鎮天下的面門,在南宮拳頭到來之際,鎮天下身子後仰,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甩出了那柄骨劍,刺向南宮的心口,於此同時,那白骨大蛇同樣向着南宮俯衝過來,聲勢駭人。

南宮依舊不避,她化拳為手,直接抓住那柄刺向心口的骨劍,反手扔出,鎮天下靈巧避過,那柄骨劍便徑直砸向了大蛇。

那僅僅是大蛇身上一肋骨做成的劍,在撞到大蛇的那一刻,非但沒有被彈開,反而止住了它前進的身形,還將他打得白骨橫飛,硬生生後退了數丈。

鎮天下出一絲獰笑,他直視下方,發現林玄言也已消失不見,只剩那青道裙的女子抱着一件嫁衣立在原地,而他的身邊佈滿了與他氣息截然相反的凌厲劍氣。林玄言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劍斬落。錚然一聲清鳴。

林玄言的劍氣沒有觸及骨,反而像是刮擦上了金屬硬物,帶着一陣刺耳的鳴響四濺開來。鎮天下的後背上,陡然出現了一柄古拙大劍。

“好厚的龜殼。”林玄言冷笑一聲,十指間清影變幻,抖落出茫茫劍氣,傾瀉向了桀驁的少年。

鎮天下的身影在空中來回錯,閃避變幻,三人的身影在空中兔起鶻落,如電光火石一連串地炸過,快到難以言喻,砰然一聲巨響後,鎮天下打碎了無數仄至肩膀處的劍氣,又如南宮對撞了一拳,身子驟然倒退了數十丈,於此同時那月輪落下,那白骨大蛇在鎮天下的驅使下頭而上,被攪得粉碎。

“兩位果然很強,我今天出來見你們,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鎮天下看着南宮,抹去了一縷嘴角的鮮血,神難得有些温柔“當年那個想拎着我去殺人,卻怎麼也拔不動的小姑娘如今真的已經這麼強了啊,我很欣,而你也沒忘記她教你的東西,真好。”南宮嘴嚼着他話語中的意思,似是又想起了些什麼,神微變。

“實不相瞞,再這樣打下去,我必死無疑。”鎮天下笑了笑:“但是我要逃了。你們試試能不能抓住我?”林玄言不管他是不是故玄虛,三百餘道劍氣瞬間爆發,一道鋒芒畢的劍域瞬間成型,將鎮天下圍在其中。

南宮同樣驟然發力,化作一道光砸向鎮天下,而一瞬間,她又出拳數千下,一道道月輝浮現於拳尖之上,連成了大光明。

鎮天下拔出了身後的大劍,清嘯一聲,大劍拔地而起,撞上了林玄言的劍域,整座琉璃宮都開始震盪,本就腐朽不堪的建築齊齊坍塌,發出沉悶的聲響。劍域上眼可見地出現了裂紋,而少年的身影上了南宮的拳頭,他竭力反擊着。

卻依舊被南宮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打得連連後退,而南宮越戰越強,她的拳意與月輝早已融為一體,每一道都帶着聖潔無暇的威嚴。

鎮天下乾脆不再反抗,直接將大劍橫於前作為防禦,他的身形猶如一個沙包,被南宮打得節節後退,嘴角鮮血四溢,而林玄言同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道意味難明的劍意寂寞地亮了起來。

陸嘉靜睜大了眼,她記得無比真切,這便是當在南海上,斬開了邵神韻的法陣,將裴語涵送出去的那道劍意!他直接對着這個死敵動用了殺招。鎮天下受到背脊散發出的涼意,神也變了。

“我差點失算了啊。”被一拳振飛的少年猛然撲向了那道劍意,在那足以斬切世界萬物的凌厲裏,他竟直接將手伸了進去。

林玄言神一變,身影同樣飛速後退,對着身前猛然揮袖,他劍目已然睜到最亮,將不知何時浮現在身前的劍氣在揮袖間被打得粉碎。鎮天下同樣滿手鮮血,傷痕深可見骨,左手看上去甚至要齊腕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