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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聽到了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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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拳於身前,轉動手腕,緩緩攤開了手。林玄言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手心。手心攤開,空空如也。

“離開劍繭那,我們還會再見。”隱隱約約見,他似乎聽到這樣一句話。一道聖光温柔落下。林玄言睜開了眼。青的髮絲落在自己的臉上,脖間,微癢,女子梨花帶雨。

林玄言輕輕仰了些頭,吻了吻她的側臉。女子愣了愣,抬起頭,捧住他的臉看了會,確認他確實醒過來之後,哭得更厲害了,然後她將他的腦袋埋在了自己柔軟的裏。

“靜兒,悶。”

新年又過了,趙溪晴坐在一塊草蒲上,向南方眺望着,懷念着都城絢爛的煙火。一轉眼,她們來到北域也已有一年了。

這一年間,兩位少女成長了許多,她們身材愈發高挑,容顏愈發明麗,而蘇鈴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兩位少女私下裏也討論過,她們這個嬌小漂亮的老師以後是怎麼成長成那高挑動人的大美人的。

蘇鈴殊從界望山回來的時候結果似乎不盡人意。於是她們又漫無目的地遊轉了半年。兩位少女已經不再那麼厭惡這塊地方,她們甚至開始繪製地圖,對照三千年前的各個位置,尋找自己曾經仙門的位置。大年初十之後,蘇鈴殊又將她們拉到了身邊,囑咐道:“若是半年之後,依舊沒有結果,我們便回去吧。”陸雨柔看着她有些疲憊的目光,安道:“老師,你為族人做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既然人事已盡,剩下的也不必太內疚了。”蘇鈴殊嗯了一聲,太陽,道:“離開北域之前我還需要去一個地方。”陸雨柔見她面有憂,問道:“很危險嗎?”蘇鈴殊道:“談不上危險,就是有些奇怪。”陸雨柔又問:“弟子可以陪着老師一同去嗎?”蘇鈴殊道:“老規矩,好好看家。”陸雨柔看着那個她們臨時搭成的破屋子,有些氣餒。半個月後,蘇鈴殊再次來到了那座修羅宮中。修羅宮中依舊是那年她和林玄言一同走過時的樣子。

她撲通一下跳入那平靜如死的湖泊中。當年,她曾在這個湖泊中見到了一道雪白的殘魂,但她未與任何人提及過。如今她又見到了他。他站在湖底微笑着看着自己,兩鬢霜白。…北府裏的子又平靜了下來。

林玄言狀態恢復之後,陸嘉靜便始終不願意承認那天自己抱着他哭的事情,林玄言卻也不給她面子,經常一個勁提她那天哭得多慘,氣得陸嘉靜狠狠教訓了他幾頓。

之後發生的一件大事便是季嬋溪忽然病倒了,修行者本不該生病,但是這一次她病得不輕,陸嘉靜自然看得出是她修行出了問題,體內厲鬼陰魂反撲,衝潰了她的幾處大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季嬋溪太過急於求成的緣故。林玄言自然知道她着急的原因。眼看着自己的劍繭越來越薄,她自然也越來越努力了,只是自古修行求的皆是心靜,她越是心急反而越適得其反。

而最苦的莫過於陸嘉靜了,她不僅要照看林玄言,還要照顧生病的季嬋溪。季嬋溪平裏再強勢,此刻重病之中也只是表面剛強實則嬌柔無助的少女,被陸嘉靜摟在懷裏的時候像只小貓一樣,再沒有了什麼掙扎,這一病便是一個月。

林玄言對於因為季嬋溪生病的原因而分走了陸姐姐許多力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微諷幾句她。

但是這位黑衣少女依舊驕傲,她拖着病軀依舊會狠揍林玄言一頓,揍得他悻悻閉嘴。一個月後,少女終於離了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又變得骨秀神清,冰冷鋭利,而林玄言依舊困在劍繭裏,只是劍繭已經很薄了。

隱約可以看見其下被困的四肢輪廓,算來,他們來到北府之間已經兩年有餘了“試道大會又快開始了吧?”林玄言忽然想到。

陸嘉靜道:“是啊,又是一個四年了。”季嬋溪想到了四年前的場景,微微茫,如今她相比四年前那清稚的自己,身材長挑了許多,某些地方也豐腴了不少,再加上少女習慣直背,那黑裙勾勒的身段曲線便襯得更加柔美玲瓏。

四年前,她已來到了九境,憑藉着南卿姐姐的法相甚至可以施展出偽化境的修為,本該技壓全局的她卻遇到了同樣扮豬吃老虎的林玄言,於是他們戰出了百年試道大會以來最彩的一戰。

往事如風,想來都是傷懷。陸嘉靜有些遺憾道:“可惜無法親眼目睹今年的試道大會了。”季嬋溪道:“就蕭忘那些人有什麼好看的?”林玄言反駁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我那大師姐俞小塘可不比你當年差。”季嬋溪想起了那年那捧劍碎雲的少女,點了點頭:“那想來不出意外,今年的魁首便要是她的。”陸嘉靜道:“小塘妹妹承的劍意極高,想要今年要真正一鳴驚人了。”林玄言卻偏偏要唱反調:“那可不一定。”陸嘉靜笑問道:“那你覺得還有誰能威脅到你那位小師姐?”林玄言理所當然道:“我哪知道。”

三個月後,林玄言身上的劍繭已經薄如蟬翼,彷彿隨時可以從中掙出來,而他也再次進入了長久的冥想之中,與此同時,軒轅王朝幹明殿中,如今已是獨臂的三皇子披着龍袍俯瞰皇城,神之中卻沒有什麼睥睨的傲氣,只有微微的倦意。

如今試道大會上又有了風起雲湧之勢,而試道大會也會在三之後如期舉行。那一年他何等意氣風發,皇宮最高貴的女人也只能屈服下,任他施為。

而如今他只是一個行屍走一般的傀儡,隨時可能被拋棄。他甚至恨不得那年荒原上,他直接被林玄言一劍斬死算了,他看着這偌大皇城,受着一點點逝的皇家氣運,無奈道:“那就這樣吧…”如今各大宗門道法再次有了興盛之意,沒有了浮嶼的打壓之後,道法又有了百家爭鳴的繁榮氣象,其間許多年輕的修行者沒有了束縛之後更如雨後筍一樣冒尖而出,軒轅王朝的仙家宗門隱隱都有了中興之意。

而其中風頭最盛的自然是被壓抑了幾百年終於得以復興的劍宗。許多年輕人都開始猜測那劍宗大師姐俞小塘如今的境界。

而他們聊的更多的,卻是鍾華和俞小塘之間的八卦故事,而那位如今聞名大陸的少女,此刻正坐在閨閣裏,攤開了一封信,默默了讀了一遍,然後合上藏好。

這是兩年多前的下雪天,她在門檻邊的雪裏拾得的信。那是她三師弟留給她的信。那封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幾句平淡的叮囑和關照。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鍾華,只是悄悄將信收好,心煩意亂的時候便會拿出來看看。

又看過了一遍之後,她便望着窗外發呆,窗外清風無意,吹走了幾年歲月。她輕聲道:“無人撫我頂,誰來授長生?”説完這句話,她有些內疚,她告訴自己,如今自己已是別人的子了,心中不該總想其他人了,嗯,小塘不想了。…而曾經同為六大宗門之一的縱橫宗,自從宗主在那次人妖大戰之中身受重傷後又忽然暴斃之後,整個宗門便發生了內部風裂,幾大勢力爭權奪利,又有許多其他心懷不軌的宗門介入其間,將縱橫宗得像是一隻滿是裂紋的瓷器,看似龐大,實則輕輕一碰,便會破碎,而過了快兩年多了。

縱橫宗依舊沒有選出新的宗主,只是挑選了一個代宗主,而那代宗主也不夠德高望重,自然也不能服眾。於是他們鬧得更加厲害,甚至離試道大會只有三了,他們依舊沒有挑選出去參加的合適人選。更大派之間誰也不曾服誰。

而縱橫宗主行的本就是棋道,於是這些子裏,這些年輕的棋道天才之間更是行了數百盤棋,只是他們之間雖皆有天才,卻也只是互有勝負,沒有那種真正一枝獨秀的人出現。

於是甚至有人提出了抓鬮決定參賽修者的下策,而曾經代表縱橫宗出戰的天才少年李墨,早已無人問津。

他在那次落敗之後,便如神明附體,在宗門之內連贏了二十餘場,當所有人覺得他要從此成為真正的天才之後,他便走火入魔一般開始不停地輸不停地輸,到後來在年輕一輩之中已然難求一勝。

從此以後,他徹底淪為了縱橫宗的笑話,而如今更是幾乎無人問津,唯有曾經老宗主一脈的親信還會照看一下他的常起居。

正當整個縱橫宗為參選之人吵得不可開之際,在某個幽閣的角落裏,一個長髮凌亂鬍子邋遢的少年枯坐棋盤前,在一句殘局上落下了最後一子。一個灰衣的小廝推門進來,端來了一盒飯菜。這個小廝叫阿臨,曾經李墨對他多般照顧。

而他也很是記恩,許多人覺得李墨已經瘋了,不願意搭理他了,他便將每給李墨送飯的活攬了下來。今天阿臨來到了這座幽閣之中時,隱約覺得和過去有什麼。

他仔細瞧了瞧李墨,他依舊是平裏的樣子,傻子一樣看着棋盤,看了許久才會落下一子,落完之後繼續發呆。

他怕打擾到李墨,便一如往常地將飯盒輕輕放下,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他心中忽然有些悲傷,心想從前李墨少爺便是結巴,如今有兩年不曾開口了。

以後會不會連話都不會説了呀。思及這裏,他更加傷了,正要掩門之際,他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方才,就在他要離開之際,他聽到了有人喊他,沙啞地喊了一聲:“阿臨。”他震驚地回頭,發現李墨正看着自己。

“少…少爺?”阿臨震驚地看着他,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李墨忽然將一顆棋子隨手擲入棋簍之中,道:“幫我收拾一下棋子。”阿臨更是震驚無語。